别到时候把人打死了。
宋老爷见这场景,抬手就给宋宣两个大嘴巴子“还不快把你媳妇儿扶起来。”
宋宣差点站不稳,耳朵一阵嗡鸣可见宋老爷是用了劲儿的。
他前脚施粥,这狗崽子后脚就在众人面前丢人。他这粥是白施了。
李茹不需要任何人扶,自己站起来往家跑,当然不是宋家的庄子,是她爹的庄子。
让他不好好读书,这下可有借口收拾他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纷纷钻进林子里躲雨。
有了人带头施粥晚上越来越多的锅子架起来,用油布搭的棚子也跟着支了起来。
江蔓坐在下面,把树枝上的银票翻一翻,看看烤干了能不能分开。
厉沉坐在一边给小姑娘烤鸡蛋吃,中午煮熟的鸡蛋放在火里面烤的焦黄把壳剥开,味道还算不错。
林子里面的一辆马车里,沈霞正在艰难生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原因。
沈霞早产了。
孙禀紧张的捏着拳头,好像是他在生孩子,那脸比马车里的沈霞还要用劲儿。
孙知府接到下人的话过来瞅了一眼,这孙禀是他的远房侄子。
虽然不是同一脉的,可还是沾了点亲,过来看一眼就回去了。
沈巍望着孙知府离开的背影心里头想只要来了就够了。
只要孙禀能考上秀才,总能靠着这点关系在加上他的财力一定能让霞儿如愿的。
就算是个末尾的典事也能算是官身了。
“啊!”
马车里的尖叫吓的江蔓一激灵,手上的一坨银票掉在火堆里。
江蔓把手上的棍子扔掉,看来这个位置的风水并不旺她扭头小声和厉沉嘀咕“换一换”
厉沉盯着那张满嘴黑灰的嘴唇说话间不经意露出来的粉红出神。
江蔓见他盯着自己的嘴巴故意做出诱惑的姿态“怎的!厉公公有想法?”
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不要脸了。
厉沉垂眸刚刚是有想法的,可看见她把一嘴黑灰卷进去就没有了。
江蔓见他没有反应,勾勾他的手指,在他手心里画圈圈。
勾的厉沉愣是对着一张小花脸起了心思。
厉沉抬头听着雨水打在油布上的声音歇了当野鸳鸯的心思,把鸡蛋放在小花猫嘴边。
“吃吧!”
…
宋家。
宋宣手上是李茹塞在他手里的书,鞭子在他面前晃晃。
“你到底要干什么!”歉也倒了,保证书也捏在岳父手里了。
“读”李茹冷声回答,她明年当不了秀才娘子她就去当寡妇!
求娶的时候不是说勤奋刻苦吗!不是说让她当秀才娘子吗?
要是他做不到,她就寡了他。
宋宣现在根本不愿意看书,他以前那么刻苦是为了把蔓儿接进府。
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还不如等蔓儿年龄到了放出宫在做打算。
总不能他也割了那坨肉,跟着进去吧!
李茹见他不读掐着宋宣的脖子眼神阴狠“你确定不读吗?”
站在门口准备把父亲叫回姨娘房间的宋陵转身小跑着回去。
掏出自己的书,他还是读书吧!嫡母刚刚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坐在桌子边等着儿子把宋宣带过来吃饭的桃花完全不知道她的儿子在读书,她的男人在被迫读书。
菜热了又热始终等不来两人。
三天整整三天在众人的期盼下潮水终于退去,当年太子亲自监工修的堤坝完好无损。
众人回想起太子撸着袖子,露出白玉般的手臂晒的通红,在坑里面挖泥巴的模样。
在想想丢下他们留下一个太监和他们同生共死的皇帝,众人只觉得老天不公。
清理淤泥,重建江南的事交给了孙知府,皇上收到消息带着朝臣回来。
面对跪在淤泥里的黎民朝臣只觉得抬不起头,那一双双眼睛不像是他们来时的模样。
同样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们却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江宴站在上首看着额头上沾着淤泥的百姓淡淡开口“江南逢此大难免税收一年。”
他刚刚在马车上看着冲毁的田地心里面并不好受,可这天灾无情他也只能尽量减少他们的损失。
看着感恩戴德满脸激动的朝民,江宴带着众人上了船。
江宴刚上船江南的说书先生拿着快板在刚支起的茶摊上说起了那年挽着袖子挖堤坝的太子。
孙知府扫过那群因为不用交今年税收的地主乡绅,酒楼老板,米粮老板,,,和旁边扛着木头的一群人擦肩而过。
捏着手里的圣旨收紧,嗤笑一声,背过身去往府衙走,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泪,望着灰蒙蒙的天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府衙门口的一群人望过去只觉得孙知府应该是高兴的,一年的税收,江南可是可以收两季粮食的地方。
不知道可以赚多少银钱。
众人跟着笑起来。
船舱里江蔓擦了把头上的汗,这老天爷的脸变的还真快,昨天晚上还围坐在火堆面前烤火。
今天就能想把人烤死!
厉沉端着碗冰酪进来“过来”
江蔓一脸欣喜的接过来,手心里的冰凉刺激着全身。
“你吃过了吗?”
厉沉识趣的点头坐在凳子上,拽着小姑娘坐他腿上。
他可没有和小姑娘抢零嘴儿的习惯。
一碗冰酪在江蔓手里面没有多待一刻钟,一路从口腔凉到了胃里。
“你故意的?”她刚刚看见他放出去的鸽子了!
他们还在船上,江宴的所作所为的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夏。
封一个公公当钦差的事同时也会传遍整个大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所有人都会攻击这个当了钦差的公公,甚至他们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说他是佞臣来保皇帝的脸面,
他这是在玩火。
厉沉盯着她那双满是兴奋的眸子挑眉“带你一起玩?”
江蔓听见他的询问一个劲儿的点头,眉眼弯弯!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