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噙霜这番话,盛纮便也觉得女儿和哥儿一起读书不合适了,于是便请示了老太太,让如兰和明兰从庄学究的学堂退了出来,另外请教导礼仪的嬷嬷进府。
明兰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失落。
她心知齐衡对她有意,也多番示好,只是更清楚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国公家的嫡公子,她是个理智却聪明的人,因此没有回应,只是这心里到底不能平静。
只是葳蕤轩那边却闹了起来。
“呜呜,凭什么,凭什么她盛墨兰不想学就连累我们也不能去学堂。她盛墨兰一个庶女,哪里来这么大的脸面竟比我这嫡女还气派。平日出门就喜欢抢我风头,如今到了家里竟敢压我这个嫡女一头。母亲,你看看她嘛,我不管,我就要去学堂,不能去学堂我还怎么看元若哥哥……”
然而这次大娘子却没有依着女儿。
眼见女儿们都大了,今天又听了官人那番话,她自然不能依着如兰。
只是她脾气着实不太好,见如兰这番作态,气不打不出处来,骂道:
“你个天杀的冤孽,什么元若哥哥?也没见你对自家的哥哥这么热络,你也是的女儿家,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地往外男面前凑。看看你现在副模样,这又是什么穿戴打扮?哪像个嫡出的大家小姐,不若那争风的下作女子!真真丢尽了我的脸,你今日若不听话断了对齐衡的念头,我现在就一巴掌抽死你!省的你出去丢人现眼!”
“母亲……”
如兰抽抽搭搭地,似乎有些不相信母亲会这么说。
“哭哭哭,你就知道苦,你也不看看人家齐国公是什么人家,人家郡主娘娘能看得上你,若是你像你大姐姐这般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哪里有女儿家的端庄,又是这个性子,还想进进齐国公府的家门,你怎么这么能想,你咋不上天嫁玉帝呢?”
“你不是说外公配享太庙吗?”
如兰小声反驳。
“那是我爹,我姓王,你姓什么?你爹只是一个五品京官,你想入一品公爵府里做大娘子,你你你,你咋不去死呢?”
大娘子指着如兰大骂。
这点儿她倒是清楚。
她爹配享太庙可是当初也是让她来盛家。
并且王家这辈中,大哥比不上她爹的。
如兰却撅着嘴不服,但是也听进去了。
她就是觉得元若哥哥长的好看,还有礼貌,又温柔,但到底是十多岁的女孩,被大娘子骂了一顿也就作罢了。
而且大娘子还吩咐以后内外有别,吩咐门房看紧门户,不许外男往内院来。
只是如兰心里越发讨厌安陵容,觉得都是她自己才挨骂的。
姑娘们虽不去庄学究的学堂,但是家里却请了嬷嬷和女夫子。
她们上午读书,下午学礼仪,点茶,插花,刺绣等女儿家的技艺。
以前在学堂上如兰还能浑水摸鱼,明兰也可藏拙守成,现在只有她们三人,嬷嬷又是个严厉的,做不好的事儿都要打手板,惹得两人每日都愁眉苦脸,然而如兰对安陵容的怨气更大了。
这日刺绣,安陵容的绣品得了嬷嬷的夸赞,如兰与明兰却因绣活做的不好而被罚,而且还让安陵容指导她们俩刺绣。
然而孔嬷嬷走后,如兰却摔了绣品,指着安陵容骂道:
“都是你这小娘养的庶女,仗着爹爹的几分喜爱,竟也想欺负到我的头上,会刺绣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嫁去那破落的门户。就你和你小娘那种人只会献媚讨好的人,就是把天绣出花来也是……”
“啪!”
如兰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这般不仅如兰懵了,连明兰也愣了下。
安陵容却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原来打脸这么痛快。
这一下仿佛洗刷了前世她被掌掴的屈辱。
“盛墨兰,你疯了,你敢打我!”
如兰大叫道冲过来,却被安陵容躲过,他到底不是真的小女孩,因此三两下便被制服,安陵容绞着如兰的手,将她压制住,道:
“我如何不能打你,长姐如母,大姐姐出阁我便为长,今日你辱庶姐与庶母,他日是不是要对我与小娘喊打喊杀,旁的不说,就你今日这番话传了出去,就是大姐姐在伯府也是羞与做人,盛家的女儿落了跋扈的名声,大家以后都别想好过。
明明是你读书玩闹,女红不成,连点茶也做不好,连累我陪你搓磨时光。我能做好那是我能耐,你虽是嫡女却也不能让家中庶出姐妹都处处让你,你以为谁都如六妹妹懂得讨你的欢喜处处藏着掖着,知道的说她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主母不慈,容不下她一个庶女。”
“你胡说,小六才不像你这般矫揉造作。”
“说你蠢还真是看得起你,人家可聪明着呢!今日的事儿我会如实告诉爹爹,不管是禁闭还是思过我都认了,只是一样,以后不许你再诋毁我小娘,否则我听一次便打你一次。”
这事果真闹翻了盛纮和老太太哪里,孔嬷嬷也借着这件事儿在盛纮面前立威。
三人跪在蒲团上。
安陵容面色平静。
如兰一脸不服。
明兰则事不关己的安安静静。
盛纮,大娘子,林噙霜还有孔嬷嬷皆坐堂前。
大有三堂会审之势。
安陵容早在盛纮回来之时便让人将原委告知盛纮。
盛纮知道如兰脾气,这的确是她能说出的话。
却不知一向文静温柔的墨兰也有如此勇猛的时候。
更不知自己一直忽视的女儿竟然有意藏拙。
这不禁让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和当年的卫小娘。
心中有对如兰的和明兰的恼怒,也有对墨兰的疼惜。
恰好孔嬷嬷派人来请,于是连官服都没换便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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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陵容,所以孔嬷嬷提前被请入了盛家,虽是同人,也会跟着原剧情走,但是也会发生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