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是荣某鲁莽了,荣某可以答应,今后必不会再叨扰姑娘,至于合作之事,若是姑娘不方便出府,可以将香料方子给在下,以后也不需姑娘出面,荣某可以用荣家一族的未来起誓,不管将来如何,绝对不连累姑娘,连累盛家!”
“还请姑娘如实告知!”
荣翎岸拱手道。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再推辞便是真要得罪他了。
只是安陵容总觉得,这人是要图谋自己的方子。
索性自己也开不了香铺,而那对她来说又只是一般的方子,于是她小声道:
“那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香,只是里面掺杂了极为少量的麝香,一时半刻倒也没什么,只是女子若是长久熏此香,可致不孕或难产。若非我从小鼻子便比常人灵敏,也是闻不出的。”
荣翎岸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神情。
他姐姐入宫几年不孕,未免受了这香的连累。
“那可有解这麝香的法子?”
荣翎岸问。
安陵容抬眸看他,见他神情阴鸷,一点儿也不像十二岁的少年,心中也有些害怕。
然而就这么一个人却相信她,告诉她这么多事儿!
之前只觉得他阴险狡诈,现在更觉得绝非善类,或者说所图不小。
安陵容心中一动。
若是,若是……
她按下心头的冲动,便听荣翎岸道:
“四姑娘,你也知道家姐进宫多年无孕,所以若是能有解这麝香的法子,还请姑娘赐教,今日姑娘帮荣家这一个忙,他日姑娘但凡有求,荣景初万死不辞!”
荣翎岸躬身行礼。
安陵容等的便是这句话。
荣家现在缺的就是孩子。
若有一个孩子,荣家将来必然贵不可言。
而荣翎岸更是前途无限。
“云栽,将纸笔拿来!”
“哦,姑娘,来了。”
云栽将笔墨纸砚摊开,这下轮到荣翎岸怔住了。
安陵容却只是装模作样整理自己的衣服。
荣翎岸想设计她,却不想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看到荣飞燕的锦囊便猜到了,所以故意换了荣飞燕的香包,这才引来荣翎岸。
这一局,她趁机送走了这俩兄妹,更解了之前的疑惑,为自己的未来赢来一个承诺。
她不需要知道谁砸了她的铺子,只需要知道这人以后必然没有好下场就是。
她要兑换什么,这就要看荣家能走到什么地步了。
她将香方和那张助孕的方子都给了荣翎岸,至于荣婕妤身体中的麝香她只能告诉她可以用羊花来解,但到底能不能解谁也不知道。
第二日,荣家兄妹果真都没来并且大娘子说她们家中为她们寻了学堂,以后都不来了。
知道这件事如兰最为开心。
但反而因没人和她斗嘴她自己倒是想起了荣飞燕。
一年后荣婕妤有孕五月方爆出,举朝震惊,大臣也不再逼着官家过继宗室子。
景佑二年。
荣婕妤生下官家第四子赵安平,其意让儿子平平安安,另外晋皇四子生母为荣妃。
而荣翎岸也让人送来这一年的利润。
听来人说,她调制的香不仅在海外大卖,荣翎岸靠着漕运销往全国各地,各地都供不应求。
而且他还让人送来一块小铁牌,上面印着樊字。
“四姑娘,公子说了,这是他的一点儿心意,以后只要是四姑娘去了樊楼,皆为上座,一应酒水吃食您都随意!”
樊楼,这汴京最大和名贵的酒楼,听说一桌席面都能赶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没想到背后的东家竟然是荣翎岸。
而这个只是她生活中的小插曲。
府中近年不说风平浪静,但是也没出过什么差池,只是老太太有意让明兰记在大娘子的名下,这件事倒让林氏很生气和盛纮闹了一顿才作罢。
而这辈子,仅仅用了五年她便积累了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有达到的财富。
她将赚来的所有银钱分三份分别用林噙霜,盛长枫和安陵容的名字存到了钱庄。
然而这都是后话。
实际上她只有十一岁。
年初时,她便告诉林氏自己不去私塾了。
她已经十一岁,也是该避嫌的年龄,更隔绝后面一系列的麻烦。
而且在这个时代女子就是有惊世之才也不能同男子一般科考,不如把时间空出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而且她发现如兰对齐衡有意,而齐衡似乎对明兰有意。
林氏也时不时撺掇着她对齐衡示好。
对此,安陵容十分清醒。
一是她攀不上齐国公府家的门楣,二就是平宁郡主的手段她实在消受不起。
而且随着科考临近,私塾还会增加别的公子,她不想被陌生男子打量比较。
她是个人,不该成为男子打量评价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