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饶命啊!”
绣娘一边挨打一边求饶,但蒋玉澜没给她一个眼神,倚在车边喝丫鬟递来的茶。
“嬷嬷,打这么轻你没吃饭吗?”她吐出茶叶梗,轻蔑一笑,“不打重一点,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本小姐头上拉屎?”
“是!”老嬷接了令打的更狠了。
巴掌打在脸上“啪啪”的声音,引得蒋玉澜“咯咯”直笑。
“对就这样,本小姐就爱听这声音。”
二十巴掌打完,绣娘的脸已经不成人样了,肿的几近透明,再打几下就要爆开。老嬷一停手,姑娘直挺挺倒在地上,两眼陷在高高肿起的脸颊里,又红又肿,哭也哭不出来了。
蒋玉澜走过来,耻笑道:“我嫁的人可是京城武家,你只是屠夫的媳妇,有什么资格笑我?在家伺候个又臭又脏的男人,你倒清高,还说教起我来了,那让你嫁给乞丐,你岂不是觉得自己能载入史册千古流芳?”
“呸,什么东西。”
她一脚踢在她身上,女人“哎哟”一声终于有了反应,勉强护着肚子往后躲了躲。
丫鬟见状眼睛一亮,低声道:“小姐,这女人怀孕了,你看她还护着肚子。”
“什么?”蒋玉澜眉角一挑,好奇的绕着女人走了两圈。
“本小姐还没亲眼见过孕妇呢,这肚子也不大啊。冬儿你说真的吗?”
“小姐,错不了,可能是月份还小,不显肚。你说是吧,嬷嬷?”叫冬儿的丫鬟装作一副和善的模样笑了笑。
蒋玉澜顿时来了兴致:“你把衣服脱光,让本小姐看看,这怀孕的肚子长什么样。”
“小姐小姐,使不得啊!”一旁的绣娘忍不住替她求情,“这大庭广众,脸伤了养养就行,不给衣服她以后可活不下去了。”
“啪”冬儿前先一步打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我们小姐决定的事,哪有你这婆子插嘴的余地,多说一个字一巴掌。”
蒋玉澜赞许地点点头,轻飘飘朝家丁说道:“脱了她。”
绣娘呜咽着挣扎起来,捂着肚子拼命摇头,喉咙里一阵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求饶。
挣扎间,“撕拉”一声,绣娘的粗布外衣被扯开,露出里面粉白色肚兜,肚兜下隐隐约约看见瘦弱的腰肢上唯有肚子微微突起,眼看露了春色,家丁们停下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见他们不动了,蒋玉澜不悦道:“脱啊,说了脱光脱光,这还穿着这么多呢,你们也想挨打?”
绣娘一听,不顾满身伤痕,跪着蹭到她脚下,狠狠磕起头来,“砰砰”几下,额头红了一片。
蒋玉澜抓起裙子后退一步,嫌弃的说:“你想让我饶你?”
绣娘呜咽着又磕了个头,意思很明白了。
“好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蒋玉澜阴恻恻笑道,“你是孕妇我才看你,你要不是孕妇,我也懒得看。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孕妇?”
绣娘一愣,眼中渐渐露出惊恐,护着肚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蒋玉澜分明就是让她在身体和孩子中间保一个啊!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女人颤抖着想跑,被家丁拦在跟前,她哭着跪在家丁跟前,家丁视若无睹。
“冬儿,看来这女人不愿意做孕妇啊,那我们不如帮帮她。”
冬儿点头,朝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一句话不说,轮流对女人拳打脚踢,女人在地上像球一样翻滚,依然死死护着肚子。
“你们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打哪啊?!”
蒋玉澜不耐烦地冲过去,对着绣娘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实在,女人闷哼一声,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似乎很疼,她额头开始冒汗,很快,身下也淌出了鲜血。
“呜!呜!”女人无助的呻吟,眼泪已经哭干了。
蒋玉澜不解气,又补了两脚,这才得意的带着人进了布庄。
“在姚江,这就是跟本小姐作对的下场!”
布庄护院对这种事好像见怪不怪,很快把人抬走了,抬水桶洗干净地面,仿佛无事发生。
“辰砂。”进入庄内,蒋玉澜似漫不经心的喊了他一声。
“小姐您吩咐。”辰砂紧走两步跟上。
“本小姐听说,昨晚上武公子住在庄上?”
辰砂后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公子是住在庄上。”
蒋玉澜指着旁边一座院落:“是那吧?”
“是是,您真是手眼通天。”
“啪——”
一巴掌毫无预兆落在他脸上,再抬头时,蒋玉澜一张标致的脸因为恼怒有些狰狞。
“你们昨晚给武郎送了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贱人在哪?”
辰砂傻眼了,她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早就说这事瞒不过蒋二小姐,田总管还说不用理会,现在倒好,他不见了,屎盆子全落到了他头上。
“二小姐,那女人就是个流浪到姚江的破落户,除了模样好看点,什么本事都没有,您犯不上跟她计较。”
“少废话,武公子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既然睡在了那女人屋里,说明对这小蹄子上心了。”
说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跟田棋的账,本小姐回头再算。”
辰砂一哆嗦,只好点头哈腰朝前带路,拐弯时,他偷偷跟身后护院打了个眼色,护院心领神会,后退两步跑报信去了。
此时布庄花园里,李昭棠正跟一个男人相对而坐,男人锦衣华服,穿戴容雍华丽,但脸色不太好,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子。
“你说,岘王的人马出了京,往姚江来了?”
“确切说是沿着落川河一路向东,很快就会到姚江。”李昭棠续了杯茶。
庞子晖紧抿着下唇,半晌才问道:“他是不是发现水路上的货有问题了,不然怎么顺着水找?”
“很有可能,能让他亲自出来查探,不会是小事。你不是说做的很干净不会被发现吗?”
“这……”庞子晖搓搓手,“前些日子醉春楼来了新姑娘,我都没顾上这里的事。”
李昭棠当即皱起了眉,和善的桃花眼头一次凌厉起来。
他怎么才发现,这个人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