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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莽原 > 第89章 话说童年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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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把短暂的“国庆假期”过得充实一些,我决定10月2日跟女友“罗曼蒂克”一把。上午先逛逛风光秀美的“北山公园”;下午再逛逛吉林市着名的商业步行街——“河南街”。

当晚,在我跟女友从魁竺姐夫家返回老宅的时候,我的母亲在妹妹的陪伴下正坐在炕梢靠着她心爱的“炕琴柜”一边吸着卷烟,一边数着摊放在炕上“卖雪糕”收回的一堆零钱。那是母亲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个“生活流程”。不论回来多晚她都要把钱数完,然后把一分、二分、五分“钢蹦”打成纸卷;把一毛、两毛、五毛“纸钞”用皮筋套勒成“叠”装在她的“钱袋里”,好第二天去银行兑换成整钱。在我看来,那是老妈毎天乐此不疲的一个程序,似乎她只要一数上钱,一切烦恼尽被挝至九霄云外,满身的“红细胞”都会快乐地活跃起来。见此情状,我跟女友也迅速加入数钱的行列,就这样我们4人边数钱,边唠着“闲嗑”,母亲因此也就顺便弄清了女友的家庭情况。当我们把钱数完后,母亲突然回身从炕琴柜里摸出30元钱,一脸爱抚地抓起女友的右手说道:

“春英啊,你初来我家,穷擞擞的大娘只能给你30块钱明天让孝章陪你上街买件衣服穿吧!”

见此情形,女友难为情地回道:“大娘,我不能要您的钱!”

“咋了?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当婆婆的了?这钱你怎么着都得收下,这是大娘的一点心意!”母亲一脸严肃地补充道。

女友转身看了看我,明显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莞尔一笑地说道:“英子,那是我妈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见我有了明确态度,女友在接过钱的同时说道:“大娘,那我就收了。谢谢您老的一片心意!”

恰在这时,我的六弟久章拎着一条皮尺从小北屋走了出来,面对我的女友说道:

“老同学,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我事实上的嫂子,为了替我四哥向你表达心意,我打算为你做条裙子。布料我已买了回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见老六久章这么说,女友似乎更为难了。我于是接过话茬替她打了圆场:

“英子,老六久章跟你是双重关系。首先你是他没过门的嫂子;其次你俩又是中学同学。于情于理这条裙子你都没有拒收的理由!”

见我所言在理,女友随后回道:“老同学,谢谢你!那我就收下你亲手做的这条裙子!”

翌日清晨,全家6口人吃过早餐后又都开始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北山公园距我家临江门老宅直线距离只有3公里。故我跟女友是经船营街、临江门广场、过顺城街、水门洞一路走至北山公园正门的。

在此过程中,我一边陪女友漫步街头,一边为她充当着“义务导游”,并向她讲述着我早年发生在松花江畔的一些“童年趣事”……

当我跟女友手牵手途经临江门下坎“洋灰台子”的时候,我把手向远在西边2公里的温德滨江“红柳林”一指说:“英子,我现在给你讲讲我1966、67年暑期曾在那片红柳林里发生过的三个故事:

——故事一:“我在温德王八坑溺水被救”。1966年暑期的温德河“王八坑”是我们船营街西关几百个孩子的天然“亲水乐园”。当中午天气嘎嘎热的时候,一帮一伙的半大小子就必然要到温德王八坑嬉戏玩水。这是个面积仅有500平方米的盆底坑。它的神奇之处是当丰满大坝开到2个泄洪闸门时王八坑就会被暴涨的江水重新换一次水;而当江水消褪之后王八坑四面就会露出边沿独立成坑。故这个坑才明显具有沙底、水清、深浅适宜“三大优点”。正因如此,它自然成了吉林市西关几百个半大小子的“亲水王国”。

我的游泳本事就是这个“王八坑”赋予的。至于“王八坑”的名字是啥时叫开的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跟贵章哥的游泳技能都是在这个坑里学会的。那时,到这里玩水的孩子几乎是没有一丁点安全防范意识的,死活自有天定。被淹死孩子的事就象吃家常便饭一样司空见惯。炎热的夏季如果谁家丢了孩子,不用上别处去找,只要去王八坑一准能找到答案。

一次,我跟三委九组大院的同学赵华东和包立会带着久章又去王八坑洗澡了。久章因年岁小我没让他下水,而是让他坐在坑边“和泥玩摔炮”。王八坑中间最深的地方约有2.5米深,由于坑浅所以水温就不象大江那么凉,洗澡相当舒服。那时孩子们洗澡的特点都喜欢“扎猛子”。当天为逞能比“扎猛子”看谁闷得时间长,结果我一个猛子扎大劲了,在水下头被磕了象鸡蛋那么大个包,一下晕过去被灌了一肚子的水。庆幸的是我在深水区撞上了一个大人,所以被那位好心人给抓住头发托上了岸边。直到包立会和赵华东帮我把灌到肚里的水控出来,我才醒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的一瞬间,我看到久章正光着腚还趴在我身边大哭呢……

——故事二:“在红柳林目睹一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1966年的“温德红柳林”还是只有3年生的一片幼树,尚未形成浓荫蔽日的态势。那年月“温德王八坑”能成为孩子们的水上乐园,而这片红柳林自然也成了婚外恋人发泄情欲的理想所在。记得那是1966年6月的一天,我跟小学同学龚振库去“温德红柳林”采拮“柳蒿芽”。那时,做为山野菜的“柳蒿芽”没人愿意吃,而温德红柳林的“柳蒿芽”又遍地都是。那时我跟龚振库都是8岁大的孩子,对大人两性之间的男欢女爱根本不懂。当我俩正在茂密的柳树林采摘“柳蒿芽”时,走着走着,突然抬头看到在4棵柳树间绑着一块用蓝花塑料布形成的一个遮阳蓬。在遮阳蓬的下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坐在铺在草坪上的一大张牛皮纸上肩挨肩地斜靠在一起。那名男子40多岁,长得体型匀称性感,梳着背头,戴着眼镜,一看就是个具有官员身份的“采花大盗”;女的肤白貌美,青春靓丽,从面相看年龄相差至少15岁。用现在的观点重新审视这一男一女,绝非正常恋爱关系,而是营营苟苟的婚外恋情。在二人铺在草坪的牛皮纸上放有70元钱,还有一些吃喝的东西。女人靠着男人的后背,一边织着一件白色毛衣,一边跟男人附耳说着“情话”。至于说的是啥根本听不清楚;男子不停地回头亲吻着女人的脖颈,并不时用左手摸着女子的乳房,动作猥亵而又下作。见我们两个小孩在跟前采“柳蒿芽”不走,急得那个男子一会站起,一会又坐下。最后干脆穿上鞋拿了两个面包走过来送给我和龚振库每人1个,然后劝我俩去别的地方挖菜。我跟同学都很听话,于是就拿着面包走向别处了。当我俩吃完面包后,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为一看究竟,我俩又偷偷折回来仔细观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但见,随着我们俩一声喊,那个男子“腾”地一下从女人身上翻了下来;女人也“嗖”地一下坐起,两人快速地穿上裤子。其中,那男子蹬上鞋从地上抓起一个土坷垃便朝我们这个方向撇来,嘴里还不停骂着“小兔崽子”和“王八羔子”之类的埋汰话。

看见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和龚振库吓得撒丫子就跑,甚至连采到的“柳蒿芽”都不敢再回去取了,便一气跑回了临江门老宅……

当我给女友讲完这段童年往事后,笑得她一脸羞红地竟捂着肚子都直不起腰来了。

——故事三:“参加船营区小学生渡江比赛”。1967年8月新学期开学后,船营区教育局组织了一次全区“小学生泅渡松花江游泳比赛”。本次比赛共分小学二至五年5个组别,共有100名选手报名参赛。每个年组20人,我参加的是年龄最小的二年组。

比赛的时间选在比赛当天最热的下午2点。学校先是用大客车把100名参赛学生拉至“温德红柳林”对过江南一处江岸边。从此处做为泅渡起点下水游到终点临江门“洋灰台子”全程约有3公里。5个组别每隔5分钟发出一组。每组有4艘快艇做为安全救援船只;每艇配有4名职业“救生员”。当我们最后二年组出发后,整个江面形成了由20艘救生艇护卫和100名参赛学生组成的“泅渡比赛团队”,漂在团队最前面的是木制的巨型标语牌,上书“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12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40分钟后,5个泅渡组开始陆续到达临江门“洋灰台子”比赛终点。根据比赛规则,每个年组取前一、二、三名,余者均发“纪念奖”。

我在二年组参赛学生中是第一个“冲上岸边”,自然就是这个组别的“第一名”。当所有参赛学生全部上岸后,区教育局“赛事组委会”在现场举行了“颁奖仪式”。五个组别的“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都是分别颁奖的。我得到的是一个“暖水瓶”和一张“奖状”。那是我有生第一次参加大型赛事获奖。高兴得我一连好多天都是带着一种傲气活在同学面前,俨然成了多么了不起的大英雄似的……

待我边走边给女友讲完童年发生在“温德滨江红柳林”的三个故事后,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走进了“北山公园”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