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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卧室。

莫扎特的音乐声在屋内流淌。

张牧之手持武士长刀,坐于六子床前。

他神色哀伤,低头凝望,眼眸中没有丝毫醉意。

“六子,黄四郎今天死了三条狗。

“我知道,狗命抵不了你的命。

“我本来带着弟兄们,要跟黄四郎拼个鱼死网破,给你报仇。

“可是中途我改了主意。

“鱼死网破,报不了仇。

“弟兄们不能再死人了。”

老三几人从门外闯进,“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怎么让我们撤了啊?”

张牧之没有回头,“黄四郎听见你们吹的哨声,我就绝对安全了。”

老四刚想说些什么,“那…”

张牧之打断他,“去吧,我跟六子单独待会儿。”

老七率先离开。

老五拍了拍老四肩膀。

兄弟几人陆续出去。

张牧之一人自言自语,“今天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我会上山当麻匪。

“就是因为跟这帮东西玩不起。

“现在为了你,我必须玩得起。

“还得玩得赢!”

张牧之说完,那把长刀被他重重拍在床上。

……

直播间。

“好一个《烂醉如泥》”

“等等,他怎么把黄四郎的刀顺走了?”

“《县长拿东西得讲究个名正言顺》”

“兄弟们在外面动静闹得越大,他在里面就越安全。”

“不仅玩得起,还要玩得赢!”

“霸气外露!爽!”

评委席。

周凯伦说道,“张牧之的这批兄弟,是他最核心的班底。

“若是和黄四郎鱼死网破,再牺牲几个兄弟,确实不值当。

“这是张牧之第二次和死去的六子说心里话。

“我们也能从这些话中透露的信息,隐约猜到他之前的经历。”

“张牧之枪法出神入化,有胆有谋,御下有方。

“这种本领绝对不是靠打家劫舍练出来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当麻匪之前,的确有过一段别的经历。”

张国利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本次主题是革命,结合剧情的背景年代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再联系张牧之到鹅城的所作所为…

“他的思想很先进,极有可能参与过当时的反帝反封斗争。

“我们都知道,革命胜利后,袁世凯窃取了革命的果实。

“想必地方上也是如此。

“对当地的百姓来说,只不过是又换了一个人来当皇帝罢了。

“毕竟人都是自私和利己的,我打下来的江山,为什么不能我来坐?

“张牧之空有理想,却无法改变现状,只得上山图个清净。

“他可能看出来,黄四郎也是曾经同一战线的份子。

“只是两人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现在因为六子的死,张牧之不得不去做之前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和黄四郎之间的争斗,不死不休。”

……

深夜,县衙走廊。

几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在房檐上悄悄移动。

老汤匆匆穿过走廊,往自己房间赶去。

他刚合上房门,忽然发觉不对劲,屋里有人!

“谁?!”

张牧之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他反手一拽一推,把汤师爷推向屋里。

老汤失去重心,踉跄数步倒在床上。

他赶紧起身,发现张牧之站在门口,手里还抛着两颗钻石。

“偷我的钻石,嗯?”

老汤怔怔望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东西没了。

张牧之掂量着手里的钻石,两颗钻石碰撞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石头是给你的吗?是给县长夫人的。”

他左右拍了拍衣袖,“咱们俩,谁是县长?”

张牧之脱下外套,“嗯?”

老汤不说话。

“谁是县长?”

张牧之一边向他走去,一边继续脱衣,“我问你呢,谁是县长?”

老汤面若死灰,“你是要杀我,还是要睡我?”

“这…”张牧之笑了,他已经解开纽扣,露出胸膛,“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啊!”

“那就先睡,再杀!”

老汤一甩头,“那还是杀了我吧!”

张牧之俯身,一把掀起老汤的双腿,将他推到床上,“杀了你我还怎么睡啊!”

“哎啊!!!”

县长卧室。

夫人一个人躺在床上,显得孤独寂寥。

老汤卧室。

张牧之搂着老汤,左手放在人家胸口,脑袋紧贴对方耳朵,迷迷糊糊说道,“馋猫搂活鱼啊。”

老汤问道,“谁是活鱼?”

“夫人是活鱼,我是馋猫!

“馋猫喝了酒,活鱼就变成鱼刺了!

“我不能酒后欺负一个寡妇,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话音刚落,鼾声立刻传来。

老汤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瞪着眼,听到这话,开心了。

……

直播间。

“刺客到了!护驾!护驾!!”

“师爷:坏了,我成县长夫人了!”

“张牧之一边脱衣服一边逼近的动作好霸道!”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了呢!(兴奋的搓手手)”

“《活活把你办踏实了》”

“坏啦,汤师爷在张牧之怀里,听着耳边语兴奋啦!”

“一脸幸福的表情!”

评委席。

周凯伦笑着说道,“张牧之还真是有意思,在这里等着老汤。

“大晚上的他不回自己屋里睡觉,让美人独守空房,偏偏还要找汤师爷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差点让老汤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不过说起来…张牧之根本没醉,那在马背上掉落的两颗钻石,就是他故意扔地上的。

“财帛动人心,这是在考验老汤的立场啊。”

张国利分析道,“张牧之没有回房睡觉,反而跑到老汤屋里…

“除了拿回钻石以外,他是在刻意避免自己和夫人同床共枕。

“看来之前那晚,两人什么都没做啊。

“如果他之前和夫人睡过了,那完全没必要再演这出戏码。

“张牧之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才要跟老汤睡在一起。

“汤师爷听到这也开心了。

“他那头秀发,也成了草色遥看近却无。

“张牧之和夫人只是睡在一起,不是一起睡。

“他还是有机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