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客气了。”
廖春泉接过烟。
“我跟白大爷说了,八块钱的办厨费之外,再给你一包大前门。”
“主要是菜肴办的好,宾客们都满意,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陈建业说道。
“谢谢东家,请东家放心,我廖春泉在四九城办厨,有口皆碑。”
“哪怕您没有给我八块钱的劳务费,我自个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把酒席办砸喽。”
廖春泉语气很硬朗。
“好,我相信廖师傅。”
陈建业满意点头。
廖春泉告辞离开。
陈建业回家,背上布包,骑车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门口,冉秋叶看到陈建业过来,挥了挥手。
“在等我呢。”
陈建业笑着停车。
“都等你好一会了。”
冉秋叶撅起嘴。
“和办厨的师父商量酒席的事,耽误了一会。”
陈建业停好车,解释。
“得备多少桌啊,需要的菜多不多,要不要找我爸帮忙?”
冉秋叶关心问道。
结婚酒席代表的是脸面。
要是酒席办砸了,冉家那边的亲朋肯定会议论。
“还行,我自己能搞定。”
“要是搞不定,我在找老丈人帮忙。”
陈建业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冉秋叶。
“妈呀,光是肉就要两斤,白面八斤。”
冉秋叶的目光扫过清单,很是惊讶。
“八桌席,要是不放两斤肉,没油水。”
“白面打算做主食白面馒头,八桌席,一桌一斤,不算多。”
陈建业笑着说道。
“那合起来也不少了,得花不少钱呢。”
“咱们办席还得倒贴钱进去。”
冉秋叶有些不高兴了。
两人已经领了证,花陈建业的钱,也是花她的钱。
“能花几个钱,让亲朋好友吃好喝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辈子就整这一遭,不用计较。”
陈建业倒是看得开。
主要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光是给冉家送的聘礼,就花了他四十多块钱。
而且还没算自己的自行车,手表,房子。
要是没有这些大件撑着,冉家也不会同意嫁姑娘。
“行吧,那你手里还有钱吗?”
冉秋叶问道。
“有,你放心吧。”
陈建业笑笑。
“还有多少?”
冉秋叶又问。
“干啥?你想管钱?”
陈建业警惕道。
这年头妇女管钱确实占大多数,因为妇女负责家庭开销,人情来往的安排准备。
手里没钱,办不了事。
老爷们在外面赚钱,没有闲工夫管琐碎的事。
老婆操持内务,小事当家是常态。
“我就问问,不乐意说算了。”
冉秋叶有些不自然道。
“告诉你得了,我手里还有一百七十多块钱。”
陈建业笑呵呵道。
谎报了一个数。
倒不是他不放心冉秋叶管钱,而是男人手里不能没有钱。
“那你可得紧着点花。”
冉秋叶说道。
“放心,等我下半年转岗,直接上八级工,一个月99块钱。”
“花多少都没事。”
陈建业挑眉说道。
冉秋叶脸上露出笑容。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她找了个好老公,以后不用操心生计,省了好多事。
两人进入图书馆看书,等到中午,一起回去冉家吃饭。
“爸妈,我们回来了。”
冉秋叶进屋喊道。
“来了,你妈正做饭呢。”
冉定弘戴着眼镜,放下手里的报纸:“建业来了,过来陪我喝杯茶。”
“好勒爸。”
陈建业坐在茶几前。
陪冉定弘说了一会工作上的事,陈建业上桌吃饭。
这回还是没有喝酒。
吃完饭,陈建业想要去图书馆继续看书。
“建业啊,周末就该休息,别那么操劳。”
“你看你爸,就是看书看多了,现在眼睛不好,看啥都得戴眼镜。”
吕蔷劝说。
“我还没借书呢,不借书我下周没学习用的书了。”
陈建业说道。
“那你在家歇息一会,眯个觉再去图书馆。”
“秋叶下午还得备课,就不跟你去了。”
吕蔷说道。
“好勒妈。”
陈建业心中一喜。
他留在冉家休息,那肯定要跟冉秋叶一个屋了。
陈建业也没问冉家有没有客房,直接往冉秋叶的屋子里钻。
躺在冉秋叶床上,打开电风扇,风扇摇头送风。
别说,真挺舒服。
过了一会,冉秋叶进门,瞥了床上的陈建业一眼:“臭不要脸,我妈本来是想让你睡客房来着。”
“媳妇,你这话就不对了。”
“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睡的。”
陈建业笑着起身。
他根本没睡着,也睡不着。
就等着冉秋叶回来呢。
“你睡吧,我备课。”
冉秋叶哼哼道。
“那可不行,你得跟我一块睡。”
陈建业抱起冉秋叶,把她放在床上。
冉秋叶脸色发红,身体紧绷。
陈建业一只手搭在她身上,轻轻嗅了一口冉秋叶的发丝,竟然真的睡了起来。
冉秋叶提防了好一会,见陈建业确实像是要睡着了,心里又有一些失落。
其实在她的内心,对于陈建业的侵犯有些渴望。
可她不能说出来,女孩子嘛,要矜持。
这是冉家的家教。
两小时后,陈建业睡醒,看到枕边人还在睡眠中。
陈建业轻轻在冉秋叶嘴唇上点了一下。
见冉秋叶没有反应,他吻了上去。
很快,冉秋叶醒来。
陈建业解开裤带,让冉秋叶干活。
两人温存一番,陈建业卸货。
“我回去了,下周三娶你进门,这两天就不来了。”
陈建业起身说话。
“嗯。”
冉秋叶轻轻点头。
陈建业打开房门,和冉家父母告别,骑上自行车回到图书馆。
借阅钳工高级工书籍之后,他骑车朝着邱家驶去。
下周三办厨用的菜料,得提前备好。
办厨用的菜料特别杂,自己去买费功夫,陈建业懒得跑。
要不去黑市买,要不就直接找邱继斌买。
当然是优先照顾发小的生意。
骑着车,陈建业忽然看到前方一道灰头土脸的身影,当即手搭凉棚细细打量。
确定那人确实是故人,陈建业骑车向前,喊了一声:“尤凤霞同志。”
“陈建业同志。”
尤凤霞也看到了陈建业,很是惊喜。
现在的她蓬头垢面,身上灰尘扑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灰尘堆打了几个滚才跑出来。
“尤凤霞同志,你,你不是卖煎饼吗?怎么这样了?”
陈建业惊讶问道。
他记忆中的尤凤霞,青春有活力,大雷抖擞,不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