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厢房,杜安没有休息,来到厨房开始蒸花胶,处理食材,把瓦罐汤安排上,煮些红豆,伺候着火,慢慢剁肉馅儿,剁了两分钟,感觉有点嘈杂,直接动用气劲切碎,泡发一些海参,忙忙叨叨就到了天快亮。
牙婆起来,看到厨房亮着灯,推门进去,屋子里水汽升腾,等了一会儿,水汽消散些,这才看清是杜安,说道:“早啊!”
杜安:“嗯,呵呵,两个孩子在外面吃的不怎么好,做点可口的东西,正好,你帮我尝尝味道,看肉馅调的准不准。”说着拍了饼丢锅里。
牙婆:“您一向都是准的,不用试。”
杜安:“小心无大错,瓮里有汤,挑出一个尝尝,左边是花胶,右边是海参,前面是鸽子,我特意从长安抓的。”
牙婆:“有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安:“怎么了?”
牙婆:“最开始见您,觉得您很平和,总是笑眯眯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急不躁,后来看你练两个孩子,心中不忍,便生了厌恶,龙叔也跟我抱怨了很多次,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他?”
杜安:“没呀,怎么了?”
牙婆:“应该还生你的气呢!”
杜安:“哦,没事,中午请他喝一杯,宽慰他一下就行了,他虽是老行伍,有些事他境界不到,看不懂也是正常。”
牙婆:“楚楚说,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嘴,我也是认同的,可是憋着总觉得难受。”
杜安:“嗯,你眉宇间多愁,是有事!”
牙婆:“哎,不说了,不说了,我闻到饼子的香气了!”
杜安呵呵一笑,掀开锅翻了个面,大桶里的水微微开了,一大盆虾倒下,一碗姜片倒进去,蒯一碗盐倒进去盖上。
牙婆:“我做点什么?”
杜安:“没什么事,烧了些牛腩,你尝尝,盖着呢。”
牙婆掀开拿筷子夹一块,仔细嚼了许久,说道:“味道不重,吃起来却很香,还要配什么菜一起烧吗?”
杜安:“嗯,烧个土豆,已经炸好了,待会儿再炒,有锅气。”
牙婆:“我去洗漱一下再喝汤,四叔配的牙粉真好,一天不刷牙就觉得不清爽。”
杜安:“嗯,习惯是个好东西。”
牙婆洗漱完取了一盏花胶汤,刚要喝,就听外面叫门。
“婆婆,开门,我闻到师父做饭了!”
牙婆:“哈哈哈,小蝶这孩子...”赶忙去开门。
门刚开一个缝,小蝶直接就挤了进来,风一样跳过廊柱,冲进厨房,看小蝶朝自己冲过来,赶紧扔下刀。小蝶一个起跳,冲进杜安怀里,疯狂的左右摇晃。
杜安:“哎呀,好了,好了,小蝶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能跟师父闹了!”
小蝶:“不要,不要,我还小,要吃师父做的饭,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的!”
杜安放下小蝶,刮了一下小蝶的鼻尖说道:“怎么过的?”
小蝶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花胶汤,正是牙婆打开还没喝那盏,:“嗯,好喝!”
牙婆:“小蝶,洗漱了么?”
小蝶:“还没,怎么了?”
牙婆:“先洗漱,莫要喝了!”
小蝶:“哦,好吧!”
天色大亮,几个孩子陆续起床,牙婆带着两个小的洗漱,梳头,换上冬衣。
小蝶:“师父,这个饼子真香,好多肉啊!”
杜安:“恩,你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应该吃的不错呀!”
小蝶:“比着别人确实不错,可他们做的饭总觉得差点意思,说不出来。”
杜安:“呵呵,没事,我有空就给你们做饭。”
灵儿和小云坐下,看着眼前的汤,拿勺子捞了一下底,看着嫩白的花胶,说道:“师父,花胶不是黄的吗?”
杜安:“发出来就是这样了,你俩练功太辛苦,正适合进补,试一下。”
灵儿试了一口,咂吧一下嘴说道:“看着清澈见底,很浓稠嘛,这个补什么的?”
杜安:“养颜,虚耗太多,皮肤会很糙,这个适合,夫人,给他俩切饼,我把土豆烧了!”
牙婆:“好嘞。”看着满满一筐肉饼,微微摇头,“五六个人,准备的吃食是不是太多了?”
灵儿:“不多,不多,差不多够了!”
小云:“婆婆不要担心,师父有分寸的!”
吃过饭,牙婆看着空空如也的筐子陷入了沉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假,五个孩子吃,不,灵儿和小云吃的是不是太多了,这要是换个普通家庭,能养的住吗?
书房
小云泡了茶水,杜安坐在茶台上,看着明年的规划,仔细思索着,牙婆来报,说李秀宁来访。
小云:“让她进来,婆婆,家里没事,你去妇幼吧,师父会管着的。”
牙婆:“行,有事的话,让人去喊我,小孙孙那也没什么事,大家都帮着呢!”
李秀宁进了书房,安稳坐定,端起茶杯,说道:“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不想时隔数年,又见你了!久违!”
杜安:“谈不上!”
李秀宁:“你千方百计把我找来,不为点什么?”
杜安:“不至于。”
李秀宁:“装神弄鬼的,还谈不上,不至于,以后我就在这里常驻了,你不会连名字也不愿意说吧,我可是问了多人,他们都不愿意提你叫什么,也不愿意谈你的事。”
杜安:“无所谓。”
李秀宁:“你私藏甲胄,还不止一副,是想让单雄信继续反吗?”
杜安:“没必要。”
李秀宁:“说说你的想法吧,省的我猜!”
杜安:“明天开始,你一队,单雄信一队,分别负责男女两组的武术训练,在教授武艺上,我觉得你比单雄信有能力!加油,我看好你哟!”
李秀宁:“你就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我可是公主!”
杜安:“你爹你兄弟把你的资源吃干抹净,你也就是个公主了。”
李秀宁:“皇家之事岂容你置喙,任何人都不得违背皇命!”
杜安:“你说的对,你有理,行了,没事的话,去休息吧,我还有事!”
李秀宁:“你有什么事?喝茶吗?”
杜安:“呵呵,前段时间我见了刘黑闼,他人不错。”
李秀宁:“看来你野心不小,是要投了他,图谋大事?”
杜安:“他不配,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遇袭的事,比你想的复杂的多,表面上是刘黑闼策划的,深里有更多人的推波助澜,几乎你能接触的各方都参与了,有些人的心思比你想象中更狠。”
李秀宁:“你要挑拨我跟家里的关系?”
杜安:“不要这么激动嘛,事情还需要发酵很久,等你弄清来龙去脉,自然就明白了。”
李秀宁:“直接说,现在我身边一个人没有,怎么查?”
杜安:“事实和你愿意相信的事实是两件事,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自己查清楚才更能说服自己!”
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哭声,没错,就是巨大,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冲进了院子,大门全是开的,牙婆去了妇幼,也就没人拦着,小云赶紧开门,看到老陈妇人到了后院。
小云:“怎么了?”
青儿快步跟进了院子,想要拉住,可奈何怎么拽都拽不住,陈夫人已经冲到了茶台前,挤开小云的椅子,跪坐在地上,拉着杜安的手就开始哭。
“师父呀,我的儿来找我了,他俩没忘了我这个娘亲啊......”痛哭带着一点点打嗝,“走的时候,我给他俩换了好衣裳,梳了头,听您话,喂了送行饭,黄泉路上没让我儿饿肚子,没让我儿饿肚子啊,啊啊啊啊啊.....
癞子那个狗东西嫌我了,买了小媳妇,还生了一对双数,我苦啊.......”
杜安眼神示意青儿说点什么,可青儿还没张嘴,陈夫人又嘶嚎起来:“狗东西还挺会生,一下添俩,不看不知道,那俩孩子是我的儿啊.......
一见我就拽着我的头发笑,嘴叉子挂着米糊的样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跟我的儿躺板儿里一个样,我的儿又来找我了,师父呀.......”
小云和李秀宁疯狂的对着暗号,互相都表示毫不知情,小云用胳膊肘怼了青儿一下,青儿也摊摊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呀,是不是你把我儿托生回来了,是不是跟阎王爷打招呼了?您说一句,我信您,只要您说是,我以后定然待他们母子如亲生,比亲生还亲,师父呀,你说话呀.......”杜安被摇晃的有点头晕,张着大嘴不知道该说是呢,还是该说不是,讲真的,你要相信科学好吧,哪儿有什么鬼啊魂的,当初那是忽悠你的好吧,我纯纯就是忽悠你的,不想让你俩抛开青儿,给自己增加负担,你俩噶了,出于什么情面也得养着这个孩子吧,男孩子,还得买车卖房准备彩礼,很累的好吧。此刻杜安内心疯狂吐槽,生怕说错了话让陈夫人误会,可一直憋着不说吧,又不是个事儿,感受着膝盖上的湿润,只能抬起左手拍了拍陈夫人紧握自己的手,张嘴想说,你要相信科学。
陈夫人像懂了一般,直接蹦起来,没给杜安说话的机会,那个你字刚把舌头顶住上颚,蹦起来的动作把后面的气声憋住了,陈夫人直接大袖一擦脸上的泪水鼻涕,说道:“我懂了,神鬼之事不能宣之于口,您帮我家儿子走了门路,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这就回去看孩子,再也不会不待见那个小蹄子了。”说完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冲出了院子。
杜安:“不儿,不儿,不儿,谁给我解释一下?”一脸便秘之色。
小云:“小青儿,你说,怎么回事?”
陈青满脸为难,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两个弟弟百岁,母亲得去看望的,谁知道喂了点米糊,转身就出去了,趴在楼梯那大哭起来。哭了许久,整个妇幼都能听见了。然后就往这里跑,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拉也拉不住。”
杜安:“怎么办?随他去?”
小云:“这样吧,我通知妇幼,您过去看望一下众人,安抚一下情绪。”
李秀宁:“妇幼不是不让男人去吗?我可是打听清楚的。”
小云:“李教习不必多言,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
李秀宁:“这就喊上教习了,不行,我得跟着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规矩。”
杜安:“行,你过去说一下,青儿,你赶紧去看看你娘,别跑远了,出点什么事。我换件衣服就过去,这一身全是油点子。”看着两个孩子出去,转脸看着李秀宁,说道:“你还不走?”
李秀宁哦了一下,也往妇幼那慢慢走过去,只是走几步回头看一眼,怕杜安跑了一样。
杜安回正屋,榻边的架子上挂了几件衣服,制衣坊出品,随便拿了一件牙黄长衫套在身上。
青儿追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事儿了,看着洗手池边整理衣服的娘亲,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完全没了刚才哭哭啼啼的模样,开始对着镜子大笑,红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青儿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陈夫人:“你跟来干嘛,阿娘没事,好着呢!我去照看你弟弟们,赶紧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学业!”
陈青:“哦,好的,一会儿师父来这边,你别让师父担心,知道吗?”
陈夫人:“小兔崽子,教训起为娘来了,赶紧去学堂,不会让你师父难做的。”
陈青哦了一声,转身出了妇幼大厅,迎面碰到李秀宁,行了一礼,赶紧跑向学堂。
李秀宁进了大厅,许多人陆续下楼,手里抱着孩子,慢悠悠的晃荡着,大厅里温度稍微低一些,并不影响日常活动,这里是公共区域,楼上觉得闷了就到这里玩耍一会儿。
杜安来到妇幼大厅门口,王楚楚挑起帘子,把杜安迎了进来,陈夫人扶着门,笑嘻嘻的摆手请杜安往里走,看着转变如此大的陈夫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吐槽一下天气:“这鬼天气,阴沉沉的,不舒服!”
一进门上百双眼睛盯着杜安,看的杜安有些失措,强自镇定心神,打招呼道:“大家不要拘束,该坐坐,没什么大事,就是简短说两句,有急事的先去忙。”
王楚楚:“没事的,先生,平日没什么急事,就是喂喂孩子,换换尿布。”
牙婆:“是啊,没有生产的,大家坐一起说说话,照顾一下大人孩子,不忙。”
杜安:“哦,呵呵,那挺好的,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陈夫人的事,刚才跑我那哭了一场,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你们别听她瞎说,世上没有什么鬼神的,也没什么投胎轮回,那都是和尚的说辞,谁也没见过,实事求是才是咱们的信条……”
陈夫人:“我说的就是事实……”
杜安听到这话头都大了,赶紧打断:“事实也不行,啊呸~哪儿有什么事实?你猜个芝麻,编个西瓜,他们若是听信了你,要吃大亏的,看看你们怀里的娃娃,扔那几天不管就饿过去了,你以为哪个神仙会替你照看娃娃?还不是得娘亲一口奶一口饭的喂大,俗话说的好,慈母手中棍,儿子身上劈,啊呸~让你气糊涂了,慈母手中线,孩儿身上衣,多大的孩子也得吃饱穿暖,玩着玩着就长大了,即便如此还有许多夭折的,这才有了妇幼,替你们中没有带娃经验的母亲抚育孩童,让你们有个学习之处,庇护之所,让你们住在荒山野地破茅草屋里,吃不着喝不着,饿的面黄肌瘦,能有个好?好的物质才是生活品质基础保证,哎,你是没完了是吧,我开大会,你开小会,那个谁,你别跟老陈媳妇站一块咬耳朵,到前面来,让她自己站后面。”看着陈夫人二皮脸一样的行为,多少有些无奈,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宣扬自己的理论知识!“你是谁家的,别听她跟你捣鼓那些有的没的,好好照顾孩子才是王道,信了她你要吃大亏的,懂吗?”
“奴是莫大朗家婆娘,奴听东家的,好好照看孩儿。”
杜安眼神有些怪异,说道:“你是二房?莫大朗媳妇不是……”说着往胸口比划了一下,看着这个快赶上自己高的女子,心神恍惚。
“奴不是二房,您在食堂见过奴,还跟奴说话了,那时奴确实是您比划的那么矮!”
杜安一阵口歪眼斜,围着莫大朗媳妇转了一圈,看向牙婆,牙婆点点头,杜安使劲挠挠头,嘴上有些结巴:“不儿,不儿,不儿……”
彩蝶:“哈哈,师父莫要如此,确实是这样的,胡氏怀了身子,个头就一直长,多次问我改衣服,后来烦了,就给她高个子的旧衣服,一个月改一次,我也受不了的。”
大门被推开,龙傲天和单雄信抬着一筐鸡蛋进来,看着杜安和一众妇人有些诧异,单雄信喃喃说道:“我送鸡蛋的!”
王楚楚眼含笑意,半带调侃:“跟我来,送鸡蛋的!”领着二人往厨房走。
放下鸡蛋,赶紧问道:“楚楚,怎么回事?”
王楚楚趴在门边往外看,轻轻的说道:“陈夫人嘛,非说妾生的双胎是他死去的儿子托生回来找他了,先生因为这事儿给大伙儿开会呢,要狠批她一番。”
单雄信八卦之火燃烧:“真的假的?”
王楚楚:“不清楚,陈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那俩孩子耳朵有拴马桩,凑巧的很,折掉的那俩没一边耳朵。”
龙傲天:“行伍的?”
王楚楚:“嗯!”
龙傲天扒着门偷瞄了一下,说道:“陈大匠他媳妇怎么笑成那样,挨批上瘾?”
王楚楚:“不知道,应该是心里开心吧,行了,别嘀咕了,出去站边上,别出声。”
单雄信:“哦!”三人悄悄地的站在了人群后面,竖着耳朵听。
杜安:“话说到这儿了,我得着重说一下,不要搞什么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没事的时候多读书,这样才不会被人蒙骗,孩子离手了,上上夜校,充实一下头脑,别整天张家长李家短,谁家的媳妇儿不刷碗,谁跟谁好了,谁跟谁跑了,净扯那闲篇儿,做点有用的,学点儿好的,孔老夫子还说呢,活到老,学到老,也不是说非让你们学了考个状元,至少学点东西,不让人哄骗,对吧。还有啊,老陈媳妇,别使小性子,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再怎么说进了一家门了,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别把好好的日子搅和成一锅粥,再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评理,我也很烦的,好吧,奉劝诸位以此为戒,现下外面的光景依旧艰难的很,真把你们撒出去,也是一样的苦命人,多给女子留些活路,说到这儿,得跟你们好好说说,女孩儿也是孩儿,别区别对待,你们中有在籍的,没有家产给男孩继承,都是要收归商会的。我下个严令啊,你们谁敢嫌弃女孩,做出溺死,或者溺死未遂的,我把你们吊在外面炼油,说到做到哈,不是跟你们说笑。女子能顶半边天,跟你们说个有趣的故事,某个地方有个姓马的女子,小时算命说是凤命,就是长大了要当皇后,可这女子从小就倔强,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听了这话,根本不信,于是长大自己许了一个乞丐,当然成家的时候已经不是乞丐,是大将军手下一个小兵,于是这个女子一直辅佐丈夫,从小兵做到将军,将军做到大帅,大帅做到皇帝,终是应验了算命谶言,可那马皇后却说,哪有什么命,我不信命,我吃苦受罪,凡事做到最好,夫君缺兵器,我帮着张罗,大军缺粮,我想尽办法去筹,金银首饰卖净,带着军属家眷东躲西藏,饿到极处,煮皮带,挖草根,运气好挺过来了,天下像我这样的女子不知凡几,我只是没有抱怨罢了,让自家男人能心无旁骛,上阵杀敌,若我信了那鬼话,天天就等着做皇后,你就看吧,都是春秋大梦。从此,就有了一个说法,那就是,要想做将军夫人,那就嫁给一个小兵。你们可能会说,哎呀,吃苦受累,人老珠黄,肯定会被夫君嫌弃,到时候人家换个美艳的,也未可知,可你们忽略了一件事,男人是长不大的,永远都是孩子心性,要鼓励加油,给与帮助支持,落魄之时赞美其品德,风光之时劝谏其过失,别说那些屁用没有的浑话,你看人家那个谁,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你看看你个没出息的怂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只有功成名就之时才能坐在金殿上跟众位臣工说,众位兄弟,嫂嫂是不是该给那美艳骚货让位了?”
小云:“哇,师父,是不是可以写一部大剧?我感觉里面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杜安:“别打岔,说到哪儿了?”
小云:“美艳骚货!”
杜安:“哦,美艳骚货,美艳绝伦之人天下多的是,可马皇后只有一位,天下有几人敢坐在金座上骂皇帝的?何况还是个女子!与其说那朱元璋有皇帝命,不如说马皇后有皇后命,生生把一个乞丐兵拉扯成一位皇帝,你们肯定想,皇帝只有一位,怎么可能都成了皇后?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天下各行各业顶尖之人不知凡几,培养不出皇帝,还培养不出几个状元吗?培养不出几个宰相吗?培养不出几个武术大家?培养不出几个艺术大家?培养不出几个文学大家?培养不出几个医学大家?我不信,你们信吗?”
“不信……”
“既然做不了皇后,那就做艺术家武术家文学家的母亲,勉励孩儿们读书,鼓励孩儿们探索,就算掏大粪,也得比别人掏的好,掏的干净,当然了,说掏大粪只是玩笑,每个孩子的天赋不一样,以后的成就和从业不一,发现孩子的天赋是母亲最重要的能力,老话说的好,世界从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看到孩儿的长处,发挥孩儿的优点,适当的鼓励和引导,他就能自己玩耍起来,热爱所学所做。你们中有的,肯定会想,我要让儿子考状元,那只是你想,你家孩儿有读书的天赋吗?是不是一学就会?是不是每次都能写出好文章,对吧,都是需要考量的地方,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青儿,天生对声音分辨就高,很适合学乐器,只要有老师教,我相信他肯定成就非凡,当然了,陈夫人也是有优点的,哭声能传二里地,你们别笑,这就是优点,说明人家嗓子好,亮堂,唱歌肯定是一把好手,现在学可能是晚了点,但不妨碍这是优点,对吧!陈夫人,别逢人就跟人家说你家里那点儿破事儿,不知道的听个新鲜,听过的把你当成笑话,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看你落魄了都想欺负你,踩你一脚,得得空儿多读书,别等青儿拿着书本问你,阿娘,这个字怎么读,你告诉他,天知地知,老娘不知,多磕碜,是吧,也给你们提个醒,别跟孩子说你以前多苦多难,谁打过娘的腿,谁偷过爹的钱,见谁都低三下四的,那样不行,要督促孩子习文练武,抬头挺胸,即便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我很好,你们别想欺负我的样子,告诉孩子咱们可不是什么盲流子,咱五里坡是书香门第武学世家,出门在外以礼为先,若是遇到不讲理,老子也略懂拳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长拳弹腿,摔手擒拿,都能陪你过两招。若是想蒙骗我,那不好意思,天文地理,医卜星象,物理化学,机械制造,数术运算,熬药制毒,咱都擅长,陪你玩两局不成问题,这才是正向引导。若你整天把窝囊废,没出息挂在嘴边,那不用多问,你家孩子就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你亲自教出来的,无疑了!孔夫子身高九尺,力举城门,嘴皮子还利索,典型的能文能武,相当于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和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合在一起,人家设计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跟我刚才讲的差不多,先讲礼,乐可不能解读成吹啦弹唱,要理解成能大大方方的面对众人,不羞涩退却,尽情的展示自己的能力,射大家都知道,射箭,路上没了吃的,拿弓打点野物填饱肚子,跟人对阵,射对方几箭也无不可。”
李秀宁:“你说你的,盯着我干嘛?”
“呵呵,御呢,是架马车,打不赢可以骑马跑路,还能带上家当,书,可以理解成读书,我觉得应该是写字,今天跟谁打输了,先写下来,数,是算数,数术,我觉得可以总结成一句话,我是有礼貌的人,能够尽情的展示才华,在座各位要是不服可以打一场,相互崩几箭也行,打输了我就赶着马车带着家当跑路,把今天的事记下来,来日练好了本事再找你算账。林夫子听了我的说法肯定会气死的,不过话糙理不糙,扯远了啊。书回正传,话归正题,咱们在籍的女子出嫁,都会给一份供养型的嫁妆,不是单纯给一笔钱,而是每年把咱们五里坡的内部产品给每一家发一份,我觉得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单纯的给些钱粮是不合适的,除了这种基本保障,还会配给一些消耗性的产品,像一些精美的瓷器家具纺织品皮质品,或者一些美容养颜的保养品,看以后各产业的情况在具体去定,到时候小云会酌情落实的,当然了,诸位也要勉励子女,即便外嫁他处,也莫忘了咱们五里坡的教育,习文练武,正像周易的乾坤卦象说的那样,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当厚德载物,命是命,我是我,不信命,就得拿出足以与天争命的努力来,自强不息,进而厚德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