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铳?他不是在麻挡要塞吗?怎么会千里迢迢赶来豫省支援?”
藤本站在行军桌前,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这一拳拍得桌面上的沙盘轻轻颤动。
他定了定神,看着手中的战报,“不可能!他们怎么绕过了进攻武城的两处集团军?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话语间,他的目光扫向远处,那里是前线的战斗——模范师居然开始反攻,而伴随他们前进的,还有那些突如其来的装甲战车。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列钢铁怪物正缓缓逼近。
东瀛人在前线的进攻阵线显然被这些咆哮的战车冲得七零八落。
虽然数量不多,但其所过之处,履带碾压,炮火轰鸣,步枪再怎么拼命射击也无济于事。
藤本双拳紧握,恼火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愕,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些许不甘,
“掩护撤退!所有人向后方收缩兵力!”
顾言从一辆坦克的顶部探出头来,硝烟将他的面庞熏得黑黑的,只有他的眼神还在发亮,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东瀛人,
心中一阵痛快闪过,以前老是被东瀛人追着打,这次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他从腰间摸出步话机,这种设备是军中极为稀有的配备,只有装甲总队和特勤六处才有装备。
“别管那些散兵,集中火力冲击鬼子的核心部队!”他的话斩钉截铁,俨然已经是一个高级军官的模样,随后手腕一扬,将步话机挂在一侧,举起望远镜扫视着前方。
坦克的履带卷起泥水,发出沉重的碾压声,仿佛大地都在震颤。
车体侧面的三角形图案在战火中若隐若现,而后方跟随的士兵们已是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向日军追击,甚至有的已经跟上了坦克的节奏。
有的坦克不熟悉地形,陷入了战场边缘的泥潭,车组人员迅速跳下,将车体上的自救木用力插入泥泞中。
但其余的坦克毫不停歇,炮火覆盖,履带碾压,铁与火的盛宴将战场推向了疯狂。
顾言的耳边是爆炸的轰鸣,步话机中则传来装甲总队其他中队的报告。
他的视线落在南翼方向,鬼子的后撤兵力全在朝着那里的收缩,
那里应该就是鬼子联队部所在的地方,他低声喃喃:“还得再快点,你们可得撑住啊!”
顾言口中的你们,那便是负责在侧翼迂回突袭东瀛军第六师团先锋混成联队部的机动总队,眼下他们正陷入激战当中,
因为他们派出的突击队正在陷入包围苦战当中。
为了确保袭击效果最大化,机动总队高层一致决定采取派出以机动灵活为核心的突击队提前突破鬼子的防线,直插东瀛军联队部。
目标是撕裂东瀛人的指挥体系,配合外围的机动总队“中心开花”,让混成联队自顾不暇,从而误判。
而崔大勇为了鼓舞士气,更是直接率领突击队出发,眼下他们正被围困在一处村子中。
东瀛人显然意识到了这支突击队的威胁,鬼子联队部迅速做出调整,宁愿让外围阵地被突破,也要调动部队全力围剿突击队。
数不清的日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潮水一般,不给突击队任何喘息的机会,炮弹轰鸣此起彼伏,整座村子都被爆炸和烟尘笼罩。
崔大勇满脸是血,狼狈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倚靠在一处土墙后面,子弹呼啸着从他头顶飞过,
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爆炸将村子的房子炸碎,又将泥土和砖瓦掀上天空。
“不能站着挨打!让弟兄们分成两队,向两侧突破!”,崔大勇果断下达命令。
他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就在他身侧炸开,气浪瞬间掀翻了泥土和瓦片,震得他耳朵嗡鸣,头脑短暂空白。
突击队员们迅速执行命令,借助爆炸间隙冲刺,利用狭窄的巷道和残破的房屋作为掩护推进。
村庄的地形复杂,弯弯绕绕的小巷和密集的建筑为他们提供了暂时的屏障,同时也让东瀛军的火力受限。
崔大勇故意指挥队伍后撤,让出部分阵地,迫使日军进入村内深处,这样他们的重炮不敢轻易覆盖。
崔大勇带着一队士兵占据了一处两进的宅子。
宅子的砖墙坚固,是用洋灰砌成的,比外面的土墙结实得多,这种优势很快招致了东瀛人的疯狂反扑。
东瀛人一波接一波试图冲入院落,机枪和手榴弹交替轰鸣,火光映红了天际。
东瀛兵见硬攻无效,便向院内抛入燃烧瓶和点燃的火把。
火焰迅速吞噬了木质的楼梯和门窗,浓烟滚滚而起,待到火势蔓延开来,连原本的掩体也开始不堪使用。
崔大勇看着炽烈的火焰,咬紧牙关,
“这里守不住了,撤!往后院转移!”
突击队从火势蔓延的院落中撤出,顺着村庄蜿蜒的巷道向另一片土房转移。
这些房区地势略低,巷道更加狭窄,敌我双方都得排成单列推进。烟雾在低矮的房顶间弥漫,硝烟和烧焦的气味让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滚烫的灰烬。
“快!分组清巷,后面的注意掩护!”
崔大勇一手握着驳壳枪,另一手挥动着指挥手势。
他的命令一落,几名突击队员便小心地贴墙前行,手里拿着的美制加兰德步枪上的刺刀闪着寒光,每经过一个房门都快速检查是否有敌军埋伏。
突然,拐角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东瀛兵端着步枪冲出,他们显然没料到突击队已经抢先占据了这片区域,眼见到一大群华夏军士全副武装在此,竟有些愕然。
崔大勇率先反应过来开火,击中了冲在最前的鬼子兵,对方胸口爆出一朵血花后猛然向后倒去,撞翻了身后的同伴。
队员们迅速散开,各自找掩体开火,几支步枪同时响起,狭小的巷道顿时成为绞肉场。
崔大勇身旁的机枪手将mG35架在墙角的碎石瓦砾上,朝着敌人蜂拥而来的方向扫射,子弹撕裂了鬼子的队形,但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数枚掷弹筒发射的榴弹从巷道对面飞来,落在机枪阵地附近,爆炸将掩体彻底摧毁。
崔大勇咬牙看着那片腾起烟尘的废墟,大声喊道:“火力交替掩护,进房子!”
东瀛军的反扑愈发激烈,狭窄的街巷里挤满了不断涌来的鬼子兵。
崔大勇通过掩体迅速察觉到了鬼子兵开始朝着周边运动,便果断下令,“封住侧巷,不要让他们绕到后面!”
在另一条巷道的入口,几名突击队员手脚并用将附近的土房门板拆下,混杂着别的一些杂物将一些小巷子封住道路。
再利用子弹和刺刀来拒敌。
敌我双方在巷道和院落之间反复拉锯,每一堵墙后、每一扇门窗边上都堆满了尸体。
几个东瀛兵趁乱爬上一栋房子的屋顶,居高临下袭击突击队的防线,却被几个后方的突击队伤员发现。
他们抄起几块砖头猛砸过去,东瀛兵的惨叫声不断,连人带枪从屋顶跌落下来。
突击队并不是一味死守,而是不断地移动,与东瀛军周旋巷战,防止被彻底围死。
突击队刚推进到下一片房区,东瀛军的火力便再次猛烈压制过来,子弹在砖墙和窗框上乱跳,带起的碎石碎木四下飞溅。
崔大勇趴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土墙后,观察着敌人的火力点分布,
“两组,迂回!掩护组,找高点压制!”
几名突击队员顺着墙根匍匐前行,借助浓密的烟雾成功靠近了东瀛军火力点的侧翼。
其中一人绕到墙后进了屋子,猛地挑开屋前挂着的竹帘,一股火药味夹杂着血腥扑鼻而来,他抬手就是一枪,将在窗口处朝外射击的东瀛军机枪手击倒。
另一个东瀛军副射手见状当即起身,身子还没转过来就被刺刀捅穿后腰,袭来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
见这鬼子兵迟迟没咽气,还在浑身颤抖,那突击队员又抽出刺刀连番捅了他好几次,那鬼子兵才没了动静,他朝那尸体吐了口唾沫,便转身出门。
但他刚走出门便突然遇到两个赶来的东瀛兵。
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刺刀挑飞步枪,但他迅速拔出腰间的工兵铲,接连朝着那俩鬼子兵劈砍过去。
“老张!”
另一边的一个突击队员闻声赶到,端着步枪一个突刺将其中一个鬼子兵刺倒。
那唤作老张的突击队员趁着这个空档迅速一个连劈,力气之大竟然在第三下的时候将那三八大盖给劈成了两半,随后一个斜劈将鬼子兵送去见了天照大神。
与此同时,第二组迂回的突击队员在外巷道上展开火力掩护。
机枪的沉闷咆哮响彻整条巷子,将后续追兵的火力压制住,逼得对方不得不缩回屋内。
突然,一名东瀛兵手持手雷从窗户探出身来,但还未丢出便被一梭子击中,手雷在他手中爆炸,血雾染红了半边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