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仙灵台上有玄锦的名字,褚嬅还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玄锦的踪迹。
还没等他看到玄锦,玄锦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弟子见过师尊。”玄锦毕恭毕敬向他行了一礼。
见到玄锦突然出现,褚嬅本还有几分茫然,但后来又看到玄锦身后跟着溪言,到底没对玄锦说些什么。
而是向他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这还是第一次,玄锦在回来之前没有告诉他,虽只是小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想来他回家一趟,定也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虽然这次参战的只有玄锦和溪言两个内门弟子,但止戈和慕离也来了,他们就坐在师尊的身后。
慕离自从看见玄锦出现,不由的往后缩了缩,生怕对方看到自己。
玄锦自然也看到他这个小动作,他还以为对方是厌恶自己,所以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毛,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转头和止戈打起了招呼。
“三师弟,许久未见,我记得你之前曾调查过先魔族的卷宗,那你是否知道先魔族当中那支血脉纯正的天魔。”
听见玄锦和他打招呼,止戈还感觉有点意外呢,但听到他提起天魔,他的眉毛就瞬间皱了起来。
“大师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似有几分不解,玄锦一般极少和他们讨论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问话。
玄锦自想通之后,就决定先和身边的人先搞近关系,之所以先挑中止戈,也是因为前世止戈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之人。
在玄锦的潜意识当中,止戈可能不喜他,但并不会害他。
然后玄锦就把他在鬣阳宗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再说到他用灵力覆在上面后呈现紫色的时候,止戈还差点站起来。
“大师兄说的可是真的?”一直以来,止戈对魔族的事情颇有研究,甚至他曾经就去魔窟调查过,这也是玄锦会问他的原因。
玄锦点了点头,把当时用影灵石录下来的画面放给他看,当他清楚的看到那紫的不能紫的颜色时,更是激动不已。
“这定是不会错的,是天魔,天魔现世非同小可。”止戈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天魔的魔气。
见他们这边又不小的动静,褚嬅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玄锦居然坐在止戈旁边,两个人在讨论些什么。
倒是难得看到玄锦会和止戈这样说话,也难得看到止戈会和玄锦说话。
看来这次他回家一趟,的确发生了不小的改变,褚嬅顿感欣慰。
天知道,慕离坐在止戈旁边一动不敢动的感受,本来看着大师兄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谁知道大师兄突然越过他,走到了三师兄的身旁,还和三师兄说起了魔族的事情。
关键点在于,大师兄居然会主动找三师兄说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他莫不是还没睡醒,大师兄什么时候会这么慢条斯理温和的说话了?
比起慕离的不理解,此刻的溪言就如同嗓子里吞了一万根针一样。
明明刚才他看见自己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此刻倒是和止戈有说有笑了,真是完完全全的区别对待。
看来他之前想的不错,玄锦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和他们当中的人有关,没想到那个人竟是止戈。
以往是自己小瞧他了,本以为他是与世无争的性格,却没想到他竟和玄锦关系这么好。
溪言握紧拳头,指甲都已陷入皮肉了,但他仿佛置若罔闻,只是一直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弟子他们之间的事情,褚嬅向来管的少,只是此刻四位弟子都在他旁边的情景,倒有许多年都未曾再见了。
说起弟子,
褚嬅的师尊铃音仙尊闭关前,曾和他说过,他这一生会有六段师徒缘分,也只会有六位弟子。
而在他这六位弟子当中,会有一位会将三界搅得不安宁,但若是有正确的方法引导他,那么这个灾难就可以避免。
也就说他还有两段师徒缘,至于铃音仙尊所说的那件事,他一直都未曾忘记。
直觉告诉他,他目前的这四位弟子,绝对都不是那个会搅得三界不得安宁之人。
比赛场上的战斗愈演愈烈,天云宗师徒五人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但到底没让他们闲着,后面就轮到玄锦和万花宗的南宫珉对决了。
玄锦出场的时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他真人,大多被他的容貌给惊艳到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就是天云宗大师兄,这长相之前怎么从未见到过呢。”
“是啊,美人,绝世美人,要我说他比霜降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霜降仙子不是女的吗,这玄锦是个男的,这怎么能比较?”
“怎么不能呢?美人都是不分性别的。”
……
玄锦过于正直的秉性,总会让人忘记他是个长相俊美的英俊少年郎。
南宫珉在同辈之中,倒也算是一代豪杰了,只是他第一场就对上了玄锦,玄锦只出了三招,他就已经倒地不起。
这战斗结束之快,全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玄锦的实力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甚至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手部动作,南宫珉就已经倒地了,其实别说大家没看得清楚,南宫珉自己都没搞明白他是怎么倒下来的。
就感觉一阵气流传来,紧接着他就浑身发软再也爬不起来了。
全场大概只有天云宗师徒几人看清了玄锦的动作,因为玄锦使的是天云宗独有的缥缈功,让对手琢磨不透他的功法也是缥缈功独有的特质。
“承让。”玄锦拱手对着南宫珉的方向行礼,然后欣然退场。
直到他退场,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鼓掌。
想必今日过后,不少人都记住了玄锦这个人,还有他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的名字很快就会传遍各大宗门,成为大部分人学习的榜样。
这也就意味着,玄锦已经与前世走了截然不同的路。
这后面玄锦还有几场对决,但无一例外都是他获得了胜利,后面只要是他一出场,场外众人就欢呼不已。
玄锦的实力强悍他们都见到了,比起经常看那些黑马逆袭,这种从头强到尾的人,才是最厉害的好嘛。
玄锦无疑成了大家心目中,最有可能获得榜首的人。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同样一路获胜走到最后的人,也是天云宗的。
还和玄锦一样都是内门弟子,这下大家都抱着吃瓜的表情,想知道最后到底会是以上克下,还是以下克上呢。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最后榜首的争夺赛开始了:
“第二十一场,天云宗玄锦对战天云宗溪言,对战开始。”
场外众人一片哗然,怕是谁也没想到最后争夺榜首的两人居然都是天云宗的弟子,这让其他宗门多少有点丢面子了。
但一想到这可是天云宗,又觉得不稀奇了。
要说场上最为尴尬的,还得是天云宗的子弟,不管他们为谁加油都不妥,若按照以往,他们定然会为二师兄溪言加油助威。
可眼下与他对决之人,是他们天云宗的大师兄,也是将来会坐上掌门之位的继承人。
这让他们给谁加油助威都不行,所以他们索性就谁也不助威。
其他宗门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虽然他们没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但能看到天云宗两位弟子人物进行对决,怎么着也是十分有意思的。
场内:
玄锦目光微冷,不屑的看着对面站着的人,虽然之前他就知道最后和他对决的人会是溪言,但他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么。
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难道他不清楚吗,居然还敢直接站在自己对面,这是要自取其辱么,所以是该佩服他勇气可嘉呢,还是愚蠢呢。
其实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溪言在看到玄锦突然回来参加仙门大会时就已经猜到了。
但他并非没有打算,原本他是想夺得榜首来彰显自己的实力,现下玄锦的突然出现的确是打破了他的计划,但他又想到了另一个计划。
现在和玄锦对决,哪怕他输了都不要紧,因为他是哪怕知道自己和对方实力悬殊,却依然还敢上前挑战天云宗第一天才的天云宗二弟子。
这么想来,获不获榜首倒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玄锦搞不懂,自从他们两个站上决斗台,溪言一个劲的朝他微笑,也不知道他到底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自己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好笑吗?还是说他心里又在憋着什么鬼主意,一想到他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玄锦就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师兄,虽然知道我们俩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这次能有机会和你切磋,我感到十分荣幸,还请大师兄不要手下留情。”
溪言向他拱手行礼,一如他们在师门内的那般,看着兄友弟恭的模样。
请他不要手下留情?
搞什么啊,他怎么可能手下留情,他这是又想了什么幺蛾子,这突然打什么感情牌,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玄锦眸子微眯,实在是搞不懂他想做什么,但不管他想使什么幺蛾子,此时此刻正在决斗台上,决斗台可是不论生死的地方。
他想使的招,怕是没有机会使出来了。
“自然,溪言师弟,我定不会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这四个字他特地加重了几分。
“说起你我二人也是有缘,年纪相当时便一同拜入师尊门下,如今又是一同走到了决斗场,我若是对师弟手下留情,倒是显得对师弟不够尊重了。”
听到玄锦突然说起他们年少时一起拜入师门这句话,溪言面色一怔。
半晌之后才道了一句,“是啊,想当初我们两个还都不满十岁,就都被家里人送来了。”
“不过大师兄还是你脚程快我半步,就先一步拜在师尊门下,此后你我兄弟二人就在宗门一起度过九个年头,这一晃我们都大了,时光过得真快啊。”
玄锦眉心微蹙,他这是做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又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和他叙旧么。
“师弟,旧话就不必多说了,眼下还是决斗稍重要一些。”
溪言听罢,也不再说那些事情,怕是连玄锦自己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自己又何必多说呢。
二人这才正式进入决斗状态。
他二人本是剑修,主修的都是剑,学的是天云宗的缥缈功,又都师承褚嬅,前几招下来给众人颇有几分他们自己与自己决斗的错觉。
那一招一式,一承一起,竟如粘贴复制般。
但这二人谁也不敢懈怠,毕竟都彼此熟悉了解,若差一步很有可能被对方反击。
倒不是玄锦过于谨慎,实在是因为他们太熟悉彼此了,哪怕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他们毕竟从小就认识了。
慕离远远坐在观众席,看着二人你来我往间不分伯仲,一时也看不出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思来想去间,还是问起了止戈。
“三师兄,你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兄谁会获得最终的榜首。”
慕离没等到止戈的回答,却是等到了止戈的白眼,看到止戈那么明显的嫌弃,他顿时显得有几分茫然。
“我这是说错什么了吗?”
止戈嘴角微抽,“你怕不是忘了玄锦如今是何境界,居然问这种蠢话。”
慕离这才想起,玄锦已入谪仙境,而溪言才是问仙境,这二人之间可差了两个境界,而自己居然问出那句话,还真是蠢。
诶,大师兄这天赋也太强了吧。
要不是止戈说起这件事,他都要险些忘记大师兄已经踏入了谪仙境。
那可是谪仙境,那可是只和飞升就差一个登仙境的谪仙境。
要知道境界之差,哪怕是一界都已是天差地别,更别提他们两个相差了两个境界。
看来最后的榜首毫无悬念会是大师兄的。
那这比赛还有啥意义,这还有啥可比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