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浓郁的生命之力,开始从地底喷涌而出。
让那些因为被汲取了太多生机,从而脸色有些苍白的普通人恢复一丝血色。
但也只是一丝而已。
恐惧世界内,身体破破烂烂的赛因斯马看着前方悬浮在空中,表情愈发冰冷的斯科莱姆,闭了闭眼睛。
他体内的灵性力量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不断使用滴血重生,此刻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再这样下去,他毫无疑问会被对面那位教会高层击杀在这里。
他和深渊教团那位高层都曾试图逃出这个领域,但很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拼一把。
想到这,赛因斯马那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狰狞地脸上,露出了一抹癫狂的笑:
“就凭你一个序列2也想杀了我吗?一起拥抱毁灭吧!”
说着,他伸手捅进了自己的小腹,从中取出了一支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的药剂。
斯科莱姆见状,立刻就想出手打断面前这个疯狂男人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但的灵性感知告诉他,对方的行为会给他带来一定的危险。
另一边状态同样凄惨的黑袍男人看到赛因斯马的举动后,默契的出手拦住了斯科莱姆的攻击,让赛因斯马有机会使用自己的后手。
赛因斯马没有犹豫,一口就饮下了手中的药剂。
这是一份序列1的魔药,只不过里面混合了大量的其它的能够增幅灵性的药剂。
因此,光从外表看,亦或者光从灵性感知去分辨,根本就区分不出这是一支序列1的魔药。
只能判断,这是一支灵性非常狂躁的药剂,服用有很大可能造成灵性混乱,从而失控。
对于赛因斯马来说,混合在魔药里的增幅灵性的药剂只不过是伪装罢了,他真实需要的其实是那一份序列1的魔药。
因为血肉途径晋升是不需要魔药的,一旦服食其它途径的魔药,那就必然会走向失控。
而这就是他的目的,因为他一旦失控,这次的晋升仪式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这就是他为自己编织的那场戏剧的尾声。
他将因为想要活下去,不得已的服下那支增幅灵性的药剂,恢复自己的实力。
然而,因为伤势太重,而那支灵性增幅药剂的药性又太过狂躁。
虽然可以恢复大量灵性,但也让本就因为受伤而濒临疯狂的他彻底失去理智,进而失控。
在事情的最后,他将因为失控,一点一点的被面前这位教会高层耗死。
眼下的一切,都在按照他事先预想的那样发展。
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感受着自己不断发生畸变的身体,已经因为魔药失去理智的赛因斯马癫狂的大笑起来:
“就凭你也配杀我?一起死吧!死吧!”
另一边的黑袍男人被自己盟友的举动给惊住了。
这家伙疯了么?灵性那么狂暴的药剂都敢一次性全都喝完。
以失控换取力量,就算成功击杀了那位教会高层又能怎样?
成为一头体内只有疯狂的怪物,这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他有从疯狂中恢复理智的手段?
黑袍男人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只是,赛因斯马万现在可是在晋升仪式当中。
他这时候失控,这会让他在现世的晋升仪式直接失败的。
想到这,黑袍男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一旦晋升仪式失败,那位血红之神就会立刻收回注视。
没了这位异神目光的遮掩,他们的谋划将会有很大可能直接暴露在那九位正神眼中。
血肉途径高序列晋升会引来血红之神的注视。
而这位异神的注视将会遮蔽这片区域的天空,让教会那九位正神的目光无法注视地面。
他们配合猩红教派举行仪式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窃取献祭给血红之神的祭品,只是附带的而已。
可他哪曾想到,赛因斯马这个疯子居然全然不顾自己在晋升仪式当中,直接服用未知药剂,让自己以失控获取力量。
黑袍男人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希望九神没有往这里投来注视吧。
但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下只能尽快配合失控的赛因斯马击杀对面教会那位高层,然后返回现世守护生灵之柱。
计划如今已经施行,无法更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黑袍一咬牙,也开始拼命了。
位于对面,衣服也有些破损的斯科莱姆神情平静的注视着前方身体膨胀成一头怪物的赛因斯马。
他握住那把漆黑长镰的手紧了紧,右眼中深邃的紫意再次绽放出了光芒。
此刻的外界,正如黑袍男人所预料的那样。
随着赛因斯马彻底失控,那遮蔽整个天空的猩红色眸子便在缓缓淡去,预计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彻底消失。
还有那股吞噬人体内生机的力量,也在随着那只眼眸变淡,在一点一点的变弱。
恩马特街上,已经悄然离开钟楼的厄洛斯,在看到天空中的变化后,语气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询问了一遍灵魂空间中的芭芭拉:
“这是那位赛因斯马晋升失败了?”
他体内的神性在天之锁被封锁后就已经褪去了,目前人性占据绝对上风。
听到厄洛斯的询问,芭芭拉轻轻嗯了一声:
“嗯!他已经失控了,以那位神子的力量,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击杀他们。”
说到这,她的小脸上带上了些许疑惑和不解。
“我在那位猩红教派的高层身上感知到了黑夜的力量。”
“什么?”听着芭芭拉那也有些不确定的语气,厄洛斯有些惊愕。
“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也有可能是那位猩红教派高层手里有黑夜领域的封印物。”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尽快处理事情的收尾工作吧。”
芭芭拉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厄洛斯没有反对,立刻就进入了影界。
他准备先帮助那两位神殿守卫解决那位序列4,然后再一起去帮助辛西娅对付那位贝尔斯福德伯爵。
在厄洛斯走后没一会儿,身穿一袭修女服的唔西迪西院长便出现在了钟楼下方。
“好浓郁的污染!”
看着面前这座通体布满了漆黑色滑腻粘液的钟楼,唔西迪西院长的神情异常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