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笑还请舅老爷以后不要开了!”
兰儿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李华暗暗咬了咬后槽牙,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兰儿跟他到门口,待见他走远后,方才关上大门,又从里面将门栓给挂上了。
此时的刘大夫仍然坐在床沿,佩儿仍然紧闭着双眼假装昏迷,兰儿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佩儿!快起来吧!”
佩儿这才睁开双眼,看着刘大夫疑惑地问,“兰儿姐姐?”
兰儿点了点头,佩儿便知她不想再瞒着刘大夫,忙转过身,将朱昊的身子掰向了他们。
见到已经“死去”多时的朱昊,刘大夫满眼的震惊,“朱少爷?!”
他看向兰儿,满脸的不敢置信,“他还活着?他不是已经······”
不等兰儿和佩儿回答,就听他又问,“你之前让我查看的夏枯草莫非是?”
兰儿神情悲伤地点了点头,“确如刘大夫所猜测的那样。”
刘大夫彻底呆了住。
怪不得当初自己开的药一点作用都不起!非但不起作用,还让他的病情更加恶化了!
原来是有人偷偷在药里加入了夏枯草!
这朱府里究竟是藏了什么恶魔啊!
“兰儿,他该不会是听到朱员外和朱姑娘死去的消息,一时受不了刺激才晕死过去的吧?”
“此事全怨我。”兰儿懊悔不已。
刘大夫一面摇头叹气,一面静下心来,为朱昊诊脉。
“他的身子并无大碍,毕竟已经喝了我一个月的药了。”刘大夫安抚兰儿,“你不要太过内疚,朱府的事情即使你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的,以他的脾性,迟早会有今日这一遭。”
“可是他为何还不醒啊?”兰儿担心地问。
“总得让他的身体和心理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兰儿才算是放心了些,打开橱柜,拿出了笔墨纸砚递给了刘大夫。
刘大夫先是一惊,旋即便笑道,“小丫头果然是聪明。”
没多久,刘大夫便将药方写好了,“一日两次,按时服药,万不可再刺激他了。”
“放心吧,刘大夫,我会注意的。”
刚走出卧房,刘大夫便小声问道,“今日李华已知晓了你们的住处,此地不宜久待。”
兰儿紧紧地皱着眉头,满面的愁容,“我知道,只是身上的银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能买得起药就已经不错了,哪里有钱再去搬家呢?”
刘大夫凝眉想了想,“要不你们去我那里?”
“去您那里?李华不会有所怀疑吗?”
“怀疑就怀疑吧!他以后也需要看病,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可是我们怎么能连累您呢?”
刘大夫挥了挥手,“谈何连累不连累的?再说了,我为朱少爷看了那么久的病,我们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了!你呢,就继续住在这里,这个丫头仍然继续装病,你还可以隔一段时间去我家里看他,如何?”
兰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忽地下跪磕头谢道,“多谢刘大夫!”
“你这孩子!”刘大夫将她扶了起来,“夜深了你们再去我家里吧,到时我会派可靠之人来接你们!”
兰儿心里十分地感激,很快便想起了一个问题,“刘大夫,我怎知来接我们的人是你们,而不是舅老爷呢?”
刘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想了片刻,“我让我的小儿子来接你们,他你应该是见过的吧?”
兰儿点了点头,“见过,刘大夫,真是太谢谢您了!”
“客气什么!走了!”
刘大夫走后,兰儿直接去了城中某药铺。
以防万一,兰儿没有拿今日刘大夫开的药方,还是拿着之前他开的那张。
果不其然,李华在她离开后,仔细地询问了兰儿买的药,见其中并无不妥之后,方才放心地离去。
深夜,刘大夫的小儿子刘安亲自驾着马车来接朱昊他们,自此之后,朱昊便留在了刘大夫家中养病。
李华虽然有些起疑,奈何百般询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