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听西屋里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阿梅,你怎么流血了?娘!娘!”
李鸿听了忙穿衣下炕,出了门,来到东屋门口,敲门道,“姑母!姑母!”
里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母问道,“怎么了,鸿儿?”
“姑母,表嫂好像出事了!”
“什么?!”
张母直接惊呼出声,她紧忙穿上衣服,又披了件厚褂子,开了门直接和李鸿往西屋走去。
“虎子!快开门!”
屋内正六神无主的张虎听到张母的声音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开了门,只听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娘,阿梅她······她身下流血了!”
张母听了直接将他扒拉到一边,径直来到炕前弯腰查看,这一看,连她都慌了起来,“虎子,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流血呢?”
张母又看着王梅问道,“阿梅,你昨晚是不是摔倒了?”
此刻的王梅是满脸的汗珠,只艰难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李鸿看了甚是心疼,他着急地提醒张母和张虎,“姑母,表哥,先不要追究原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请大夫啊!”
张母这才回过味来,“对对对!虎子,你快去把张直的父亲给请过来!”
张虎听了赶紧往外跑。
王梅的身子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想来李鸿此时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张虎便带着张直的父亲——张正赶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满脸急色的张直。
众人围在炕边,屏息看着张正为王梅把脉,把完脉又见他用为王梅扎了关元穴和足三里穴。
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张正还是一言不发。
张母以为是出了大事,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张······张大哥,我的大孙子还在吗?”
张虎也急得问道,“张伯伯,阿梅她还有救吗?”
正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张正听了张虎的话,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胡说八道什么!”
张母这才转忧为喜,“张大哥的意思是,我的大孙子还能保住?”
张正一面拔针,一面点头回道,“幸好你们发现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即便是扁鹊再世,也救不了她和腹中的孩子了!”
张母喜得双手合十,直感谢老天爷保佑。
张虎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还多了一丝庆幸,李鸿看着他的神情陷入了沉思:表哥为何有如此神情?难道阿梅流血与他有关?不行,待会儿得找个机会问问阿梅!
正寻思之际,张正已坐在西屋的桌前,写好了药方交给张虎,让他去抓药。
张虎自是千谢万谢,又递了些银两给他,以作酬劳,张正本想拒绝,奈何张虎直接将银两塞到了他的布袋里,于是便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张家母子和李鸿,一定要好生照顾王梅,万不可再受了冲撞,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她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三人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待把张正父子送走后,张虎转手便将手中的药方递与了李鸿,“阿鸿,你去城里买药吧!”
话音刚落,张母就抬腿踹了他一脚,口中还骂道,“自己的媳妇都照顾不好,还有脸去指使别人?”
张虎忙又把药方拿了回来,套了牛车,就往城里赶。
“这还差不多!”张母白了他一眼, 又朝着李鸿说道,“鸿儿,咱们去瞧瞧你表嫂!”
“是,姑母!”
李鸿搀着张母回到西屋时,王梅已经睡着了,脸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她的眉头仍然紧锁着。
张母悄声嘱咐李鸿,“鸿儿,你去院里宰一只老母鸡,给阿梅炖汤喝。”
李鸿应了声“是”,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为了怕母鸡尖叫吵着王梅休息,他特意等到母鸡落了单,瞅准机会冲上前,一面抓住母鸡,一面紧握住了它的脖子,鸡果然没有出声。
他轻呼一口气,干脆利落地剁了鸡开始炖汤。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香喷喷的鸡汤便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