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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心声(大章 不想分开了)

“云剑,我其实思考了很久,我应该确实是一个律者吧,可既然如此,我的权能又是什么呢?

从来没有谁告诉过我这件事,也从来没有谁让我去做些什么事,嗯~让我想想,除了多那么一点点可爱,一点点智慧,一点点完美之外,我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呀!

所以,这就是答案了,对吗,云剑,拥有者人的外表,拥有人的品性,像人一样呼吸,像人一样活着,时而喜悦,时而悲伤,

时而失落,时而振作,不舍昨日,却也愿意放手未来,所以我的名字,应该叫做人之律者吧,人性的律者,人类的律者……”

“不,你是爱莉希雅,是人,真正的人类,从来不是什么律者!”,云剑嘶吼出声,打断了她,

他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知道她的选择,但他不愿,不想,不认同……

爱莉希雅看着双眼通红的云剑,抿嘴一笑,“嗯,谢谢你,云剑,我…咦”,但说着说着,泪水却自眼角滑落……

爱莉希雅快速收回手擦拭泪滴,“抱歉,我……”,不过。没等她说完,云剑弯下腰深深的一吻阻断了她的话语……

来到会议当天,凯文和云剑并肩走入会议室,其余人都已坐好等待着他们,而凯文作为队长,他们留给凯文的是第九把椅子——最后一把,或者说,他们也没想到云剑会来,

但凯文没有坐在那里,而是径直走了过去,站在了梅的座位后面。语气冰冷:“我不会站在任何与她相悖的立场上。那把椅子,你们可以留给其他人……”

而凯文尚未说完,云剑毫不犹豫的坐在了那位于梅对面的椅子上,顿时,凯文嘴角一抽,梅转身轻拍了下凯文手臂,凯文霎时不再言语。

视线回到会议室,灰白的灯光,映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爱莉希雅,华,千劫······缺席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他们很少共同行动,但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没有全员到场,也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聚集于此的人们,各怀心思,但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他们都很清楚,一道目不能见的裂隙,正在这沉默中缓缓地扩大。

过了很久,一阵颇为粘稠的冷笑声才终于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哎,看吧······我早就说过会是这样。一场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讨论······浪费时间。”

“好了,梅比乌斯博士,别这样。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还是先安静下来,听听梅博士把大家召集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吧。”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轻拍了拍手。

这仿佛是一种号令。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凯文身前的那把椅子。坐在那里的女子看上去是如此疲倦,如此孱弱——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身躯毁灭于无形。

然而,她那仿佛映满了星空的双眼却总是能先人一步,让人感到难以言说的恐惧。无论是谁,在和她对上视线的时候,都总是会不自觉地偏过头去。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直接说最重要的事吧。各位,从纸面上的一个名字,到如今世界上的最后一道闸门,逐火之蛾······

说实话,在加入这个组织时,我并没能预见到今日的情景。我不是适格者,也没有漫长的生命来修正自己的错误。

在彻底战胜崩坏之前······我很可能会先败给自己身为人类的寿命。所以,有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托付给你们。

今天,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的谎言。各位,请你们仔细回忆一下······自己,究竟是如何结识爱莉希雅的?”

梅的问题刚一提出,众人面前的会议桌在一声音爆后,皲裂成无数碎片,但如此繁多的碎片却没有触碰到在场的任何一人,

再看向梅那边,凯文已经挡在了她身前,梅握了握凯文的手,示意他离开,凯文略微迟疑后,站在了梅的身侧,

他的视线盯着此时正握着拳,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的云剑,一旁的梅比乌斯博士掩面轻笑,

“云剑,看来你对自身的能量掌握的越来越驾轻就熟了啊……”,云剑突然抬头,直直‘望’着梅比乌斯,

换作以前,梅比乌斯肯定会调戏他一两句,或者说一些盛气凌人的言语,但在此刻,

梅比乌斯博士沉默了,端着酒杯的伊甸扫了一眼梅比乌斯,却发现这位无法无天的存在,身躯居然在轻微颤抖,

“好了,云剑,冷静一点,昨晚你已经答应我了……”梅似乎早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语气平淡的就好像刚刚无事发生,

闻言,云剑松开了拳头,身子往后一躺,倚靠在在椅背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托着下颌,就这么随着的看着众人,

对此,梅没太大反应,面带着微笑,但梅身侧的凯文却打了个哆嗦,熟知梅的脾气的他,很明白,梅已经生气了,而且是处在暴怒边缘……其余人也开始了本次会议的讨论,

而此时的爱莉希雅,正在和普罗米修斯无所事事的在海边游荡闲谈,

爱莉希雅看着水面的倒影,“呐,普罗米修斯,你说我是不是瘦了一点儿,真可爱呢,不愧是我?”,

普罗米修斯语气极为平淡,“可是,爱莉希雅,我刚刚检测过你的体脂水平,比你上次来的时候高了一些,所以······”

听到这,爱莉希雅急忙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真是的······你为什么 要检测这种东西啊?梅把你留在这儿,可不是为了让你做这种事的。重要的是感觉,不是数据。你明白吗?”

“······”普罗米修斯歪着头看着爱莉希雅,爱莉希雅顿时叹了口气,“好吧,对你来说,这可能是有点难。不过嘛······普罗米修斯,你总会明白的。”

普罗米修斯疑惑的看着爱莉希雅,“明白什么?”

爱莉希雅背着手走了两步,“嗯······明白大家为什么会笑,明白大家为什么会哭,明白大家会因为什么而开心,会因为什么而难过······”

“如果你想查阅与人类情绪的成因有关的资料,我可以帮你。”原本温馨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爱莉希雅抓了抓头发,“······不用啦,普罗米修斯,我只是想来和你聊聊天而已。大家都被梅叫去开会啦,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普罗米修斯眼睛顿时闪过蓝光,“你的情绪波动很剧烈,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直接捏了捏她的脸颊,“诶呀,普罗米修斯······梅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检测别人的身体状况吗?会让我很害羞的。

不过嘛,情绪波动······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啦。被自己的好朋友怀疑,被大家排挤在外······这种事,不管是谁都会难过的,对不对?我其实也就只是想找个人来陪我说说话而已啦。”

而回应爱莉希雅的只有沉默,“······”“哎,没想到······我也会有感到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着这道裂痕逐渐扩大的一天呢。

普罗米修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吧?现在的人类,已经不可能再经受住任何一场「内斗」了。

无论理由如何,无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有一种。人类这一族群,将会因此而自我毁灭。

哎,是啊。但这个时代的人们,他们都已经与崩坏奋战了那么······理应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不是吗?”

普罗米修斯依旧沉默的看着爱莉希雅,爱莉希雅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普罗米修斯,在你看来······只计算概率的话,该怎么做才更有可能会让人类重新团结起来呢?”

“······出现一个比律者更可怕的敌人,或者找到一种更严重的威胁。”这次,在短暂的沉默后,普罗米修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爱莉希雅听完面色一喜,握住普罗米修斯的双手,“哎呀,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呢~你可真是越来越像我了,普罗米修斯。

一个强大到让幸存者们无暇争执,不得不团结在一起的敌人······这确实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但同时,这却也是最难的方法。毕竟谁也说不准,一个比律者还要麻烦的敌人······究竟是会让人类团结一致,还是会让人类更快走向灭亡呢?”

“……”显然,听着爱莉希雅自相矛盾的话语,普罗米修斯又宕机了,“哎,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世界再次落入那样的境地啦。不过嘛,要是形势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的话······”

少女抬起指尖,信手捻出了一朵粉紫色的水晶花。“······故事的女主角,偶尔客串一下迷人的反派角色,也不错吧?”

而听完爱莉希雅所有语句的普罗米修斯在一阵抽搐式的抖动后,得出了结论,“否定,爱莉希雅,依照你的言论推测,反派角色将有80%的可能性,变成云剑队长。”

顿时,爱莉希雅眼睛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安心啦,普罗米修斯,云剑他会支持我的,因为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那样……”,

明月高悬。爱莉希雅轻轻踩在基地最高处的尖顶上,紫色的花朵在她手指间移动着,因月辉而明灭不定。

她没有让花朵中的崩坏能溢出,形成淡紫色的光芒,即便那样会更适合今夜的氛围。

“嗨,伊甸。”“嗨,爱莉。”就算在这种时候,女子仍然手持金杯——她究竟是如往常一般在享受美酒的滋味,还是在借助它回忆过去的时光,恐怕就没人说得清了。

爱莉希雅注视着水晶花,“梅博士召开的那场会议结束了?”,伊甸点点头,走到爱莉希雅身边,“结束了,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的嫌疑被洗清了。”

爱莉希雅笑了笑,水晶花被她握在手心,消失不见,“那就好。我其实不在意的。毕竟非常时期,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我的过去是有些神秘,被怀疑也是正常的。

我这么善解人意,当然是选择原谅大家啦。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凯文有没有帮我说话?”

伊甸摇了摇头,“无论是赞成还是否定,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爱莉希雅淡然一笑,“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他一直是个害羞的男孩,从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那你呢,伊甸?”

伊甸摇晃着酒杯,“爱莉,我进行记忆的方式和常人不同,这一点你也知道吧。”

爱莉希雅点点头,“当然了,从你在乐土中留下的记忆体就能看得出来。”

伊甸饮下一口,“所以,我一直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任何人。我真正赞许的事物已经永远消逝在旧时代中了,现在,我不会偏向任何一边。”

“谢谢你,伊甸。云剑他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吧,嗯,有些头疼呢,云剑他有时候……”

“我怎么了?”,突然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来了,云剑”,“嗯,我还带了这个”说完,

云剑从怀里拿出一瓶红酒,伊甸见此略微后退一步,似乎是给二人留出空间,

但却被爱莉希雅挽住了胳膊,“难得见到这么美的月色了,一起喝一杯吧,伊甸?”

伊甸无奈的摇摇头,“你知道的爱莉,我没办法拒绝你”,说完看向云剑,“云剑你……”,“我不喝”,说完,云剑抬手一挥,

基地顶层出现了两把高脚椅和小餐桌,只是爱莉希雅这边还多了一张躺椅……

酒过三巡,爱莉希雅趴在伊甸背后,两人坐在金色的巨龙身上,穿梭在云海之间,伊甸看着心情舒缓的爱莉希雅,

又望了望在巨龙头顶伫立的身影,嘴角略微扬起,朝着他敬了一杯。明月高悬。夜色深一些的时候,起风了。

少女阖着眼默默坐着,任夜风拨弄着她的鬓发。也许是微风吹拂,唤醒轻微沉醉的少女,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无垠的星空,

“你看!月亮离我们好近。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了。”,回应她的是更轻柔的女声,如同海浪般拥抱着她, 带来无形的安抚。“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我们才能享受今晚的夜色,爱莉。”

爱莉希雅笑着看着星空,“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抚慰我的心呢,我的好伊甸。”,“还想再聊聊那场会议吗?我知道,你很在意。”

爱莉希雅眼睛眨了眨,“嗯, 好啊。会议结束后······大家还说了 什么吗?”,伊甸摇摇头,“没有了,就像这场会议的结果一样。或许短期之内,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会议了。”

爱莉希雅微笑着,朦胧的月光照耀在她那精致的面颊上,看着如梦如幻,“我就知道,梅只是嘴上说说,她其实对我最好了。那······阿波尼亚呢,她说了什么?”

“阿波尼亚她······并没有到场。”,爱莉希雅闻言点点头,“哦······这样啊。或许阿波尼亚觉得,没必要在能够证伪的事上花时间吧。

毕竟她和你一样,一直都相信着我嘛。可即便如此,她也应该去一趟的, 至少帮我说几句话呀。那维尔薇呢,她又是什么反应?”

伊甸小酌一口,“她一言不发。应该说······维尔薇的确在,但没有「亲身」到场。”

“······是吗,那就有点可惜了。”爱莉希雅仰起头,辽阔的远天之上,月华澄净如水,散发着纯洁无瑕的光。

少女仰躺下来,让自己和那阵温暖的触感脊背相抵。“再陪我一会儿吧, 伊甸。我还想多享受一会儿夜色。 ”

伊甸带着笑意躺在爱莉希雅身侧,两人就这么躺在龙背上,随着它漫游星海,直至消失在星天的弊端,

等爱莉希雅回过神,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地面,而伊甸已经醉了,呼吸匀称的已然入睡,两人身上则多了一张毛毯,

感受着毛毯的温度,爱莉希雅轻轻坐起身,看着不远处,坐在那里的身影,心中低语,悄悄给伊甸盖好,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贴近他的耳边,“谢谢你,云剑,最爱你了……”

说完,她倚靠着他的肩膀,看着远处渐渐泛白的天空,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