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又恐惧又愤怒：“要下去你下，你这个畜生，魔鬼！”
谢渎蹲下来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对着他的嘴巴哐哐就是两拳。
王校长不骂了，吐出一嘴的碎牙齿。
“很好，辛苦你了。”
接着在王校长恐惧的呜咽声中，宋乾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很快他就被扛到校门前的洞口处，从洞口慢慢吊下去。
宋乾嘴里叼着烟，一边送绳子，他唯一的能力就是力气大，一个人也能完成。
“我说谢渎，你从膝盖位置踩断他的脚不光是为了教训他吧？”宋乾边送绳子边问。
“我只是试试这样能不能保他的命。刚才那些断脚的攻击方式你也看到了，就是通过替换掉人类的脚来进行攻击。
所以，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没有脚了，它们还能不能攻击？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吗？”
宋乾眼角抽搐：幸好自己和谢渎是队友！换作是敌人……不，他永远不想有这样的敌人。
随着绳子慢慢往下放，两人的心也越来越沉。
洞里真的有天使的源头？
如果是真的，那个外国使徒后来为什么选择自杀？他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谢渎的眉间就微微下沉。
但也有一种可能，100米的深度完全到达不了底部，最后他们一无所获。
如果是这种情况，他要不要亲自下去看看？
不，念头只是一闪就被否决了。
被困在这个天使的领域里还不够凶险吗，自己还要继续以身试险？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谢渎的优先策略肯定是苟住。
“谢渎，绳子到头了。”
宋乾抓着最后一截绳子，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渎。
“抓着别动，我联系他。”
行动前，谢渎把自己的手机和王校长的手机做了蓝牙匹配，以便短距离蓝牙通话。
谢渎拿起手机问：“王校长，洞里什么情况？”
“咳咳。”电话里传来虚弱的咳嗽，然后是一阵害怕的哭声，“我不知道，这里好黑，好冷。”
“打开手机照明，拍视频给我看看。”
“太黑了，什么都拍不到！不过，听回声的情况，我下面可能还很深！”
谢渎和宋乾对视了一眼，暗暗摇头。
可能100米的深度完全不够。
正当二人准备放弃时，电话里又传出王校长的声音，这一次，声音带上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奇怪的声音……什么东西过来了……啊啊，有东西，快拉我上去，快！”
电话中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谢渎也从电话的背景中听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声响。
像是哭，又像是笑，又像动物在喝水。
根本就没法确切形容，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中能找得到的声音。
“怎么办？”宋乾看着谢渎。
“先救出来。”
谢渎果断下令，宋乾马上飞快拉绳子。
“快点拉，快呀！”
电话里的声音着急叫喊。
宋乾双手翻飞，已经是最快速度。
可奇怪的是，电话里的叫喊声没有停止，还是在声嘶力竭的催促：“快点啊，拉我啊！”
“怎么回事，我是在拉啊！”诡异的状况让宋乾额头冒汗。
谢渎也看到绳子不断被抽出来，堆到宋乾身后，可长度显然超出了原来的长度。
电话里的催促很快变成惨叫。
惨叫越来越凄厉，然后又渐渐虚弱。
又过了一会，宋乾已经扯出了两倍长度的绳子，可依然没把王校长拉出来。
王校长的惨叫声开始变得奇怪，语句逐渐不连贯，语法也开始出现错误。
就像一个人说话，说着说着，渐渐失去了人类的语言能力。
一个个没有关联的字眼往外面蹦。
“我苦疼……救生……裂啊自……”
谢渎和宋乾同时冒出一个念头：王校长被污染了。
“绳子突然轻了！”
宋乾一声惊呼，胳膊用力一抖，绳子终于完全从洞里抽了出来。
跟着绳子出来的，还有一个长长的异形生物。
生物一落地，谢渎二人就警觉地拉开距离。
长长的生物在地上缓缓蠕动，看起来像是巨型的铁线虫。
“这是什么！”
当看清地上的生物时，谢渎恍然。
“是王校长！”
此时的王校长，身长比例被夸张地拉长，五官被拉扯成了五根长长的线条，像是将一张照片在软件里横向压缩成了细细的长方形。
他的手臂同样又细又长，像绳子一样缠绕在他的身躯上。
即便如此，他的喉咙里依旧发出痛苦的呻吟：“恐……怖……下……惧……”
没到半分钟，王校长就失去了生息，再无任何声音。
谢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活着回来的外国使徒会自杀了。
以这种模样活命，人怎么可能不发疯？
这洞的下面，只怕存在着某种恐怖的污染。
不，应该说，洞的深处就是某种源头！
“谢……谢渎，没有办法了吗？”宋乾嗓子干涩得难以说话。
“源头就在下面！毁掉它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谢渎斩钉截铁，但目光却无比冰寒。
宋乾面色全白。
毁掉洞里的源头，那不就是说，他们两个得有人下去？
可是王校长的下场就在眼前，这种恐怖的污染，就算使徒下去也是极度危险啊。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谢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答：“有。”
说完他再度召唤出了残缺翼天使。
“方法就是把这家伙放下去，攻击源头。”
原本谢渎心中的选择是嵌合心天使，但它的体型太大，不能通过洞口，相反，翼天使就可以。
“卧槽，兄弟，你到底收了多少只天使啊。神秘局的使徒警官那么强吗？”
谢渎没解释。
要说多少只的话，那可就多了，他图鉴里的多数都是。
但奴役的天使多，也没有那么多的侵蚀度供你挥霍，所以每次也只能召唤一个，否则侵蚀度顶不住。
“给它绑好绳子，我们把翼天使吊下去，看到源头就攻击。”谢渎道。
“等等！”宋乾当即反对，“你知道要是它发生了激烈战斗，你的侵蚀度会增加吧？到时候如果不能及时结束战斗，你可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