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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官司了结,高大人连忙朝苏鑫儿笑道:“郡主放心,三日之后本官一定亲自将银两送还。”

苏鑫儿对高大人客气道:“多谢高大人为我伸冤,那就有劳高大人了。等我义父大婚,还请高大人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高大人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能得实权派镇北王的赏识,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一定一定,下官提前恭贺镇北王新婚大喜。”

赵家忙着筹钱。好在赵家也是生意发家,家底殷实,十万两银票凑了三天,最终还是凑足了。赵家专门派了一个管事的过来,将银票整整齐齐送去了京兆尹,又多方奔走,想花点银子把赵裴给捞出来。

只可惜赵家人微言轻,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根基,求到了陆编修门上,可陆编修气这赵家子带坏了陆不凡,根本不搭理赵家。赵家求告无门,只好认栽。

陆不凡有了陆编修走动关系,倒是被关了七日便放出来。

出来第一日晚上,陆编修府上就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三皇子。

三皇子是被人用小轿从陆家后门抬进去的。

因为被打了三十大板,还没好全,但是听说了京兆府审理永嘉郡主被讹一案,听见了一些关于苏鑫儿的风声。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硬是悄悄摸摸的来了一趟,想要当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不凡也被打了三十大板,在牢中幸得陆编修请了大夫去看,倒是得到了一些医治。只不过此时也只能趴在床上,向斜躺在座椅上的三皇子回话。

“三皇子,那赵裴说的关于永嘉郡主是异世之魂的话,其实我是相信的。我记得她在四岁的时候,就写得一手好字,那样的字,别说是四岁孩童,就算十四岁的少年练字十年都未必能有她写的好。”

“也许,只是天赋异禀?”三皇子沉思道,并不能因为人家字写得好,就说人家奇怪吧?他六岁的字也获得过夫子的赞赏,是几个皇子中写得最好的。

陆不凡继续道:“更让人惊奇的是,她所作的诗,诗句之间的那份豁达与洒脱,怎可能是四岁孩童能领悟的呢?”

三皇子有了一丝动摇:“你说的可是那首《秋诗》?确实是难得的上乘之作。”三皇子后来也曾经找了多位大儒询问,可有人曾经在哪本先贤的着作中读过此诗,但一无所获。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入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学问做得太差,否则怎么就写不出像《秋诗》一样的诗来。

正是因为技不如人,还是不如一个几岁奶娃娃,三皇子对苏鑫儿就没什么好印象,见到她就来气。

陆不凡继续说道:“令赵裴更加肯定永嘉郡主有问题的是,永嘉郡主的生意。据说,他们苏家就是泥腿子出身,逃荒到蒙城的时候连过路的一两银子都抠抠搜搜拿不出来,怎么短短几年,在永嘉郡主会说话之后,就一下子飞黄腾达了?”

“据说,这苏家做什么火什么,那食为天的菜色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他们新开的母婴用品店,里面设计精巧的儿童车,工艺之精湛,恐怕最厉害的能工巧匠都不一定能做到。可是永嘉郡主没有学过任何木匠技艺便能绘出图纸,找人做出来,简直匪夷所思!”

三皇子心惊了一下,好像越听陆不凡说的话,倒真的越感觉苏鑫儿的与众不同。

看着三皇子难看的脸色,陆不凡知道,三皇子有几分信任自己的话了。

他继续道:“这永嘉郡主邪门得很,好似她的脑袋里装着别人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三皇子打了个哆嗦:“你认识的那个赵裴,他说苏鑫儿是异世之魂?那现在算什么?算是一个魂魄附着在一个孩子身上吗?这……是不是太诡异了一些?”

受过良好教育的三皇子,其实不怎么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是陆不凡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又让他不得不信。

尤其是苏鑫儿竟然能说出他与季家三公子之间的事,现在仔细想想,若不是有异能的鬼怪,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不凡眼神一暗:“三皇子,我曾经在一本地志上看到过一个传说,说是只要找道行高深的修仙之人驱邪,便能把那孤魂野鬼从人的身上剥离开来。这永嘉郡主的原身想来就是一个正常的孩童,可是被一个几十岁的魂魄控制,也挺可怜的!不如,求三皇子帮帮她,让她早点脱离魂魄控制,重回正轨!”

“驱魂?”三皇子从未听说过这些,他一向认为求神拜佛还不如自己多找些幕僚筹谋。

不过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决定试一试,就算不成功,也能把苏鑫儿的名声搞臭,在百姓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到时候她是妖魔鬼怪一事只要传开,那么她就会被父皇所厌弃,失去所有,甚至被当成妖怪给烧死!

“那我就先听你之言。不过你这几天要先把苏鑫儿的身世写出来,想必,说书先生很喜欢她的故事。”

到时候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苏鑫儿是异世之魂,看她还怎么出来见人,看那些喜欢苏鑫儿的人还怎么继续喜欢她!

三皇子被人用软轿抬出陆家,陆不凡心中笃定,他傍上了三皇子,未来必定飞黄腾达。

正在陆不凡得意之际,陆编修——陆辰已经进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凡,你怎么会结识三皇子的?你知不知道朝中大臣与皇子走得太近,有结党营私之嫌,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后果?”

陆辰看着这个远房侄子,气得恨不得马上把人撵走。

陆不凡立即道歉道:“叔父先别急,我与三皇子是几年前在蒙城周老夫子的诗会上结识,三皇子人中龙凤,礼贤下士,侄儿与他往来,谈论诗书,并无不妥。叔父如果担忧,那等侄儿养好伤后,便在京中租一小院单独居住,绝不叨扰叔父。”

陆辰被他这话一激,更多怒火便再发不出来,生生把自己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