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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轻易这么妥协。

她姐在婚姻里就是处处妥协,处处受限,结果把自己过成了那副憋屈的样子。

虽然傅南洲很好很好,她甚至找不到比傅南洲更好的男人,但有高宁横在中间,婚姻长久不了。

她已经有点喜欢傅南洲了,如果他没办法彻底忘掉高宁,她就不能让自己陷得更深,所以分开才是更好的。

“傅先生,我想先回公寓。”

傅南洲知道,高宁这事要是不从根儿上解决,他的小妻子可能不打算回他们的家了。

“陆惜,你那里不安全。”

“没事,学长在那边,而且治安还行的。”

主要是租金都交了,押一付三,四千块钱呢,不住就白瞎了。

傅南洲无奈,只能将她送了回去,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嘱咐,“记得锁好门。”

“知道,傅先生回去吧。”陆惜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半关着门,完全没有让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傅南洲蹙眉苦笑,这“傅先生”都带了疏离,没有先前那么亲昵了,这是跟他离心了啊。

哎……

**

回到龙湖别墅,傅南洲简单洗了澡,之后就坐在书房思考高宁这事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陆惜要他的态度,站在陆惜的角度来说,她虽然固执较真,但没错。

而他身为丈夫,这件事上的确也应该更公平一些。

只不过,高宁……

傅南洲开了电脑,又重新查看了当时的监控,忽然,他狠狠眯起眼眸,立刻截图转发给江一舟。

很快,江一舟回过电话来,“那个男人手里拿的就是高宁磕的那药,口服十分钟左右开始起效,1到1.5小时达到巅峰,能持续4-6小时,怎么忽然想起问它?”

傅南洲仔细对照着时间,沉声说:“我在确认高宁跟陆惜通话的时候是不是清醒。”

江一舟沉默了。

那边忽然传出靳煜的怒斥:“傅南洲,你什么意思?!高宁已经道歉了,说了搞混了,你还想怎么的?!这事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一舟回头看了眼靳煜,“南洲,先挂了。 ”

“嗯。”

傅南洲答应一声,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

正想着,高宁的电话在此刻打过来。

眉心蹙了蹙,傅南洲接起来,开了免提放在边上,“是我。”

“南洲,你生我的气了吗? ”

傅南洲眸色微微一闪,“生你什么气?你做了什么?”

高宁沉默,握着手机的指节已经泛白,“南洲,我知道,我当时脑子不清楚,我……”

“高宁,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真的脑子不清楚吗?”傅南洲一针见血。

高宁心口狠狠一颤,“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故意陷害陆惜吗?”

傅南洲虽然是在跟高宁说话,但是双目却盯着屏幕。

“高宁,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所以我想给你留着体面。”

冷漠疏离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高宁听出来了,傅南洲很生气。

她的手心潮湿一片,后背上也都是汗,又湿又凉,像是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承认,还是继续否认?

“南洲,是我错了,我去跟陆惜承认错误。”

高宁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挂断电话。

而这时候纪柔刚好拎着水果进来,听到高宁这句话,下意识皱眉:“什么道歉?你不都已经让叔叔去道过歉了吗?咋的,她还得理不饶人了?”

高宁勉强笑了笑,“也不怪陆惜,的确是我当时脑子不清楚,冤枉了她,她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纪柔重重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应该?什么应该的?她以为自己算什么啊?就是你的替身而已,怎么的,还想顶替你的位置?”

“纪柔,别说了,没有什么替身不替身的,她现在是南洲的老婆。”

纪柔冷笑,“老婆又怎么了?南洲哥又不喜欢她,早晚都得离。”

高宁笑得有些凄楚,“纪柔,我感觉他们离不了。我太知道南洲那个人了,他既然娶了陆惜,就一定会对她负责,所以这次才会这么咄咄逼人。”

“我不信南洲哥会这样,肯定是那个叫陆惜的白莲婊从中作梗,因为知道你是南洲哥的初恋女友,怕你跟南洲哥旧情复燃,所以不依不饶。”

纪柔越说越来气。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接到靳煜哥的电话,问高宁怎么样,还提了一嘴傅南洲还在调查这件事。

在纪柔的印象中,傅南洲虽然高冷,但还不至于不近人情,只是冷漠疏离而已。

但这次却揪着这件事不放,反复在高宁的伤口上捅刀子,肯定是被人撺掇的。

纪柔气得咬牙切齿,感觉这会儿胸口烧了一团火。

她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高宁是她好朋友,现在高宁出了这种事,伤都没好呢,就又被逼着给陆惜道歉,凭什么!

一个农村来的穷鬼,怎么配当南洲哥的老婆?

“不行,我得找人教训一下陆惜。”纪柔忽然咬牙说。

高宁心口一跳,“纪柔,你想干什么?”

纪柔胸口起伏,忿忿的说:“让她尝尝你遭的罪,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咄咄逼人!”

高宁眼眸闪了一下,一把抓住纪柔,“纪柔,你可不能这么干,这是犯法的!”

纪柔冷笑,“我现在人在国外,谁知道是我干的?!”

**

晚上十点,陆惜准备睡觉了。

之前她就困了,但走廊里来来回回有人走动,有点吵,现在终于安静不少,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陆惜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门的方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不踏实。

想了想,她还是从床上下来,把实木餐桌推到了门口。

明天还得给这门加道锁。

陆惜刚坐到床上,拖鞋还在脚上呢,就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陆惜吓了一跳,心跳瞬间加速,跳得飞快。

她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了。

“谁、谁呀?”

如果她不出声,万一敲门的是小偷,可能是为了确认家里有没有人,然后悄悄撬门,那样更吓人。

可门外没有动静。

陆惜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躲到洗手间,放大了声音:“谁呀?不说话我可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