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刘莉还偷偷拍下了同乡的车牌号。
等孩子们走了之后,刘莉又给刘强打了个电话。
刘莉说孩子们出发了,然后就说道刘强:“哥,你就这么放心让孩子自己去找你们啊?”
“你也说了,源源长大了,她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而且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刘强那边挺吵的,听着还在工地。
“行吧,那到了之后给我报个平安啊哥。”
“好,知道了,你放假也正好歇歇!给你发个红包,过节了喜庆!”挂完电话刘强就给妹妹发了个500的红包。
这几年真是辛苦妹妹了。
每个月邢菲菲也提醒刘强给妹妹打生活费。
一开始刘强还觉得自家妹妹,这么客气干嘛?
但是儿子被欺负这件事之后,刘强才感觉,孩子是真不好带。
想想,又给刘莉转了五百:【小莉,这几年真是辛苦你和东方了。】
这边刘思源为了防止刘景琪路上晕车,用姑姑给的零花钱提前在小卖部买的橙子味的汽水。
弟弟如果路上觉得头晕,就来上那么一口。
效果奇佳。
接他们的同乡叔叔姓蒋。
这次也是为了跟家人团聚,头天晚上专门回来,把父母接回K城过节的。
一路上两个老人也特别照顾小孩儿们,不停地给他们拿水果零食吃。
刘思源和刘景琪一开始比较拘束。
后来慢慢熟络了,刘景琪还高高兴兴地跟蒋家奶奶聊天,表演他在学校学的儿歌。
蒋奶奶是个面相慈蔼的老奶奶,满头银发。
她很喜欢小孩子,一直在逗刘景祺说话。
蒋爷爷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老爷爷,不怎么说话,但是看到刘景琪唱歌,也忍不住微笑。
一路就这么欢声笑语的到了K城。
“爸爸!”老远刘景琪从窗户就看到了等在工地门口的爸爸。
刘强一身迷彩服,手上还戴了手套,黑悠悠的脸上还有冻疮。
男人憨厚地一笑,对车上的孩子们招了招手。
等到孩子们都下了车,两个孩子都扑到了爸爸的怀里。
“蒋哥,谢谢你了!”
原来蒋哥不但是同乡,还是把他招进来的小包工头。
刘思源拎着一个双肩包,拉着爸爸的手,爸爸的另一只手被刘景祺牵着,一大两小就去了工地宿舍。
工地宿舍是板房构造,离施工现场大概一百多米远。
路上人不多,偶尔碰到一个人,会主动和刘强打招呼。
这几天老家离得近的都回家过节了。
因为K城对施工标准这方面管的比较严,一个宿舍最多住4个人。
正好刘强宿舍的人都回家过节了。
让孩子们住宿舍的事,刘强也提前跟关系好的工友打过招呼了。
邢菲菲已经请好了假,这几天也住宿舍,到时候带孩子们出去转转。
到了宿舍,是一个标准四人间。
刘思源没看到想象中的脏乱差,反而床铺整整齐齐的,东西也不多。
“你爸爸算是管理人员,所以住的管理层的宿舍,条件还可以。”好像看出了刘思源的疑惑,谢铃铛给她解释。
但是没有听到刘思源的心声,反而看到她扑向一个女人的怀抱。
女人身穿朴素的黑色外套,乌黑的长发随意地盘了起来,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皮肤仍然光泽剔透,没有任何粉饰,却明媚照人。
“妈妈!我好想你!”抱着邢菲菲的一瞬间,刘思源哭了。
这是她想了十五年的妈妈!
只有梦里能见到的妈妈!
今天终于可以触碰到妈妈了!
邢菲菲正在整理床铺,感到身后有个温暖的小身影抱住了自己。
邢菲菲是提前了一个星期跟雇主请假。
因为雇主夫妇想带孩子出去玩,但是家里还有老人,就不想让她休息,在家照顾老的。
还是公司出面跟他们讲,如果法定节假日不休息是要三倍工资的。
一听三倍工资,雇主不愿意了,来来回回就开始给邢菲菲甩脸色。
最后勉勉强强让她休息三天就回来,不然超过了就算旷工。
雇主赵太太一脸嫌弃:“三倍工资只在前三天,后面的假期可是调休,我凭什么给你三倍?你月休四天,哪儿来的双休凑假期?反正四号你不回来就算你旷工,没有工钱!”
“好的太太。”
邢菲菲不介意,三天也够陪孩子们了。
要说这赵家,也就是凭着家里在衙门里的关系,做的是“红顶生意”。
这几年发达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尤其赵家的女主人,觉得自己是豪门剧里的贵妇。
邢菲菲还记得第一天上户,按照惯例,称呼了她一声“黄姐”。
惹得黄女士大怒,骂了她一顿:“你算哪根葱,跟我称兄道弟地叫姐?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在邢菲菲一阵拘束恐慌中,黄女士教她学规矩,称自己为“太太”,要称男主人为“先生”。
赵太太觉得,住家保姆就是下人。
一开始就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从精神上控制对方。
不然这些小地方出来的人,就会不守规矩,爬到主人家头上去。
所以从家里二胎出生,到如今小宝牙牙学语,赵太太感觉自己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调教好下人。
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个邢菲菲还是乖乖听话的,除了面对自己丈夫。
每次这个保姆总会在自己老公出现的时候,搔首弄姿。
事后还装可怜,说是老公骚扰她?!
笑话!你一个人老珠黄的村妇,我老公会看上你?
赵太太是不信的,一定是邢菲菲自己贩剑!
哪怕她知道赵廷友不是个安分的男人,也不愿承认他会这么饥不择食。
所以每次邢菲菲跟她讲赵先生又对她动手动脚,她都要大骂邢菲菲一顿。
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婆婆的面还是她老公在。
赵太太的婆婆赵奶奶每次都觉得挺尴尬,想回避又无奈身体行动不便。
看到邢菲菲暗自垂泪,赵奶奶总会用那一套安慰:“菲菲啊,你别怪小黄,她这不是有些产后抑郁,脾气不大好,你就迁就一下,迁就一下啊......”
邢菲菲能说什么,慢慢地也就不提了。
只好在赵廷友又咸猪手的时候,能躲就躲。
这一躲就是一年。
邢菲菲也想过不在这家干了,但是转念又想,这是上户的第一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这不眼见雇主家的两个娃娃慢慢长大,再过两年小宝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到时候再跟公司提出下户也不迟。
。
邢菲菲笑着亲了亲刘思源的脸蛋:“傻姑娘,前几天不是还视频的,都大孩子了还哭鼻子~”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刘思源重生后第一次用姑姑手机跟妈妈视频的时候激动地手抖,差点点不到妈妈的头像。
那个十几年都一样的头像,妈妈在花海里微笑的照片。
还是在她小时候,弟弟没出生前爸爸带娘俩去公园拍的。
但是刘思源不敢让其他人看到端倪。
谢铃铛跟她说过,不能跟别人讲自己重生的事,哪怕最亲近的人。
如果不想被拉走当试验品的话。
如今终于见到真人,怎么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