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他见我啊?”女人的声音依然温温柔柔的。
左平面无表情,站在门前不让开。
“这是爷的意思,叶小姐,请吧。”
叶澜芯笑着摇摇头,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见陆洐之,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我不信,除非……他亲口对我说。”
左平不看她,盯着对面的墙壁。
“爷不会见你。”
听他一遍遍重复,叶澜芯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瞥了他一眼,撩了撩头发。
“好吧,那我就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她起身走到等候区前,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似乎打定主意不离开。
左平微微一抬手,不知从哪又出来两个人,走到叶澜芯面前,看似礼貌恭敬,实则态度强硬。
“叶小姐,麻烦您离开,不要为难我们。”
叶澜芯垂着眸子,忍不住勾唇,再一次体会到了他的冷漠无情,片刻沉默。
“你们帮我代句话给他,东西……我没有交出去。”
“好!您请。”
*
药里面加了镇静的药物,安羽柒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睁开眼,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昨晚的事情。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换回了病号服,被子也是盖得好好的,她微微松了口气。
药效已经退了,可是身体还是有些酸软,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准备起床。
门突然被推开了,几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提着保温箱,一声不吭把里面的饭菜取了出来,中西结合,摆了满满的的一桌。
——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位开口说道,“安小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我们就多做了点。”
呃……
安羽柒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扶额,这样的排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待遇,她实在是没福消受。
“请问,这个……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那位服务生微笑着回答,“这是VIp特别服务,我们会根据您恢复情况制定您的餐饮计划,如果有任何需要,您可以随时告诉我们,祝您用餐愉快。”
愉快不了,安羽柒好像听到钞票飞走的声音。
都已经送来了,她也不可能让人再收回去,只有硬着头皮“享受”VIp服务。
饭还没吃完,她的麻烦就来了。
丁志那小子当然不会大肆传播,但架不住他小范围“肆意诽谤”,唐洛妤让他几句话就拱出了火,也不知道打哪里打听到她在嘉睦。
一个人风风火火就跑到了医院。
看着突然出现的唐洛妤,安羽柒愣得好半晌都没动,嘴里还咬着一块排骨,看起来颇为滑稽。
“哟~好家伙,这豪门阔太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哈,看这伙食,啧啧啧~桌子还是太小了点。”
这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安羽柒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紧盯着她的肚子,唐洛妤说着把她衣服往上一掀,“来看我未来的干儿子啊!”
“万一是闺女呢。”安羽柒神色十分认真,不慌不忙地拉下衣服,顺着她的话逗她。
呵,胆子不小。
唐洛妤气得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都跳动了下,“好你个安羽柒,看不出来哈,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谁的,陆洐之的是不是?”
什么玩意儿就是他陆洐之的?
她怎么张口就来,老脸一红,安羽柒真想狠狠扁她一顿。
“不是,丁志他从小到大都骗了你多少回了,你这记性和你个儿一样,这么多年都没长。”
脸色变幻不停,唐洛妤重重哼了声,来的时候一肚子火,在她轻描淡写的调侃下,熄了!
“真的没有?”
唐洛妤总感觉这事儿有那么几分可信度。不过,瞧着她精神头挺足,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确不像丁志说的那样,孕吐得快要‘嘎了’。
安羽柒懒洋洋地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眼波流转。
“我找人现做一个,好不好?”
唐洛妤气咻咻拍开她,眉梢动了动。
“和谁做,陆洐之吗?”
噗——
真想喷她一脸盐汽水,安羽柒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表情有些狰狞。
“嘿,我说,你一口一个陆洐之,怎么,看上他了?”
唐洛妤的目光在桌上溜了一圈,夹起一只虾,头也不抬的剥着。
“我可没那个福分。”她把虾肉塞进嘴里,“对了,你这没病没痛的,干嘛上医院来住着?”
……
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安羽柒不动声色地拽了下裤子,勾起精致的唇角,轻松地笑着说。
“最近不是一直在忙嘛,身体有点累,所以就来医院做个全面体检,休息一下。”
“全面体检?”唐洛妤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们华仁医院不给你们体检啊?”
只顾着瞎掰,安羽柒没想着会给自己挖了个坑,她赶紧又剥了个虾塞到唐洛妤嘴里。
“他们不是想挖我过来嘛,让我过来体验一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享受这些。对了,我谁也没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哦……”唐洛妤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你们科室冯伊告诉我的啊。”
冯伊?
安羽柒突然又想起那束花里的紫罗兰。
她过敏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冯伊算得上是其中一个。
唐洛妤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安羽柒却已经心不在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是一片阴霾。
兰苑,听雨轩。
“爷,几位爷,放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跑在地上不住乞求的袁浩早就没了以往嚣张的气焰,他抬起手狠狠地朝自个儿脸上扇着,几个巴掌下去,脸顿时红肿起来。
看得出他没敢只做做样子。
男人轻笑了一声,靠坐在沙发上,一只腿随意地搭在另一只腿上,那笑声中似乎在酝酿什么,
危险,令人琢磨不透。
“袁总,几天不见,清瘦不少啊,嗯,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眼底闪过一丝惊恐,袁浩的心跟着他的话收紧,他不敢有丝毫妄动。
“你不是有话等我来再说吗,说吧,最好不是些没用的废话!”男人正是陆洐之,他再次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又带着浓浓的威压感。
袁浩浑身一颤,此刻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再有所隐瞒,咽了咽口水,他艰难地开口。
“是,是苏总的小女儿找到我,她说,她说只要我能把那位安小姐搞到手……她可以给我一笔钱……我赌博欠的债,就、就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