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郑敏这人吧!给自家小孩搞点奶粉啥的,特小心翼翼,就得整得人家崔倪囡给她寄回来。
挺麻烦人家的。
邓慷自己觉得平日里也接触不到什么比较贵重又有意义的礼物,找了自己老爸老妈出来,就想着郑敏出去一趟,这次让她多带点,就算是托运最好也能带点东西过去。
高澄同志在机场和郑敏回头,两人彼此都看了一下对方手里三四五六个行李箱,“完蛋了!得让囡囡过来接我们了……”
郑敏翻了个白眼,“你是觉得我得空手出手是吧??”
“不,我是觉着你大概会带两三个特别破的行李箱,到时候买点国内卖得很贵的东西回来,倒买倒卖!”
严斌和邓慷两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和朋友讲些毫无营养的事情,尤其是严斌,“你别想着让人家郑敏帮你提东西了,和倪囡约好时间,人家上班好歹也会让司机过去接你,就之前有一趟,你非要坐机场专列的大巴车,方向还走错了……”
“stop——!”高澄白眼一翻,“这就样,我还能吃苦去吗?当时不就是为了给她去个惊喜吗?”
“对对对,结果变成了惊吓,行吧!海运的一些东西不劳您操心,咱不是联系人都写了钱启吗?不会累着你家崔倪囡了。对了,先给她联系一下哈!下飞机到她家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行吧?”
“走了走了,吃碗面再上飞机啦!不要啰嗦了……”高澄越发不知道严斌结婚以后这话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啊?那我也吃完面再回去吧!”严斌毫无察觉妻子急迫地离开他的决心。
邓慷挠了挠头,“我们给他们带的都在行李箱里装着了,我还想着是不是能让高澄帮我加小敏提一提!”
严斌兴许是跟高澄待久了,眼珠子转了一下,差点就要翻白眼了,指着自己妻子,“她?”接下来就是前俯后仰地发出狂笑了,“现在我家那小子都得帮高澄子提包包,要不是为了给崔倪囡带点新鲜吃食,她可以提着爱马仕直接出门的,连行李箱都不带的。”
高澄淡定地把墨镜戴上了,“你家小敏可不需要我,对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寄过去好了呀!真是自找苦吃……”
郑敏和邓慷使了使眼色,“这人从小学开始就没有使过力气,除了上厕所。”
“要死啊你,死郑敏——!”
严斌拉着自己妻子简直也是要笑疯了,“吃面还是吃汉堡啊?美国汉堡也没咱们国内的好吃!”
高澄张牙舞爪道:“都吃~~~~”
崔倪囡礼拜一上午接到高澄的电话,那时候这小妮子已经到她家了。
“我得睡一会,你回来别吵我哈!”
崔倪囡听到这姐们这么嚣张的样子也是绝了,“诶,郑敏呢?”
高澄把手机丢给郑敏,“找你呢?”
郑敏没好气地接过手机,“喂?囡囡?”
“何冶的爸妈安排在你们房间的隔壁了,见到了不要惊讶哈!然后你俩别马上睡了哈,我让厨房给你们做了一点吃的,先吃了再说,橙子要是减肥,让她把那个汤喝了,不胖人,吃完直接睡哈,睡两小时,我差不多回去了!”郑敏耳朵都没来得及听,高澄子直接抢过手机,弄了外放。
“你俩吃不吃蛋糕啊?晚点有小甜食带回去,同事从法国带回来的,巧克力也不错!”
“吃吃吃,你快点回来哈!!!”高澄子笑嘻嘻地,“能不能请假回来呀!”
“做梦啦!”
“记住要喝汤哦,挂了~~~”
钱家的管家非常周到,高澄子这次来崔倪囡在波士顿的家也是相当满意,两人坐在崔倪囡家的餐桌上,“先前囡囡怀matthew的时候,还住在匹茨堡的时候,房子真的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大别墅,还是波士顿稍微还行。现在其实LA、纽约发展也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好玩的地方也多!可惜可惜~~~”
郑敏白了一眼高澄,“要是你来了纽约,好家伙,赚得还不够花的,住上海消费已经够高了的~~~~”
“淡定啦,多赚钱就是为了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啦!你说,让你选,不想花钱,啥都不想,做点自己喜欢的……”
郑敏想说,你现在不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嗯哼~~~!”郑敏就淡淡看她装。
谁知道高澄子一点也不装,“像我这样子一直开心不好吗?哇~~~这汤真的好好喝啊!”
崔倪囡特地去学校把自家matthew从学校里接了回来,maria去法国交换学习,或者说是蹭了办公室老太太的福气,充当了一波小助理。
两个星期出差。
她问要帮崔倪囡带什么东西回来,鉴于上半年在法国待了一阵,家里也不缺什么吃的,但是有几样甜品,他们一家人都喜欢。
maria又是特能扛事的,觉得崔倪囡既然喜欢,她也送一份专门给她,平时蹭了那么多吃的喝的,总得好好回报一下。
钱启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家门口泳池旁围了一群人。
其中以高澄子高亢的女声最为尖锐。
matthew看到钱启的车子,“daddy——”钱启差点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本来想直接把车往地下车库开,现在matthew的鸭子气船在泳池上面飘着。
他只好让司机中途让他下来了。“daddy!e here~~~”
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外面烟雾缭绕地紧。
何爸爸、何妈妈已经甩着大烤串来着,“回来啦!吃点?”
高澄子啧啧感叹了一下十点才下班的钱启,“正好蹭上了第三波肉,没人跟你抢了——!”说话还是一贯的针对钱启。
钱老爷子倒蛮喜欢高澄子这小孩,有时候讲话就都是别人想不到的词。
钱启在崔倪囡旁边坐下了,“你们刚到波士顿就整这一出,不怕肠胃不适应啊!”
崔倪囡给他嘴里塞了一口,“这味道不是很熟吗?”
钱启接过崔倪囡的投喂,“哈?重庆烧烤?”
“哟,鼻子秀逗了,嘴巴倒还不错!”
钱启拉了一把小艇上的绳子,“囡囡就想着这一口,多谢你们给带上来了,味道好像有点变了。”
“少加了辣椒和酱料~何叔叔还加了一点花生碎,东北口的,也好吃!”崔倪囡又给他夹了几个烤生蚝,她转身把matthew从水池上抱了下来,“儿子吃了几个小蛋糕肚子都吃饱了,今晚大家难得都在,又吃好吃的,还有法国带回来的小甜点,日子真是爽快!”
钱启接过他儿子,摸摸小孩的肚子,看了他的脑袋瓜子,干的。桌子下摸了摸妻子的手,扭头又看到钱老爷子啤酒罐子已经举起来了,“吃点酸奶,阿爷,拉肚子了怎么办?”
钱老爷子悻悻得放下了杯子,“其实我喝得也不算多!”
崔倪囡另一只手把钱老爷子旁边的酸奶碗递过去,“助消化的,啤酒这种东西占位!”
郑敏默默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喝了。
“何冶要是在的话,估计得干掉一大盘了。”
何爸爸自己喝了一大口,人已经挪步到烧烤架那头了,钱启看了一眼崔倪囡,崔倪囡摆摆手,小声道:“刚刚喊了何冶过来,没来!”
钱启捂了一下崔倪囡的嘴,“吃吧!你饿了吧!”
钱启在美国几乎没什么吃这些油炸食品的机会,夫妻俩人外加一个钱老爷子,他俩一旦吃点不健康的食品,钱老爷子就是根本不答应的,因为他受不了这些垃圾食品的味道,一个从年轻起开始吃遍了各种东西,苦头吃多了,后来对美食就控制不住。
最近几年来,钱老爷子被要求清淡饮食,从麻辣火锅开始变成微麻微辣,并且一个月只能吃一次的频率来看,一家几口子最近全在实行地中海饮食。
钱老爷子嘴都淡出个鸟来了,转眼又吃起了一口小羊排,“其实我今个没吃太多。”
高澄给老爷子倒了一杯香槟,“对,咱们喝了得有三五种饮料,老爷子就专喝一种,beer——!”钱老爷子拼命朝她使眼色,这闺女真是喝上头了。
钱启默默地把老爷子的那杯香槟移开,“喝酸奶!而且您明天还得上课!”
“老何,我够吃的了,您赶紧过来,咱们干一杯!”钱启这人吧,高澄和郑敏也是好些年没有正经处过了,大学时期姑娘们还属于大姐的劲头特会使的那种,在崔倪囡跟前给她分析钱启的各种骚操作。
今个一看,两人视线都跟着钱启起身了,人家也没有光说不做,带着matthew一起过去帮何爸爸一块烤完最后一波的串串,啤酒也给人家满上了,对了还有远道而来的郑敏和高澄的那份。
大家一块干净透亮地干了个杯,崔倪囡接下来几乎是啥事都不用干了,不用她招待客人,不用她给其他人夹菜,做餐桌对话的承接者和委婉派换话题人,要知道刚刚何妈妈可是不止一次想起何冶来,那餐桌的气氛真的不咋地。
怎么说呢,何冶不是人不好,只是东北独生女在东北的分量是其他姑娘完全不能比拟的。
东北人养闺女比养儿子还要精心,像高澄和郑敏为代表的上海姑娘,相对来说更加审时度势一些,以及对这个社会的认知教育相对来说还是非常充足的,源于上海的巨大的城市的文化背景下的影响,相对来说成熟一点。
崔倪囡这种虽然也是独生女,但是父母的教育来讲还是相对来说比较老派的,她个性里头柔软和偏向委屈自己的人格的成分占比比较大,钱启比较替她想,为她考虑,夫妻俩这么多年下来配合地相对来说也比较合拍。
简而言之,人家父母能讲自己女儿缺点,崔倪囡不能讲,作为主人还得把这个场子圆起来,总之,酒喝多了就是误事。
何爸爸举起酒杯就和matthew先来了一口,“来,我们的小王子,干杯!”
matthew现在对王子这个词特敏感,因为他妈妈经常会念《小王子》当他的睡前读物,被称之为小王子,他脸上的郝羞挡都挡不住。
“谢谢您称我为小王子……”他已经对好几个客人道过谢了,因为刚刚回家的时候,两个姨姨也都这么夸奖他。
何妈妈心爱地看着这个孩子,“小孩呀!这么小不伶仃的,一天一整天看不着他呀!真的寂寞的慌!老爷子,你怎么会舍得的呀!”
“不舍得不舍得!我这孙媳妇让我要提高我自己,出去多社交的呀!现在我的玩伴也多了,到周末了才更加有激情跟小孩玩!”
matthew窝在钱启的怀里,“其实有很多我的同班同学都很羡慕我的,我大大还有daddy、mommy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想念我偷偷去学校看我!”
“你不会想妈妈吗?”郑敏现在孩子还小,但是上海也相当卷,她现在比较想知道小孩子的心里是什么想法。
“我有事情可以直接呼他们视频电话啊!而且大家都是这样子的,我每天也好忙的!没时间陪他们的!”
高澄听得心花怒放的,“现在小孩子自己的时间表也排的满满的,哎呀!来吃个蟹腿!反倒是我们大学,根本放不下他们!”
“我家臭小小子就是这样,对了,如果生个姑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哇~~~!”崔倪囡反应很快,“那你是要准备——!”
“坚决一个孩子原则~~~”高澄反应更快,“想想还不行吗?”
钱老爷子舀了一勺酸奶,“现在小孩都主打一个高质量陪伴了,想想我家几个儿子,那日子——!”
何爸爸跟钱启的爸爸恰好是一个年代的人,他顺势接过话茬,“那小时候真没啥好吃的,何冶她爷爷除了冬天能在家里过冬,其他时间几乎没离开过地,我们那,就是大老爷子专心伺候土地,小孩到处干点小活,家里小孩就一条裤子,谁要上厕所,谁穿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