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虽然是银柳城第一家族,在城内可以只手遮天,可这段时间,许多散修为三仙道门仙姑法会慕名而来,倒也不是全在薛家掌控中。
修为超过凝气五层的修士,即便面临银柳城被封锁的情况,也能自如离开。
被迫留在银柳城的修士,修为最高是凝气四层,普遍都是凝气一二层的低阶修士。
此刻,这些低阶修士尽数被带到薛家偏院,等待接受薛家更加细致的探查。
“薛家实在猖狂,说什么丢了宝物,要我等全部过来接受盘查,谁知他们所说真假,还是另有所图。”
“修真界强者为尊,我等修为不够,只能任薛家摆布,不像几位修为高深的前辈,早已无视薛家封锁,离开了银柳城。”
“可恶!终有一日,待修为有成,我一定要回到此地,报屈辱之仇!”
薛家偏院几十名散修低声议论,在他们四周,是薛家的修士们,将他们团团围住,都冷眼相待,借势压人。
这一场薛家与散修间的矛盾,算是彻底地拉开了,难以化解。
就在散修们心中郁结不散,甚至越发深重时,院外薛家族长带着薛家长辈进入偏院,众人刚刚进入,族长那凝气五层修为威压便释放出来。
凝气期,修为高一阶,便有如小溪与大江的区别,中间差距虽说不是绝对无法跨越,却也是普通修士眼中无法逾越的高山。
众散修面色一变,纷纷感到肩膀上压力颇重。
齐齐抬头,朝薛家长辈们看去。
但却谁都不敢说话,只将屈辱藏于眼底。
“诸位道友,我薛家本不愿如此,只恨贼人窃夺我族宝树,毁了家族根基,故此不得不冒昧用强硬态度请大家前来,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薛家族长把握着双方之间的关系,尽管天毒宗可以给家族撑腰,可他还是不愿与散修的关系弄得太僵硬,这对家族没有任何好处。
“哼,做便做了,现在道歉,还有什么意义。”有人不屑嘲弄,认为薛家只是惺惺作态。
“我等只为仙姑法会而来,你薛家有什么宝物,我等根本不知,如何能盗窃,更何况,薛家家大业大,牢牢掌控着银柳城,我等散修即便有这份心,却也没有相应的实力。”
“阁下贵为一族之长,可千万不要血口喷人!”众散修纷纷开始为自己鸣不平。
“放肆!你敢跟我族族长如此说话!?”一位族老怒视着说话的那个散修,摆出随时可能动手的架势,族长威严,不容有失。
就在那散修心中不服,正要继续开口时,一股无比阴冷的气息蓦然从天而降,覆盖而下,席卷偏院内所有人,六月天的季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弱不一的寒意。
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是谁在释放修为!?”薛家族长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修为气息,“竟还有人隐藏在暗处,我都无法察觉?”
而且,这气息在他看来颇为强大,甚至他有隐隐有种心悸的感觉。
众修士也纷纷反应过来,一时间哗然四起。
然而不等他们找到散出修为之人,更没找到阴冷气息的来源,就见整个薛家府邸四面,各有一层血色的灵幕拔地而起,霎时间就长至二十丈高,将整个薛家都笼罩在内。
“你们做了什么!?”
“竟然在此设下阵法来对付我们,果然是别有用心,该死!”
“薛家!我等散修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设计谋害我们。”
众散修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尽管修为不高,却也有点见识,一眼就认出,那血色灵幕是阵法,一个足以笼罩整个薛家的巨大阵法,绝不是哪个修为低下的散修能够布下。
这里是薛家,那么列阵的人,唯有一种可能。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薛家布阵!”薛家族长一连开口吐出三个‘好’字,面色阴沉无比,竟有不轨之人布下了笼罩整个薛家的大阵。
究竟是为了陷害薛家,加深薛家与散修的矛盾。
还是别有所图?
他不知道。
不过,只要将那布下阵法之人揪出,那么一切都可以清晰明了。
薛家其他长辈也是脸色十分难看,神色担忧起来。
连族长都没有提前发现阵法的存在,就更别提他们了,也是此刻他们才知道,有人在针对薛家,意图不轨。
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窃夺柳木根茎的歹人。
就在薛家寻找列阵之人时,那些散修之间早已混乱不堪,纷纷朝着偏院大门口奔走逃命,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薛家修士齐齐聚拢上前,阻挡散修们的去路。
“各位道友,族长没有同意你们离开,请留在此地。”
“某些事情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有身份不明的敌人在周围,院外危险万分,还请各位道友退回去,以免招致横祸。”
一位凝气三层修为的族老挡住散修们的去路,眼神肃然,要逼退这些人。
可是这些散修早已认定阵法是薛家布下,又怎会乖乖听命,立刻就有散修二话不说,施展手段,朝着周围的薛家修士杀去。
“各位道友,今日薛家想要谋害我等,若想从这里活着离开,那就别再有所保留,全力一战,冲出囚笼!”散修们嘶吼道。
“杀!”
“我命由我不由天!想杀老子,那就拿命来赔!”
一时间厮杀声震天。
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弄清楚情况,却已经厮杀起来,双方出手都招招狠辣,很快就见了血。
有人丢了命。
薛家族长冷眼看着混乱的一幕,暗暗叹息:“事已至此,既然已经结怨,那便全部肃清了吧。”
“你们一同出手,尽快扫清这些散修,老夫去寻找那隐藏在暗处的小人!”
“是,族长!”包括族老和执事在内,有修为的薛家族人全部出手,对那些反抗的散修下了杀意。
与此同时,薛家偏院外,身着宽大黑袍的薛空站在外面,他面无表情,双手掌心有一捧骨灰,在他修为运转间,渐渐地消散,融入血色阵法中。
“血炼大阵……阵成!”
“曾祖父的骨灰……毛发……”
“以及这死气。”薛空双手一翻,一缕肉眼看不见的腐败之气,萦绕在他的十指之间,随着他向前打出一道灵诀,这腐败之气同样融入血炼大阵之中。
“如此,方能展现出血炼大阵一部分的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