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致远的心目之中，顾北尘的实力无比强大，至少是强于孟邻的。
孟邻有见过易瑶，他原本还担心孟邻看出蹊跷，若是起了收易瑶为徒的心思，在顾北尘那边不好交代。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孟邻虽然觉得易瑶这丫头乖巧可爱，灵气十足，但是并未有收她为徒的心思。
这让严致远有些诧异，要么就是易瑶确实没有修仙的天赋，要么就是顾北尘为她遮掩了天赋，让孟邻查探不出来。
毕竟在他的心目之中，易瑶的天赋应该相当不错。
既然如此，严致远自然是不会多嘴的。
顾北尘能为杨间开天眼，若是易瑶想要修仙，他自然会出手。
严致远看得出来，顾北尘对于这个女儿是十分宠溺的，但又不溺爱，让她念书识字，让她在饭店中收银，做的都是同龄人还远远做不到的事情。
这对于易瑶的心性培养效果极佳，她既保持了孩子的天性，但处事已经颇为老道。
修仙之人，特别是天赋极高的仙二代，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往往修为很高，但处事能力很差，真入了修仙界，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严致远这一年来卖符箓接触了不少散修，也听他们聊起过不少修仙界逸闻，其中便有不少关于修仙天才被散修坑的。
当然，散修喜欢聊这些，多少也有些自我安慰的心思。
毕竟那些仙二代、天才，生来就掌握了无数的资源，不像他们这些散修苦哈哈，忙忙碌碌，只为了那一两块灵石，甚至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对于这些天才翻船，散修逆天改命的故事，大为追捧。
可每次嘻嘻哈哈聊完，众人散场的时候，神情都是有些落寞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笑完他们还得去为灵石打拼，去和妖兽搏命。
严致远更多时候都是在听，偶偶附和一两句。
因为他很清楚，他已经属于是逆天改命的那一类人了。
一年前，他在这东市三巷开个小小字画铺，入不敷出地画着符箓，修炼一无所成，人到中年，前路迷茫。
结果遇上了顾北尘，随手点拨，便让他逆天改命，如今更是突破了不惑境，已是远远超出了他一开始的预期。
至于后边的洞玄境、知命境，他已经不敢想了。
入了不惑境，有两百载寿命，足够让他做许多事情。
收敛心神，严致远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
顾府，这会灯火通明。
今日是易瑶的两岁生辰，金陵大饭店关门歇业一天，专门给易瑶庆生。
除了顾府众人之外，陈庆之一家也来了。
主要是陈浩南和陈妍两个孩子，来给易瑶庆生。
宫里也是送来了一份礼物。
一只碧玉的镯子，一枚夜明珠。
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一看就价格不菲。
齐依云对于易瑶确实是喜欢的很，平日召姬梦璃和鹿呦呦进宫喝茶，都会让他们把易瑶带上，然后出宫的时候再让她带一对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家。
进场出入皇宫的易瑶，胆色、见识，皆比寻常孩子大了许多。
她现在已经知道齐依云的身份不凡，可从来不见外，该吃吃，该拿拿。
当然，她也不白占便宜，有时还会跟着鹿呦呦去布庄，挑她喜欢的布料送给齐依云。
人情世故这一块，她也是拿捏住了。
……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
易瑶转眼已是三岁。
顾府，后院。
“爹爹，你看大红又长大了一圈，再这样下去，这池子怕是要养不下她了吧？”
易瑶站在亭子外，直接拿勺子喂了一大勺的鱼食到那大红鱼的嘴里。
小家伙脸上的婴儿肥已经褪去，出落的愈发水灵，五官精致，粉雕玉琢，眸子清亮，灵性十足。
而此刻池中的大红鱼，比起刚从瑶池带回来的时候相比，已经长大了一倍不止，少说也有一百斤了，和水潭中其他锦鲤相比，更是属于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不过胖归胖，可这大红鱼长得实在是太好了，金红色的鳞片片片饱满，在阳光下泛着艳丽的光。
而且这大胖鱼在池中表现的极为灵活，不时还会高高跃出水面，表演一个鲤鱼跃龙门，很是会博人眼球
而从瑶池捞回来的其他锦鲤，这三年间也是长大了不少，虽然没有大红鱼那么夸张，但体型确实是有着明显的增长。
易瑶每日喂两回，早上在亭子里练功的时候喂一回，晚上回来还要先喂鱼才会去睡觉。
而且，易瑶喂的鱼食，鱼儿似乎更喜欢吃，争抢着吃，吃的量都不少。
就连顾北尘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先天养鱼圣体。
难怪前世能把鲤鱼养成龙，这等技艺，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没事，你尽管喂，养不下了，就把水潭挖大些便是。”顾北尘笑道。
一百多斤，应该不是这条大红鱼的极限。
它的双鳍已经有了些许异化的迹象，这是来到顾府之后才出现的，这是要进化的迹象。
顾北尘对此并不陌生，他其实深谙此道。
要知道当年的鹿呦呦，本体只是一片飘落的竹叶，最后在他的精心培养之下，方才长成了一棵竹子，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只是这条大红鱼来到顾府之后，他并未出手干预过。
易瑶只是喂食便能让它出现进化的征兆，这点本身就很奇特。
这也能看得出来易瑶的影响力着实不小。
“这样啊，那我就不减它的鱼食了，瞧它最近都没有吃饱呢。”易瑶若有所思，又给大红鱼喂了一勺鱼食。
大红鱼一口闷了，开心地在水里打了个滚，情绪价值拉满。
“再这样下去，一锅炖不下了。”鹿呦呦在旁笑道。
大红鱼似乎听懂了，掉头就走，直接一个猛子扎到水底自闭去了。
“没关系，切块一样的。”易瑶安慰道。
大红鱼游地更远了。
然后鹿呦呦和易瑶一起咯咯咯笑了起来。
“爹爹，那我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先生那里上课了吗？”易瑶放下勺子，回到了亭子里，往顾北尘的怀里钻，坐在了他的腿上，看着他问道。
“既然先生都这样说了，那从明日开始，就不用去上课的。”顾北尘点头，又道：“不过先生教了你两年，教会了你识字、写字，明日你随我提一份礼，送给先生，作为答谢。”
“好。”易瑶点头。
“瑶瑶最近都在看些什么书？”顾北尘转而问道。
“我最近再看一些关于修行者的趣闻轶事，多是一些游记、志怪书。”易瑶看着顾北尘，满眼好奇道：“爹爹，这世上有修行者，那真有鬼神吗？鬼长什么样呢？真有那么可怕吗？”
“你真想知道？”顾北尘笑道。
易瑶点头，又道：“那些书中，都将鬼描述的很可怕，可又鲜有能够将各种鬼描述的传神到位的，什么水鬼、吊死鬼、饿死鬼、赌鬼……”
“等等，赌鬼算是混在里边的奇怪东西吗？”顾北尘笑着打断了她。
“我上次听隔壁二婶说，他们家倒霉，出了个赌鬼，把家都败光了，这不比其他鬼还可怕吗？”易瑶一脸认真道。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顾北尘点头，从危害性来说，这赌鬼确实不比其他鬼差。
“爹爹，我看你一点都不怕鬼，你见过鬼吗？”易瑶看着他问道，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鬼确实没什么可怕的，毕竟相比于人，这大部分的鬼都是没什么脑子的。”顾北尘笑着说道：“你要好奇的话，今晚爹爹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可别晚上吓着了睡不着。”一旁的姬梦璃开口道，脸上也是带着笑。
“不会的，娘亲你就放心吧，瑶瑶的胆子最大了。”易瑶一脸小傲娇道，脸上已经写满了期待，抓着顾北尘的手臂摇着道：“爹爹，你就带我去看看嘛，我肯定不会怕的。”
小家伙可会撒娇了，声音又软，让顾北尘的心都要化了，笑着点头道：“好好好，我带你去看。”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易瑶开心地笑了。
天色一晃就黑了。
顾北尘带着易瑶出门，这还是顾北尘第一次晚上带她出门，而且还是去见鬼。
“爹爹，我们是要出城去吗？我看书里说，这鬼大部分都在乱葬岗。”易瑶跟在顾北尘的身边，满是好奇的问道。
“不用出城，咱们就在这城里走走瞧瞧，就能见到大部分的小鬼了。”顾北尘笑着道，带着易瑶离开三巷，往金陵河边走去。
易瑶练了两年的基础八式，虽然还未正式练气修行，可体魄已是十分强大。
顾北尘估摸过，如果按照体修的实力来对比，她现在应该能到圣人境了。
没错，这就是易瑶。
最后一位女帝的恐怖天赋。
她现在虽然小小一只，但一拳可撼山。
所以，顾北尘现在已经不许她在饭店随便生气和动手了。
因为她一拳是真能把人打死的。
说她打遍金陵城无敌手，也是没问题的。
真把太清观那位观主抓来和易瑶打一架，怕是能被她打哭。
至于练气。
顾北尘一点都不及。
等易瑶记忆恢复的时候，朝感知，夕知命，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的修行瓶颈，对她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而他现在给她用基础八式打好的基础，将在她步入修行界后的无敌金身。
顾北尘走的很快，三两步就能过一条巷子。
而易瑶也很快，能够轻松地跟在他身边。
“爹爹，你怎么走的那么快？”易瑶还是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跟上顾北尘后，好奇问道。
“快吗？瑶瑶不是和爹爹一样快。”顾北尘低头看她笑道。
“是哦，原来大家都可以这么快。”易瑶若有所思道。
“倒也不是人人都能这么快，但瑶瑶和其他人是有一些不同的，你要更快一些。”顾北尘给她解释道。
“那芊芊呢？她能这么快吗？”易瑶问道。
顾北尘摇头：“芊芊不行，她练了两年，基础八式还没能练会，体质是比普通人要好一些，但要想跑这么快还是不行的。”
“这样啊，那瑶瑶就不是普通人咯？”易瑶若有所思。
“是啊，瑶瑶是天才，的确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所以将来你的世界会更为广阔，而不仅限于这小小金陵城。”顾北尘笑着点头道。
“广阔的世界……”易瑶眼睛一亮：“所以，瑶瑶以后也能成为修仙者吗？”
“只要你想，你便有机会。”顾北尘笑着点头：“等瑶瑶十岁的时候，我会帮你报名太清阁的收徒大会，如果瑶瑶能够展露天赋，便有机会被太清阁收为徒弟，踏上修仙之途。”
“太清阁！”易瑶的眼睛一亮，她看了很多书，所以在书中看过这个位于昆仑山上的修仙大宗的描述。
而且，她还知道那位杨间哥哥，也进了太清阁，成为了太清阁弟子。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顾北尘道：“爹爹，那我要是去了太清阁，是不是就见不到你和娘亲还有优优姐姐了？”
“修仙之途，本就是孤独求索之旅，想要在修行上有所建树，孤独是不可避免的，耐不住寂寞的人，都无法成为强者。”顾北尘点头道。
“可是……”
“可是瑶瑶现在才三岁呢，离十岁还很远，而且瑶瑶是否能够加入太清阁，也说不定呢，可能人家还不要你呢。”顾北尘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易瑶被打断施法，愣了一下，握着小拳头道：“肯定要的！瑶瑶最厉害了！”
小孩姐争强好胜之心已经被点燃了，一点都不能忍。
“好好好，那我到时候要看看，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样。”顾北尘笑着道。
说笑间，两人已是来到了金陵河边。
虽然已经入了夜，但金陵河两岸灯火通明，青楼酒肆，喧闹无比，河上还有画舫，画舫上同样莺歌燕舞，声色犬马。
顾北尘带着易瑶，在河边码头旁的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初夏的河边，吹着微风，倒是十分凉爽。
今日月圆之夜，一轮清冷地明月挂在高空之上，在河中也倒影出了一个月亮，有画舫经过的时候，船桨将水中的月亮击碎，然后变成许多个月亮，久久之后，方才重新拼凑成一个月亮。
白天忙忙碌碌的码头，到了夜里，变得格外冷清寂静。
岸边青楼的热闹，与码头并无太大的关系，漆黑的夜，只有身后草丛里偶偶传来虫儿的叫声。
而青楼传来的乐声，在这黑暗之中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渗人，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慰藉。
易瑶本来和顾北尘坐的隔了一拳，忽然有阵微风吹来，她就缩到了顾北尘的身边，抱住了顾北尘的手臂，感受到了爹爹的温度，安全感立马就有了。
“爹爹，我们是不是要来看水鬼啊？”易瑶小声问道，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水中左右扫视着。
“嗯，今天我们就从水鬼先看起。”顾北尘点头：“金陵河贯穿金陵城南北，每年这河里都会死不少人，有投河自尽的，有意外溺水的，也有被人抛尸河中的，总会有几个怨念极深，最后变成水鬼索命的。”
“那水鬼索命是为了去投胎吗？真的要杀死一个人之后，才能让那个人变成水鬼，然后自己才能去投胎？”易瑶好奇问道。
“这就属于是民间无端臆想的产物了，这个世界可没有转世投胎这种说法。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转世的，转世者，普通水鬼自然是不行的。”顾北尘笑着道：“一般的水鬼，被怨气所掌控，停留在他们死亡的地点附近，对所有人进行攻击，从而让自己壮大，然后再发动下一次攻击。
所以，水鬼只会不停地害人，并不会再害死了一个人后便停止害人，更不会转世投胎。”
“那水鬼就是坏东西，一出现就要把它们毁灭喽。”易瑶若有所思。
顾北尘摇头道：“倒也不一定，有些天赋异禀的鬼怪，从成为鬼怪开始，就会诞生灵智，或是将记忆留存，然后修鬼道。
这样的鬼怪，在报仇成功之后，不一定会再次害人，也有修行鬼道有成，成为顶尖存在的。”
易瑶愣了愣，有些苦恼道：“那要如何分辨呢？”
“看鬼气。”顾北尘笑着说道：“厉害的修行者，是能够从鬼怪身上的鬼气，分辨出这鬼害了多少人，是否作祟的。”
“啊？”易瑶更惊讶了：“那又该怎么看呢？”
说话间，旁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伴着鞋子拖地的声响。
顾北尘和易瑶循声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绿衣的年轻男子，踉踉跄跄地向着河边走来。
男人约摸二十岁出头，衣着华丽，身材瘦削，一双眼睛凹陷，脸色泛红，醉醺醺地向着码头走来。
“爹爹，这个人的头上为何有三道黑气？而且印堂处也有一道黑红之气，就像是鲜血一样浓郁。”易瑶看着那男人好奇问道。
“这人头顶上的黑气是怨气，说明他被怨气缠身，身上背负着人命，而且手段残忍，死者怨气不散，缠绕在他的身上。”顾北尘看着那男人给易瑶解释道：“至于他印堂上的黑红之气，则是死气。印堂发黑，本就是不祥之兆，而他这颜色可不仅仅只是黑了，黑的发红，乃死气，代表着他将有死难。”
“这么说来，那这个家伙就是个大坏蛋咯！难怪我看他就不像一个好人。”易瑶看着他，小拳头捏的紧紧的。
“你瞧，那水里的是什么。”顾北尘笑道。
易瑶连忙向着水里看去，不知何时，码头旁的水里多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悬浮于水下，若隐若现，还能看到黑色的头发如水草一般随着水流飘荡着，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就是水鬼啊？怎么看不到脸啊？头发那么长，是个女人吧？她是来索命的吗？”
易瑶一边往顾北尘怀里缩，一边探着脑袋往河里看着，一脸好奇。
顾北尘被她又怂又勇的样子给逗笑了，不过小家伙的胆子算是不小的了，看到鬼还敢探着脑袋往前凑，生怕自己没看清。
“是的，这鬼应该与这男人之间有关，他头上的怨气有一道和她是同根同源的。”顾北尘点头道：“也正是这道怨气，引导着他来到河边，看样子，她今天是准备索命了。”
“那这算是报仇吧？！”易瑶若有所思，看着顾北尘道：“爹爹，那这种事情我们要管吗？”
“冤有头债有主，恶鬼索命，化鬼复仇，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管的。”顾北尘微微摇头道：“这等恶人，死有余辜，若是救他而杀鬼，岂不助纣为虐？”
“说的有道理。”易瑶点头：“那以后瑶瑶也不管。”
两人说话间，那男人已经到了码头边，眼神有些涣散，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嘴里还念叨着：“贱人，你别跑……让我抓到你……你就完了……哈哈哈，我就说你跑不掉的，你的妹妹就是我弄的，不光是我，还有我手下三个仆从，他们也都尝过她的滋味了……”
“公子！”
“公子小心！”
这时，三个下人追了过来，看到已经到了码头边上的男人，慌忙叫道，一边神色慌张地向他跑了过来。
这是云麾将军将军府的二公子匡浩，最受老太君宠爱，近两年已经成为了金陵城有名的纨绔，经常在青楼一掷千金。
近来他身体不适，被夫人禁足不得出府，今日求得老太君的首肯，方得出府，立马直奔青楼而来，从中午喝到晚上。
先前他说那青楼太过闷热，要换一家，刚从青楼出来，便不见了踪影。
三个仆从一通寻找，终于在码头边上看到了匡浩的身影。
让他们大惊失色的是，匡浩不知怎么来到了码头边，而是已经走到了水边上。
二公子喝了酒，又不善水性，这要是掉到水里，麻烦可就大了。
三人不敢耽搁，迈着大步向着码头跑来，口中还在大声呼喝，生怕公子一个不注意掉到水里。
将军府的仆从，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手，他们能被老太君选中，跟在二公子身边，身手自然是不会差的。
匡浩这两年能在金陵城的纨绔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声名在外，和他们这几个仆从也是有点关系的，有事他们是真敢上。
当然，匡浩也没有亏待他们。
每次吃肉都会给他们喝口汤，让他们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这不，前段时间他们才糟蹋了一对姐妹花。
只是可惜了那位姐姐，眼看着就要得手了，结果跳进了金陵河，给淹死了，实在是晦气。
后来公子担心那一家老小闹事，让他们三个当晚去把她们家门窗钉死，放了把火，一家八口，全给活活烧死了。
这事儿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衙门啥也没查出来，只说那女子是因为家中走火，家人死光了，所以跳河自尽而亡。
二公子会被禁足，其实是因为此事被夫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怕他又出来闯祸，所以没让他出门。
可老太君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便又让他出门了。
仆从们的叫声，让匡浩的眼中多了一丝清明，下意识地回头，看着那三个向他飞奔而来的仆从，张嘴想要说话。
可就在这时，水中突然窜出了一条头发，刷的一下缠住了他的脖子，向着水里猛然一扯。
匡浩的眼睛骤然瞪大，身后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狠狠地砸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