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虎永刚半夜把车熄火,关闭了车上的空调,也有可能是西双版纳的天气早上就比较闷热,反正第二天早上,宁静破天荒地和虎永刚一起起了床,一起洗漱、一起去遛嘀嘀、找地方吃早餐。
两人不知道其它什么地方有吃饭的地方,就还往昨天的那条巷子里走。
忽然之间,听到有人在喊:“刘家奶奶,你跑快点儿撒。你裤裆里又没有卵子,还怕噶破了什么吗?”
虎永刚和宁静两人相视无语,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听到了地地道道的老家土话!
在他们的老家,“奶奶”的发音有两种声调:当发第三声时,那是对祖母级别的长辈的尊称;
而现在的这喊声是发的第一声,那就是男人对自己的老婆的称呼,或者是关系比较好的已婚妇女直接的亲密称谓,或者还有称呼“嬷嬷儿”的,也是一个意思,类似于西南地区的人说“堂客”。
就像这个被喊着“刘家奶奶”的三十多岁少妇,也大声笑着回了一句:“你个死嬷嬷儿,大早上的发什么骚啊?想你男人的卵子啦?”
虎永刚抬头一看,前面一个小餐馆的门口,正站着那个喊“刘家奶奶”的“骚嬷嬷儿”,和另外一个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起笑吟吟地看着这边。
大概是一起过来旅游的三个闺蜜,以为世界那么大,在远离家乡的几千公里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听懂她们晦涩难懂的家乡土话,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事实上,虎永刚家乡的方言确实难懂,比如凤凰卫视着名主持人沈星,就是他们老家籍的。
她曾经在节目中说了一句家乡方言:“哈滋哇哈底夕哇。”
结果无人能懂,全都以为她说的是某岛国语言。
实际上,这句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鞋子坏鞋底先坏!”
但那三个少妇万万没想到,这世界有时候又是那么小!偏偏这里还能遇到虎永刚这样的老乡。
不过,虎永刚是不会主动和她们打招呼的。那是因为他们老家的人都比较中庸,遵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般人们都是自扫门前雪。
陌生人之间根本不会打招呼。尤其是男女之间,更不行,主动的一方有轻浮之嫌。
三个少妇聚拢到一起,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店内。
虎永刚看周围,就是这家的环境不错,看起来比较干净,在宁静的示意下,也走了进去。
那早到的两个少妇已经买好了吃的,等那“刘家奶奶”一到,就坐过去开吃了。
但她们嘴巴的两个功能同时开启,不管店里人来人往,总觉得没有人听得懂她们的话,依然在大声地继续刚才的“辣春”(南通方言,下流话的意思)。
只听那个被唤做“骚嬷嬷儿”的少妇说道:“我家那个‘背锹儿’(南通方言,诅咒人的话,字面意思大概是“拿锹挖坑埋了”,妻子这样说丈夫,就类似于“杀千刀的”的昵称。)瘾没魂的重,一天到晚就想那个事。有的时候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他弄醒了。”
那个不知道姓什么的少妇说:“你这个算什么啊?我家那个杀胚,连我那个来了也不放过。”
“刘家奶奶”叹了一口气:“你们这都是好的!要是像我家的‘洋箱子’(南通土话,本意是指棺材,妻子这样说自己的丈夫,就有又爱又恨之意。)那样,多少时都不碰你一下,就有得你们受的啦!”
……
虎永刚看看宁静,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厌恶之态,只是抿嘴偷笑。
他不想让那三人知道,自己和她们是老乡,不仅和店老板、和宁静也全部采用普通话交流。
宁静想吃之前没吃过的米干,那就一人来一碗尝尝吧。另外又按她的要求,买了几个本地特产的花糯小玉米。
据店老板说,这玉米又香又甜又糯,好吃有营养,到西双版纳来玩的人,都要尝尝的。
本想离那三个少妇远一点,奈何店里进来的游客多,只剩下她们旁边的桌子空的,虎永刚和宁静也只好过去坐下,边吃早饭边听着她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谈论着闺蜜间的限制级私密话题。
好在宁静并不反感,也就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食欲和胃口。
这米干,完全不同于面线,看起来有点像宽面,又有点像昆明的卷粉,或者是广东人的河粉。
吃到嘴里,口感很好,松软嫩滑,爽口香甜又鲜美。
两人吃完了早餐,那三个少妇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张家长李家短,刘家奶奶的男人不服软。
虎永刚实在憋不住笑了,起身临走时,用家乡话对她们来了一句:“说一千道一万,其实长短粗细都不重要,关键要看硬度和持久性!”
那三个少妇闻听此言,顿时全部羞红了脸,闭嘴石化了!
而虎永刚他们两人一犬,已经施施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