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夭夭思索着说道:“主簿衙署中的只有血迹,却没有血脚印,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再加上血痕呈现泼洒的状态,并不是正常人受到刃物伤的时候那种滴落或喷溅的血痕。”
“就是说主簿衙署的那些血痕是有人刻意为之。”李岱渊点了点头,程夭夭的话,印证了他此前的怀疑。
“对啊!难怪我第一眼看到那滩血的时候,就感觉奇怪。”马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们伪造的杀人现场!”
“是谁做的呢?孙福?”吕思善依旧疑惑不解,“可是孙福到底去哪了?还有这血衣和菜刀,也是伪造的吗?”
吕思善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紧张的望向程夭夭。
程夭夭拿起那血衣,仔细看后说道:“这衣裳真的是吕大哥的?”
吕思善闻言,上前仔细辨认,跟着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我的一件常服,应当是放在寝室的柜子中的。”
“一定是谁偷出来的!”马泰笃定的说道:“偷衣服的人就是凶手吧!”
“能够查出是谁偷的衣裳吗?”程夭夭问道。
“这个恐怕很难!”李岱渊沉声道:“县衙仆役、隶员、捕快各色人等,可以出入县衙的人足有几百人。再加上察事一直在暗中保护吕兄的安全,以及监控几个堂院的大门。并没有专人盯着寝室的情况。”
李岱渊顿了顿接着问道:“吕兄之前有没有发现这件衣服丢失了?”
吕思善摇了摇头道:“完全没有留意过这件衣裳,今天见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样一件袍服。”
“这么说,吕大哥最近没有穿过这件衣服吧,可是那个衙役怎么知道这件衣服是吕大哥的呢?”程夭夭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有几件一模一样的袍服,平日里都是随便拿一件来穿的。”故此丢了一件也不没有注意到。
“看来是有人蓄意为之,很有可能吕兄的衣衫早就被偷窃了。”
李岱渊跟着分析道。
“那该怎么查啊?”马泰有些丧气的自言自语道。
“还是要先确认这凶器的真伪。”李岱渊看着那把染血的砍刀,从血迹上并看不出端倪,只是能够看出这刀有着经年使用的痕迹。
程夭夭拿起那染血的砍骨刀,自信介绍道:“若刀上是人血,只要涂上酸醋,再用火将刀烧红,就会蚀铁如锈,这是因为人血中含有碱。若是畜生的血,刀则恢复如常。另外牲畜的血要比人血的腥味大。”
“对对,我就觉得孙福那个屋里的血腥味怎么那么大,一定就是他们在哪里搞来的猪血吧。”
马泰听了程夭夭的介绍,马上又信心满满的说道。
“还是要验证一下!”程夭夭看着马泰,微笑着说道。
接着,程夭夭按着验人血的法子将那刀淋上酸醋,再用明火将那砍刀烧至红色,而后验看刀身,发现并没有任何锈痕。
接着,程夭夭将那刀拿给大家看,同时肯定的说道:“那血必定不是人血!”
“果然是有人栽赃陷害!”马泰马上说道:“是谁把这些东西藏在大人的榻下的呢?”
“这和盗取吕兄衣物的人差不多,恐怕很难查到!”李岱渊跟着说道:“现在首要的还是要找到孙福的下落。”
“这还用找吗!”马泰不以为然的说道:“肯定是孙福伙同县衙里的人陷害大人,然后他偷偷逃出了县衙。”
“这不大可能!”李岱渊反驳道:“主簿衙署就在县衙里,出入只有一个正门,而且正门又有人把守。门卒和我们安排的察事都声称孙福没有离开过主簿衙署,至少可以肯定孙福没有从正门离开。”
“会不会是从后窗溜走的。”吕思善跟着分析道。
“如果是从后窗溜走,想要离开县衙,还是需要通过仪门和大门,那里的门卒和察事也都没有见过孙福。”李岱渊接着说道。
“会不会翻墙走的?”马泰猜测道。
“因为担心有杀手跃墙而入,我在县衙周围都安排了察事,若是有人翻墙出入,肯定会被发现。”李岱渊再次否定了马泰的猜测。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马泰甚是不解,皱着眉努力思索着,却没有任何头绪。
“难道当时来的不是孙福,而是有人装成了孙福的样子?”程夭夭跟着猜道。
“就算那人不是孙福,但可以肯定确实有人进入了主簿衙署了。”李岱渊说道。
“是啊,不管是谁,确实有人从主簿衙署中消失不见了。”吕思善跟着说道。
“我们还是去现场再看看吧!”
程夭夭见众人讨论了半晌,依旧没有丝毫进展,便提议道。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马上动身前往了主簿衙署。
程夭夭和李岱渊先是亲自检查了孙福的内堂和书房以及内室,接着又检查了主簿衙署周围的情况。
“可有什么发现?”吕思善关切的问道。
程夭夭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后窗上也没有发现翻越的痕迹。”
吕思善和马泰闻言,愈发的困惑不解,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接着,李岱渊找来守在主簿衙署大门前的察事,询问道:“昨天进入衙署的人,是孙福本人吗?”
“回大人,正是孙福本人。”那察事笃定的说道:“因为大人曾经交代过要密切关注孙福以及陈贵、江世俊的动向,所以每次他们在衙署的时候,我们都会倍加留意。”
“从孙福来到衙署,直到发现血迹,都有哪些人出入过主簿衙署。”李岱渊接着问道。
“前前后后一共有七个人进出过主簿衙署。”那察事回忆着介绍道:“第一个是孙福的家仆给他送了些餐食、第二个是司户佐、第三个是合江县的一个里长、第四人是县丞陈贵、第五人还是孙福的家仆取走了一些需要浆洗的衣物和文书杂物、第六人是县尉江世俊、第七人就是马泰马大哥。”
马泰闻言,马上不满的说道:“唉……怎么把我也算上了!”
“休要聒噪!”吕思善马上制止道。
李岱渊思索着问道:“可有人带着箱子、麻袋之类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