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渊和程夭夭来到刺史府,见到了彭国公谭清。
谭清见李岱渊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前来甚是不解,他不知道的是,此前两人装扮成吕思善的随从已经到过刺史府,还和他打过照面。
“少监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谭清客气的问道:“这位小娘子是……?”
“这位是宫中尚食局掌药女官,名叫山茶。”李岱渊介绍道:“山茶娘子医术高明,曾救过本官的性命。”
程夭夭身穿漂亮的石榴裙,秀丽端庄的盈盈一拜道:“奴婢见过刺史大人!”
谭清听闻程夭夭竟是宫中的掌药女官又救过李岱渊的性命,立时对眼前的年轻女子刮目相看,只是不知李岱渊这日特意和此女一同前来到底是何目的,只得不明就里的回礼道:“免礼免礼,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掌药娘子辛苦了!”
李岱渊跟着说道:“前日我见谭大人气色不佳,似是有恙在身,故此今日冒昧的带着山茶前来,看是否可以替大人看诊。”
谭清闻言,脸色微变,似是讳疾忌医一般的审视的盯着程夭夭看了片刻,旋即陪笑道:“少监大人有心了,本官沉疴多年,多方寻医问药,皆是没有什么结果,只得是每日吃些滋补的汤药维持着。”
“谭大人若是觉得不妥,本官这就告辞了!”李岱渊直截了当的说道。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二位白白来此一趟。”谭清马上解释道:“烦请掌药娘子替本官看诊。”
于是,三人来到安静的别室,谭清坐在程夭夭对面,伸出左手准备由程夭夭诊脉。
程夭夭像模像样的拿出脉枕垫在谭清左手下,而后将手搭在谭清手腕处,接着程夭夭双眸微闭,仔细的用食、中、无名三指取脉。
“大人平日里有什么症状?”程夭夭柔声问道。
“身体总是疲乏无力,头晕眼花,有时还会恶心呕吐!”谭清回答道。
“大人的脉象是脉短且应指而回,不过本位。”程夭夭松开手,跟着说道:“应是元气虚弱,力主气郁之症!”
谭清闻言,无奈叹道:“此前本官寻访的名医多也如掌药娘子所说,而后都是开些进补的方子,可时至今日本官的身体并没有丝毫起色,甚至是每况愈下。”
“请问大人平日都吃些什么药?”程夭夭问道。
“逍遥散、至宝丹。”谭清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
“都是些滋血脉、补虚劳、扶元气的补药,并不能根治此症!”程夭夭郑重其事的说道。
谭清听程夭夭自信的语气,急切的问道:“掌药娘子可有根治的方法?”
“若是想根治此症,需得先找到病因。”程夭夭理所当然的说道。
谭清追问道:“掌药娘子可知本官的病因?”
程夭夭摇了摇头,“大人并非急症,加上元气亏损之症的病因复杂,故此暂时还不知道真正的病因。”
谭清闻言,露出失望的表情,沉声道:“唉……那些名医都束手无策,想来此病是无药可医了,只盼得能多活几年,待到独子成年,便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大人可否跟我说说,您平日的饮食和生活习惯,或许可以查明病因。”程夭夭不失时机的建议道。
事已至此,谭清只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跟程夭夭说起了家中的一些日常习惯。
“如大人所言,您的饮食都是悉心挑选精心烹制,再加上家人并没有类似的症状,故此应不是日常饮食的缘故。”程夭夭跟着说道:“大人可否带我看看您日常办公生活的环境?”
“这是何意?”谭清不解的问道。
“曾经有人在卧室养了有毒的植物,还有人使用了有毒材料制作的器皿导致身体慢性中毒,元气亏损。”程夭夭解释道。
“原来如此!”谭清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掌药娘子了。”
于是,在谭清的陪同下,程夭夭和李岱渊勘察起来,可是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最终三人来到了谭家祠堂,只见大堂上悬挂着三位彭国公的画像,中间的大案上供奉着族谱和一个古色古香的铜鼎。
“大人,您家用的是什么香?”程夭夭看着供奉用的大案问道。
“就是寻常的沉香樟木线香。”谭清随口道。
“这是什么?”程夭夭突然注意到那铜鼎中放置着一个表面粗糙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石块。
“那是谭家祖传的天降陨铁!”谭清解释道:“这可是个宝物。”
原来,第一代彭国公谭钊跟随太祖皇帝征战期间,腿上生出一个肿瘤,且越长越大,几乎不能行走,加上身在军营得不到良好的医治,最终导致卧床不起。
恰在那个时候,谭钊手下的一个将官向他进献了一块陨铁,说是将来可以打造成神兵利器。
因为谭钊病重,便也顾不上打造兵器之事,只是将那陨铁放在床榻之下。
哪知过了些时日,神奇的一幕发生,谭钊腿上的肿瘤竟然逐渐变小,最终硬化变成不影响行动的肉疙瘩。
病愈之后,谭钊再次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最终为谭家挣下了彭国公的爵位。
经过此事,谭钊将那陨铁当做神物,日夜供奉。为了能够汲取陨铁的灵气,谭钊将陨铁置于盛有水的器物之中,并且定期饮用被陨铁浸过的神水。
谭钊死后,谭家子孙将陨铁供奉在祠堂,依循谭钊的做法,在祭祀祖先的时候,继续饮用神水。
“若不是有着神水,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谭清不无感慨的说道。
程夭夭看着那浸泡在铜鼎中的陨铁,秀眉微蹙道:“府上有那些人会饮用这神水?”
“历来都是谭家家主的男丁才可以享用。”谭清介绍道。
“府上的女子呢?”程夭夭跟着问道。
“女子是不能饮用神水的。”谭清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是说府上现在只有大人和世子可以饮用这神水吗?”程夭夭接着问道。
“正是如此!”谭清不明就里的问道:“这有何不妥吗?”
程夭夭跟着问道:“大人,我是否可以替夫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