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带着人群正往山谷外走去。
大巫刚才说过他会将阵法暂时关闭,所以出去的路程相对快了很多。
临近出去之前白玥回头望了望,也是这一眼她终于想起自己之前看向山坡下时为什么会感到奇怪了。
近一万人的山谷,到了中午却没有炊烟升起,这不是很奇怪吗!
平静了思绪,白玥回想起那个大巫,她心里总是起疑几分。
因此在走进小树林之后他找来了墨戌。
“墨大哥,墨亥本事如何?”
墨戌低声道:“说起墨亥,正好有件事要与白姑娘说。
先前在山下集合人员时,墨亥跟我说,他通过山谷回荡的声音判断临近木屋房舍周围的山体应该有一块是空的。
因为他也只是猜测,并不敢确认,所以我便没跟你说。”
“空的?”白玥惊奇,不过她却没怀疑墨亥的本事。
墨亥那个人少言寡语,存在感不强,平日与她也不亲近,但那个人的本事却是十分了得。
既然他能这么说那就证明十有八九他说的都是真的。
“正好!我心里总是怀疑那个大巫有问题,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了,但如今我们正面临着困境,若被人背后端了老窝实在有些前功尽弃。
所以为防万一,我想让墨亥留在这里悄悄查看一下。
若没有问题最好若发现了咱们也能早早预防。
只是不知墨亥大哥愿不愿意。”
“即是白姑娘吩咐,墨亥自当鞠躬尽瘁。”
白玥点头,“那行,便是麻烦他走一趟了。
但是,让他务必万事小心,若出意外保命为上,切不可意气用事。”
说着话白玥将自己袖腕上的两只袖弩给摘了下来。
因为身边有了边无忧保护,这袖弩她都好久没用了。
“让他千万保重。”
墨戌推拒,“姑娘不可,袖弩是姑娘保命所用,墨亥怎好不顾姑娘安危。”
若说墨戌不感动那是假的,这么久以来白玥从未让他们兄弟做什么危险的事,如今更是将自己的保命手段拿了出来,这是真心待他们啊。
“拿着给墨亥,我们这一出去不知何时能进来。
他一人在此多一个保命手段绝对有好处。
说来也怪你们主子,明明都做出了精良版了,怎么也不想着给你们配上。”
墨戌哪敢说赫连宸的不是,不过想到当初主子不给他们发弩箭的理由,他也确实心里忿忿。
于是这厮便准备告他们主子一状。
“主子说,改良的袖弩威力很大,怕我们在姑娘身边伺候误伤了姑娘,所以属下和墨亥便没有弩箭。”说着墨戌还委屈了一下。
白玥面露尴尬,不过心里也是一暖,实在没想到赫连宸居然这么在意她,甚至细心到连可能性都不让发生。
“好啦,你们主子的好我记在心里了。真是难为你还费心思帮他邀功,放心,以后见了阿宸我会好好帮你说好话的!”白玥心里美美哒将袖弩往墨戌手里一塞自己蹦蹦哒哒的走了。
傻眼的墨戌:“………?”
难道你不觉得主子很刻薄吗!难道你不觉得他很不讲道理吗?
靠!这都是什么神仙眷侣!
…
“殿下,前面便是也国军营了。据悉也国围在部族周围已经有近十天了。
然而却是从未交手过。
而部族中又没有我们的人,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现况如何。”
“嗯!”山顶上身着淡蓝锦袍的公子淡淡出声。
此人面若冠玉,温润淡雅,似高岭之花清贵而舒华,剑眉微蹙,眸色似忧,就那么定定的注视着前方部族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此人不是许久不见的楚修染还会是谁。
自从那日晚上他懦弱的将白玥交给了阴阳涧的人之后,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知道白玥原本就是阴阳涧所要之人,也知道那女子不过是他来对付赫连宸的一颗棋子。
可偏偏他就是忘不掉。每每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他怎么能让阴阳涧的人将那小家伙带走。
他怎么能!
每当后悔自责之时他便会看看那被他剪的只剩半张的“婚纱照。”
那是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后来当听说白玥被人救走之时,他简直喜极而泣,他知道有那个实力的人除了赫连宸别无他人。
那时他无比庆幸,甚至很是感激赫连宸。
他保住了她。
不似他这般懦弱。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手,默默的隐藏起自己这份自责的爱时,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阴阳涧的人告诉他白玥出现在了北国部族。
并且要他带人赶来部族协助阴阳涧抓住白玥。
他不知道阴阳涧的人为何这么执着于抓住白玥。
但他知道一旦白玥被阴阳涧的人抓走那定是有去无回!
他接受不了这个后果,也不想接受。
所以他想,与其拒绝阴阳涧让他们另找他人,不若自己假意答应,届时从中做梗保护白玥岂不更妙。
当然这里不排除白玥看到他会恨之入骨,可那又怎样,只要护她周全,只要这次能保她安然无虞…他想,便可以了。
自己也应该心安了吧!
最起码那份爱不再背负自责的债了。
温润的眸色坚定,楚修染便心无旁骛,再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当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也国大军时,他也着实担心不已。
小玥儿,你现在可还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