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宝成实业集团更名为斯沃琪集团的申请得到了通过。
也就在这一天,港岛证券会上的【00084宝成实业】,在无数股民的见证下,变成了【00084斯沃琪集团】
他们对这个改变不明所以。
但是有些人却是看明白了。
邵维鼎这是在借壳上市。
宝成实业是邵维鼎的晋升阶梯。
上一个这么做的还是陈颂倾和他的佳宁集团。
现在佳宁集团在收购金门大厦之后,已然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象。
而现在,这个斯沃琪集团很显然,也是在沿着这一条路在走。
意识到这一点后。
立刻!
在各大基金的买入之下,斯沃琪集团的股价应声上涨。
直接冲上了5.67元,这是宝成实业从未达到过的价格。
斯沃琪集团的市值也来到了二十三亿的恐怖数字。
所有人都惊呆了。
市场对于斯沃琪集团,对于邵维鼎也太看好了吧。
斯沃琪集团只是改了个名字,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啊!
但是资本有时候就是这么盲目。
此时,在邵毅府家中。
正举办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
前来参加的都是邵毅府的亲朋故旧,生意场上的相识好友。
“维鼎,这是你郭叔叔。”邵毅府带着邵维鼎,逐一介绍着他的朋友。
邵维鼎很清楚,这是他的父亲,在将自己的人脉介绍给自己认识。
“郭叔叔,之前南洋富商的事情,影响到了你,抱歉了。”邵维鼎一眼就认出,这位正是亚洲糖王,嘉里集团的董事长郭和年。
郭和年今年57岁了,一脸和善:“这些都是小事,不过你也真是胆大,竟然拿着一亿,就敢向黄子澄下手,竟然还被你做成了,你可比你爸要强啊!”
邵毅府听了摇头一笑道:“你可别再夸他了,要不然这小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邵维鼎站在一旁,一副礼貌恭谦的样子。
不过通过邵毅府和郭和年的交谈,他却清楚了,自己老豆和郭和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给了自己一亿港币这件事情,竟然都能说给郭和年听,可见两人关系。
而且,自家老豆刚刚入主tVb,就把他拉来当做外援。
没有一定的信任,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果然不愧是活了一个世纪的活化石啊,这个人脉硬的过分。
对于郭和年这个人,邵维鼎有过了解。
现在的亚洲糖王、酒店之王。
后世金龙鱼背后的男人,控制了东亚、东南亚几近半壁江山的糖、粮、油、面的贸易巨头。
产业涉及工业、种植业、矿业、航运、国际贸易、酒店业、房地产、金融,属下公司更是遍布五大洋三大洲。
有趣的是,在七十年代,因为包养小三的问题,和正室闹翻。
郭和年索性直接不回大马,在港岛和小老婆开始过起了二人世界。
甚至将公司都搬到了港岛,也就是嘉里集团。
通过它,远程遥控南洋的生意。
郭和年也借此机会,开始开拓其家族在港岛的商业版图。
如今俨然已经形成了以港岛为中心,辐射南洋全境的产业格局。
但是邵维鼎看重郭和年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他和对岸的关系。
邵维鼎曾经听过一个秘闻。
说是七十年代国内有过一次白糖危机,正是此人秘密运作,给国内送去了三十吨白糖。
也正是因为这个善缘,后世郭和年在内地取得了巨大的经济回报。
不但成为了金龙油背后的男人,更是涉足内地多个商业板块,且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发现邵维鼎在打量自己,郭和年说笑道:“阿鼎,你把宝成实业改名为斯沃琪集团,现在所有人都好奇你的下一步动作,说实话,连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期待什么啊,年轻人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我给他一个亿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邵毅府虽然是在批评邵维鼎,但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掉。
父母就是这样,期望你能干出一番成绩。
但是在你面前还想有父亲样子,在外人面前又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厉害的子女。
而且,他是看过邵维鼎给他的计划书的。
他很清楚,现阶段收购宝成实业,不过是计划书上的第一页罢了。
“郭叔,您是前辈。应该也清楚,一件商品从出厂到销售到销售者手中,大概经历三个环节。”
“代工出厂,品牌加工冠名,商店出售。”
“代工、零配这些上游产业,在这个环节中,赚的钱最少,也最薄利。”
“斯沃琪集团就处在这个上游产业之中,它的营业范畴是手表零配厂,是全球知名品牌的代工工厂。”
“所以,我上任之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改变斯沃琪集团原先的商业定位。”
邵维鼎说的很认真,也很详细。
这一点是郭和年都没有想到的,他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有想到邵维鼎回答的这么认真。
此刻他不由得也开始思考了起来,甚至还升起了点兴趣:“能具体说说吗?”
转变商业定位,这个名词倒是新鲜。
“斯沃琪集团,也就是原先的宝成实业,不过是一家上游的零配厂,赚到的利润实在有限。”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上下游全渠道打通呢?”
“港岛有这么丰富的钟表产业链,技术、人才、市场一个不缺。”
邵维鼎继续道:“所以我打算集合这些优势,推出一款属于我们斯沃琪集团自己的手表品牌,在港岛开一家甚至一百家,属于我们斯沃琪集团旗下自己的门店。”
“我要打通这三个环节,将斯沃琪集团打造为集生产、销售、品牌冠名为一体的时尚手表集团,实现企业定位转型。”
郭和年没有立刻赞同邵维鼎这个思路,反而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儿,他抬起头问道:“这个思路,过去必然有不少手表公司想过,但是他们都没有这样去实行,可见其中的难度有多大。”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个环节,要投入的成本有多高?”
郭和年几乎是立刻抓到了问题的绝对核心。
“我和六哥亲如兄弟,你也就是我的亲子侄。”他盯着邵维鼎,凝重道:“所以我不妨直白告诉你,这条路很难,没有雄厚的技术底蕴你没办法造出足够精准的手表,没有高奢品牌的加入没办法提升你的品牌价值,没有足够多的门店,没办法销售出足够多的手表。”
“这几个环节但凡有一环掉了链子,都没办法支撑你的公司继续运营下去。”
“另外,生产一款手表,和推出一款让消费者认可的品牌手表,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几句话,说的真情实意。
显然,他是真正将邵维鼎当做自己的子侄来看待。
港岛有这么多钟表店,有这么多钟表匠,这么多与钟表相关的工作者,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想过推出一款属于港岛自己的手表品牌。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建立起如同斯沃琪一样设想的集团。
但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了啊!
邵维鼎不是蠢人,他听得出郭和年这些话是真情实意,处处为他着想。
“郭叔叔。”邵维鼎诚恳道:“您知道在欧洲的这几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吗?”
郭和年一愣,脱口而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