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超瞪大了眼,所有人都惊了一跳,满满都是惊愕。
“家,家主......”安超不敢相信。
“你跟了我十三年,我也不愿相信的。”周宗政盯着他充血的瞳孔,因为过于震惊,目眦尽裂。
腹部洞穿了一个血洞,源源不断的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安超几乎连站稳的力气都没用了,佝偻着身子,“家主.....我......我......”
不知道该说什么,唇边溢出了血,只能用力捂住了腹部。
周宗政松开他。
男人的身子无力跌落。
谢时鸢走近了几步,就站在周宗政的身侧,垂眸看去。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小巷中,像披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可这银纱上沾满的血越来越多,慢慢的往外流淌,一直延伸到了脚边。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出声问。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周宗政说。
谢时鸢愣了一下,“裴耀撞坏你的车子那次吗。”
周宗政沉敛着眸,盯着地上的人。
安超整个人躺在血泊里,他清楚周宗政的杀人方式,家主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去,家主会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血液流干,慢慢死去。
腹部破开的血洞,安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打碎了,肠子快从那破开的血洞溢了出来,剧痛!
他看着周宗政,还想解释什么。
周宗政已是摇了摇头,“我提醒过你,你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安超:“......”
“我原本认为你是二叔安插进来的棋子,原来你是表面上帮二叔做事,实际上帮内阁长做事。”
安超无力辩解。
周宗政,“你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你知道我调查过你,十年前,我的父亲想收买你,你假意投诚我的父亲,转头就把他的动向卖给了我,还有很多人想收买你,你转头都向我汇报了,并且按照我的话做,假意投诚他们,拿到更多的消息。”
“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忠诚的为我服务,帮我挡枪,五年前,他们想杀我,你帮我挡了一颗子弹,你用行动和你的生命,证明了你是忠诚可靠的。”
安超:“.....”
是啊,他这么忠诚,差点献上了生命,为什么换不来周宗政的信任?
说句不好听的,家主和谢时鸢接触了多久,他觉得周宗政对谢时鸢的信任,超过了所有人。
“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会输?哪里做的不好暴露了?
“忠诚的时间有限,我给你的时间刚好是十三年,今年你到期了,我要把你换了。”难得周宗政好心情的解释了一句。
“我不相信任何人,每个人都有时间限制。”
安超唇边溢出的血更多了,“咳咳......家,家主,所以就算我没有背叛您,今天也是我的死期,我的期限到了......”
周宗政不置可否。
安超用力捂住了腹部,黯淡的眸子看向谢时鸢,“咳咳咳......属下敢,敢问家主,谢小姐的期限是多久呢?”
都不值得信任,那么谢时鸢呢?她的信任能否超过谢庭柯?
真的很好奇呢。
如此冷血凉薄的家主,今生是否还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值得托付信任的人.....
真是可笑啊,他迟早要死的,没有背叛,家主也要杀死他,因为信任到期了.....
“这不关你的事。”
砰地一声!
寂静的小巷,又是一声枪响!
安超死了。
这一幕,太突然了。
周宗政转身之际,下属们没来得及掩饰眼里的震惊.....安超是家主最信任的人,跟在家主身边时间最久的人,家主没上位之前,那些脏事都是安超解决的。
安超和家主有着过命的交情。
可是背叛.....安超背叛了家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家主又是如何发现的?
隐藏得太深了,谁都可以背叛家主,为什么是安超呢?
“为什么是他?”谢时鸢也好奇这个问题。
不过周宗政太忙了,处理了安超,他还要把这具尸体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没几天,本土最大的报社和门户网站便刊登一则惊爆眼球的新闻。
【内阁长的夫人和不知名男尸共浴!】
【可怕,内阁长的别墅里发现不明男尸!起底内阁长和内阁长夫人的小众癖好!】
这一招,可谓阴险至极。
安超的尸体落在了内阁长的浴池里,当被发现的那一刻,正好是内阁长家里在举行宴会,只听到楼上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
原来是内阁长夫人梳洗上楼换衣之际,在浴室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众人闯进来,内阁长夫人衣不蔽体和男尸待在一块。
好好的,内阁长家里为什么会有尸体?
有人说,这是上流社会的特殊癖好。
又有人说,这叫夫妻情趣。
真相不重要,“真相”按照周宗政期望的发展就行了。
内阁长遭到了议员们的弹劾,舆论满天飞都在八卦他的私密之事。
很快,又被爆出包养多名情妇和私生子。
桃色风暴越演愈烈。
“周宗政害我!”内阁长心里跟明镜似的,气得恨不得一枪毙了周宗政。
“安超死了。”幕僚小心翼翼地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内阁长更气了,“叫他时刻提防周宗政,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别以为跟了周宗政十几年,就能得到他的信任,别以为他救过周宗政的命,周宗政会把他当人看!”
“两头吃的东西,讨不到好!”屏风碎裂,内阁长气得拿起花瓶砸碎了八位数的屏风。
“可惜了.....”幕僚却感叹,“他是个聪明人。”
“周宗政比他更聪明。”内阁长没好气,“那小子居然敢把尸体送我家里!他想威胁我吗,公开挑衅我吗!他以为靠着桃色丑闻就能把我扳倒,扶持他看好的人上台?这A国是我的,不是他周宗政的!”
“杀了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除掉他!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