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咔哒的响了。
乔看着浑身都是血迹的云然，把他抱了起来。
那些断手能禁锢着他，让他动弹不了一点，但也薄的像纸一样，只要他不喜欢，随时都可以划破。
云然从眩晕中回神，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你救了我吗？”
“不，是你自己救了你。”
乔笑的很开心。
他的小玫瑰长刺了。
即使这些刺是对着他的半身，但他乐意至极。
云然靠在他的身上喘息，还不忘了问他有没有看见小卡尔。
乔的回答是否定的，被他半身蛊惑的小孩，如果连他都没发现的话，那一定是半身搞的鬼。
乔轻轻一挥，云然后背上那骇人的鲜血像是雾气般消散了，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然没在意背上的鲜血是否还在，而是盯着柜子看。
他想，他以后对柜子会有阴影的。
之前被吓一跳就算了，现在整个人都被拉进去，真是要命了。
“啪啪！”
云然抬头，拍手声终于不是从柜子里传出来的了。
只不过，他还没听清楚具体在哪，声音就消失了。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云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悄悄的松了口气，他怕刚才的声音，只是自己的臆想。
“啪啪！”
对方好像执意的要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一会儿躲在这里，一会儿又出现在另一边。
像是在戏耍他。
手电筒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逐渐变得昏暗，他的手电筒都要没电了，还是没有找出在哪里。
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小卡尔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啪！啪！啪！”
在云然的耐心逐渐耗尽的时候，那声音像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道德，放慢了拍手的声音，像是在期待他的发现。
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床底。
云然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就趴下身子，用手电筒往床底下照。
他扫了一眼，床底下除了几颗小卡尔的玻璃弹珠外，什么都没有。
他的视线随着手电筒的灯光移动，为了得到更好的视角，直接趴在了床边。
昏暗的灯光闪过，云然在他的对面，看见了一双黑皮鞋。
笔直的西装裤垂下，下面的黑皮鞋并在一起，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还以为是乔，于是抬起头来，想问问乔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床的对面，但是那里空无一人。
一双冰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云然猛的回头，结果是乔。
“怎么了？”
云然摇摇头，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他精神错乱了？还是他家里真的不干净啊.........从那个衣柜开始，一切就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亲爱的，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他可以阻止半身将云然带走，但是阻止不了它们玩这种小把戏，还是这种会把小玫瑰越推越远的小把戏，他很想灭掉它们，独占，但是情况不允许。
在接受了自家可能闹鬼的设定后，云然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啪！啪！啪！”
像是不满他们谈话谈了那么久，这里的“鬼怪”很不满意，于是又出来找存在感。
“哥哥救我！”
拍手声把云然的视线引向天花板，随即，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周围满是小卡尔的声音。
云然的身体超出意识做出了反应，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朝着黑影扑了过去，试图接住。
但是那身影下落的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接住，身体跪倒在地上时，手里只捞到了一团黑雾，飘散在指尖。
那乖乖的声音，就是自己弟弟没错，可身影在掉落的一瞬间，又化成了雾。
云然庆幸，那不是真正的他，他有些难受着，抓着自己心脏口的衣服，之前那样吓他，就算把他拉进衣柜里，他也没有这么难受。
现在，他有些讨厌这“鬼怪”了。
那么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万一是真的，而自己没有接住.............他怎么敢想。
“啪！”
这巴掌声轻轻的，很小声，但还是被云然捕捉到了。
云然长长的睫毛垂下，在他眼皮下垂下一伞形，他有些厌烦的抬头。
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天花板上，倒吊着，像是蜘蛛一样，黏在上面，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那双眼睛，像是动物的眼睛，反射出来的光，像是把刀子，刺进云然的心脏。
“卡尔？”
他厌烦这种拿他取乐的行为，但是心脏却会为和弟弟相似的每一个身影而颤动。
“小卡尔”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整个人围着云然打转。
他牢牢的黏在在天花板上，用人类根本做不到的速度，快速的爬行，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红色痕迹。
云然举着手电筒，根本追不上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他留下来的红色痕迹越来越多，直到铺满了整个天花板。
“卡尔！”
云然大喊一声，拿着他那么可爱的弟弟来恐吓他，这让他崩溃。
云然一出声，如鬼魅般迅速的身影停了下来，“小卡尔”的四肢趴在上面，停下来后，静静的看着云然。
和小卡尔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正如他平常对云然撒娇的那样，像是怕云然看不清楚，“小卡尔”的头，转了360°。
“哥哥，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裂开的嘴里，是小卡尔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询问着云然。
即使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真的弟弟，但云然还是坚定的回答了。
“我会。”
“嘻嘻嘻嘻...........”
“小卡尔”的笑声刺耳又难听，和平日里的笑声是两个极端。
他朝着云然扑了过去。
云然伸出手来接，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敢赌。
这次不用云然极力奔跑，“小卡尔”就在云然头顶的天花板上，直直的对着他扑来。
“滚。”
在“小卡尔”快要扑到云然怀里时，乔直接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云然的呼吸异常急促，眼前，在乔手里呲牙咧嘴的小鬼，怎么看都不正常。
乔手上用力，修长的手指牢牢的掐住“小卡尔”的脖子，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云然的眼睛。
“假的。”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