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怎么又怪到你哥哥头上了?他是无辜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都是萧觅瑜那个贱人害的。以后你莫要再说你哥哥了,如今我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了。”
说到此处萧觅云气得厉害,胸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还说是嫡亲的兄妹,关键时刻居然如此靠不住。瞧瞧别人家的兄长都是怎么护着自己家妹妹的?他倒好,来了个反面例子。
而今母亲居然还把指望都放他身上,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母亲你还护着哥哥?如今你我是人人得而诛之,连这扇门都出不去,每日里还担惊受怕的,不知哪日就在睡梦中被人诛杀了。而哥哥呢?他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子,他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有管过你我的生死?你这么护着他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男儿?”
“不许你这么说你哥哥。”王浮若训斥了一句,十分不悦道:“都已经此情此景了你怎么还闹内讧?此时此刻更应该把矛头一致对外。你哥哥没有被我们连累赶出国公府已经是万幸,你还想他跟着我们一起吃苦?等他袭爵之后你我还有一线生机,怎么说也是一个希望。”
萧觅云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利益当下亲情算什么?
她的记忆如果没有出过差错,她那个嫡亲的哥哥只会怨她给他丢脸,她出事的时候他可是一次都没有为她出头过。
都是一母所出,非他装清高反过来怪她不自尊自爱。
细想之下他们谁又比谁更好?母亲若不是用了他口中那些下作手段能坐到国公府的位置?能让他荣华富贵那么多年?
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处都让他得占尽了。
“母亲既说哥哥是无辜的那便是无辜的吧,如今我这种身份也是不配多说什么的。你且说说你的主意吧,你要怎么对付萧觅瑜?”
萧觅云沉住了气,虽然兄妹之间有所不和,但那是内部问题。
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先处理了萧觅瑜这个烫手山芋,否则谁的日子都不要想好过。
“你放心,母亲没有这么傻,不会让他们圆满的。萧觅瑜我一直都在防着,她想做什么我一直都盯着,我不会让她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萧觅云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莫名的觉得鄙夷王浮若。
萧觅瑜早已经飞出十万八千里了,何时在她的手掌心待过?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按她说的去做。
她说着找来了纸墨笔砚准备动手写,突然想起自己写的字实在是潦草于是让萧觅云来写。
这还是送去给慧皇贵妃的,这一次她十分有信心慧皇贵妃一定会帮她的。
她最近是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关注外面的动静,萧伯青一定是向太子靠拢了。
若非如此慧皇贵妃不会派人来接近她,至于为什么突然又把她晾在这儿了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慧皇贵妃在权衡利弊,她需要一颗定心丸让她做出最后的选择。
而她这一封书信就是要让慧皇贵妃知道她王浮若是有利用价值的,慧皇贵妃也是绝对可以选择她的。
书信送出去之后母女二人又开始焦急的等待,从白天等到了黑夜,但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萧觅云不由得有些气馁。
“母亲,你这到底行不行?我们都已经把这么大的秘密爆给慧皇贵妃了为何她还是没有来召见你我?”
“急什么?凡事要沉得住气,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呢,以后的路那么长岂能浮躁?”
王浮若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养尊处优的如今是艰苦卓绝,一双手都快废了。
这样的苦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砰砰砰~”
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萧觅云心中一喜,道:“母亲你听,有人敲门,一定是慧皇贵妃派人来了。”
萧觅云准备去开门,王浮若却一把拉住了她,十分谨慎道:“先不要开门,凡事警惕点。”
如今想让她们死的人太多了,真死了说不定都无人问津,所以一定要谨慎小心。
“那不开门了?”萧觅云眉头都皱紧了,听到外头的敲门声停止了她有些焦急。“若真是慧皇贵妃的人在门外怎么办?你我岂不是就错失一个改变命运的良机?”
“先别急,你我性命要紧,此事开不得玩笑。慧皇贵妃若真要见你我大可不必深夜来访,她是聪明人一定知道聪明人的选择。”
慧皇贵妃不可能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深夜如何开得门?她若有心召见又怎么会深夜前来?若真要深夜前来必定也会在白日之时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不可能如此一声不吭的就来了。
“母亲又没有与她接触过,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是个聪明人?万一她一时激动犯了糊涂呢?也不忙着开门,不如问一声来者何人?”
她实在是太迫切的想要改变现在的处境了,这种生活她是一刻都不能忍受了。
看着她眼底的迫切王浮若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自责起来,都是她没能护得住她才让萧觅瑜那个贱人害到这般田地。
王浮若纠结了一下还是妥协道:“你躲起来,我去开门。”
“母亲小心点。”
萧觅云听话地望着王浮若出去开门,待她走到门口后她便快速躲到了床底下。
王浮若走到门口趴在门上,谨慎地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询问:“门外来者何人?”
她问了一遍,门外并无人应答。
她猜想可能是声音太小了对方听不到,于是又加大了声音重新问了一遍。
“门外来者何人?”
话音刚落,门缝猛地插进一把利剑,明晃晃地闪着刺眼的光芒,刀刃与王浮若的脖子擦肩而过隔断了她的一缕头发。
寒光浓烈,头发落地王浮若惊恐无比地连连后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来杀她的,萧觅瑜那个贱人果然动手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那把剑又被门外的人抽了回去,接着门外之人力大无穷的一脚踹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