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到了。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想起王小志,王大壮的身影...
虽然眼前这个大男生,脸红到了脖子根,但是我还是很害怕。
我看了溟溟一眼。
溟溟笑得特别开心,还拉了拉我的衣角,挑挑眉。
对....对不起。
我撂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
跑出了操场,我就觉得提不上气,开始蹲在地上疯狂喘气,然后就晕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校医叔叔告诉我,我休克过去,不过身体指标还是正常的,差点把我送到医院了。
溟溟守在我身边,看得出来她被吓到了。
她一直在道歉..说,小贞我不知道,你本来身体就不好,我不该开你玩笑的....对不起。
我摇摇头,这件事溟溟也没什么错的。
没有谁有错。
我只是...不太能理解喜欢....也不喜欢跟陌生的男生接触而已。
没人有错。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停了两天给溟溟和萧野讲课。
第三天我和溟溟去亭子里的时候,萧野看到我们来了。
眼神有些怪异,不像从前那么阳光,他默默看着我们,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
溟溟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没什么。
我没好意思问,因为在心底,我觉得我和萧野没有那么熟,我们总是保持着距离。
不过....萧野看上去没那么开心,不知道他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想到这,我立马告诉自己,人家开不开心烦不烦恼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你也不能帮人解决烦恼。
那天讲题,我感觉他们俩都心不在焉。
作为小老师,我想说些什么,像老师常说的那样?中考还有一个月?考不上高中你就废了一半?
最终,我想得太多。
什么都没有说。
那天结束了之后,溟溟说去上厕所,我在那里整理资料,萧野坐在那里没有走。
我看了他一眼,他嗖的一声站起来,左右瞄了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封像信一样的东西,塞给我。
然后以他平时训练的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
这信....是给我的?还是给溟溟的...
我看了一眼那封信,封面有点皱,不过上面写了一个给容贞。
那一瞬间,我心跳有点快,脸也有些发烫。
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由摸了摸额头。
溟溟上厕所出来,看我在摸额头,忙擦干手过来,温柔贴着我的额头,关切问我怎么了。
我晃了晃大脑里繁杂的思绪,像往常那样笑着说了一句没事。
晚上回宿舍,我打开了那封信。
信里是萧野写给我的话。
跟他平日里一样调皮的字眼,一字一句都表达了对我的好感。
容贞,我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
我发现了,你很温柔,其实很爱笑,总是那么努力,那么认真...总之,你真的很特别。
我心跳如鼓。
喜欢?
什么是喜欢?
已经快要记不清容貌的叔叔,我是喜欢的;来我们这里上课的女大学生姐姐,我是喜欢的;溟溟,我更是喜欢的。
但是,我喜欢萧野吗?
我想我应该不喜欢。
萧野是个很开朗阳光的男生,看起来有很多朋友,老师也很喜欢他,这样的人我很羡慕。
可是我知道,那是和溟溟不一样的感情。
溟溟一定是喜欢萧野的。
我把信塞到了枕头下,开始思索,怎么跟溟溟说这件事。
溟溟是我的好朋友。
她说,好朋友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秘密,她跟我分享她的奶奶,妈妈,家里的妹妹。
我不太愿意回想自己的秘密。
但是当我告诉溟溟刘美华对我做的那些事,王小志欺负我的话,溟溟总是义愤填膺,心疼我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所以我决定告诉溟溟,并且我还要告诉溟溟,我不喜欢萧野,我只喜欢溟溟....
第二天。
萧野给我写的信,不知道为什么,全班都知道了。
那个平日里总是故意跟我过不去的女生,跟我一个寝室,她阴阳怪气一句又一句,跟背课文一样背着萧野写给我的信。
容贞,你是特别的。
容贞,你真的很优秀....
她的语调很轻佻,言语里充满了对我和萧野的不屑。
我突然有些生气。
我虽然不喜欢萧野,可是萧野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的信里也都是对那个敏感安静的我的鼓励。
为什么萧野要被她说成这个样子。
我像疯了一样,去抢她手里的信,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双眼发红,喘不过气。
但我还是想抢走那封信。
我爆发的样子,吓了那个女生一跳。
没有费太多力气,我抢走了信。
但我一转身,溟溟站在教室门口,难以置信看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溟溟面前的多了一道巨大的沟壑,那里,拒绝我通过。
不...不是的...
我想解释。
可身边女生和她的朋友一把把我掀开,我摔在地上,信躺在我身边。
那个女生踩着信,趾高气扬。
哟,容贞,不是白莲花病秧子大小姐的设定吗?怎么开始咬人了?
还有,钟溟溟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她喜欢萧野你不知道吗?果然是白莲花啊,连闺蜜喜欢的人都抢!
钟溟溟才跟萧野表白,萧野就给你写信,什么成分呢?钟溟溟,小丑啊,真小丑啊...
我瞪大眼。
溟溟跟萧野表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解释什么。
可是溟溟那失望的眼神扫过我的时候,我嘴里永远都只有那一句。
不是的...我不是的...
溟溟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主动了几次,她对我视而不见。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突然跟那几个女生玩到了一起,我每次一靠近,她们就会斜睨我,把溟溟围在中间。
各种难听的话。
我哭了好久,肿到根本睁不开眼睛上课。
老师只是叹了口气,看了我们一眼,把我拉到办公室,告诉我,我们是青春期的孩子,有些情绪自己也要学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