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是这样。】
没有预想的谦虚回答，看到谢桉写下这句直女发言，再搭配她那认真的表情，倒是难得令祁霖噎了噎。
【 趁热喝吧，大米很贵的。】
飞快地写下这句话，谢桉把那一小碗粥端给祁霖。
在这里，大米确实很贵。
普通人基本都是靠着营养液维持基本的生命特征，祁霖在会所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喝到的还都是劣质的营养液。
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真是让他把没吃过的苦都给吃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祁霖眸色微暗，手指蜷起，胸膛有戾气滋生。
若是他死了也就罢了，既然他现在还活着，就绝对要报仇。
“谢谢。”
现在他还需要谢桉，当务之急是先跟对方处好关系，把需要的消息打探清楚。
喝完一小碗热粥，祁霖觉得身子确实好受多了，见谢桉打算拿着碗出去，他立刻又主动开口，拦住了对方。
“你救了我，花了不少钱吧？我以后喝营养液也没事的，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不然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谢桉眉毛微挑。
真是苦难令人进步啊。
瞧瞧把这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祁霖调成什么样子了。
调整了一下表情，谢桉在纸上写完字，脸上适当露出几分腼腆。
【 没关系，我有钱，你花完我再挣就好了，因为你会是我未来的丈夫，我的就是你的。】
看完这句话，祁霖一下子怔住了，他显然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嗓音有些干涩地问出这句话，祁霖望向谢桉。
【 是的，我救了你，花了不少钱，你应该以身相许，虽然你是我在帕欢附近捡到的，但是我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了，说你是不想卖身，才会毁了自己的腺体和外貌的。】
【 你是个令人敬佩的omega，虽然你现在是个残疾，也没有太漂亮的脸蛋，但我觉得，你的精神很崇高，这很吸引我，我对你有好感，所以救了你。】
这些文字，读起来莫名有种人机感，令祁霖感到滑稽又无言。
他半晌才找到了个理由回复。
“omega跟beta，这是违法的吧？”
【 但你是个没有腺体的残疾omega，无法给alpha提供所需的信息素支持，这种情况下是可以申请的。】
谢桉笑眯眯地写下这句话。
这内容是真的，但是她肯定是不会申请的，毕竟她自己都是个黑户啊，不过祁霖不知道啊。
【 为了我们以后的交流和婚姻幸福，你今后应该学习手语。】
谢桉写完这句话，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手语教科书，放在了祁霖面前。
祁霖很想拒绝。
他颇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像是人生是个轮回。
曾经谢桉向他告白，他作为上位，随意拒绝抛弃，她都只能忍耐。
而如今，谢桉失忆，阴差阳错救下他，莫名其妙地要他以身相许，而此时的他，还需要她提供的庇护所，只能暂时示弱。
但意外的是，祁霖却并不太反感与谢桉绑定在一起。
他最开始对谢桉是有好感的，长得好看，懂得情趣，事业上也争气。
只是后来，乐诗函能给他带来的惊喜和刺激更有意思，谢桉就显得平淡无趣了许多。
在他面前，她太乖顺了。
可能所谓的爱，就会让人变得卑微，变得褪色，毫无激情，令他感到怠倦。
什么都得来的格外轻易，爱他的人太多太多，祁霖对于某样东西，以及某个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桉算是持久的了。
喜新厌旧，这个词用来形容他，确实很贴切。
乐诗函的把戏也不算高明，但很有趣，所以当初的他，乐于看她做戏，乐于将她当个新玩意儿养。
嫉妒令人丑陋且面目全非，爱意令人痴傻且无限退让。
当初的谢桉就是这样。
乐诗函三两句话，就能令她没有理智，一旦涉及到爱，一旦触及到他，她便总要做出一些令人厌烦的事情。
为什么会那样讨厌如此痛苦地爱着他的人，祁霖也不明白。
他可能就是精神不正常。
想要看看谢桉要到怎样的地步，才能放弃爱他，想要看看，她会对无比恶劣的他，爱到什么程度。
所以，当乐诗函自导自演被谢桉绑架，差点被人猥亵强暴时，他明明知道，却故作爱乐诗函爱到没理智，不听谢桉的解释，找人做了那出戏。
何必爱他。
他就是个烂人，哪有什么真心？
站在门口抽了半根烟，他听到谢桉的呼喊声沙哑，像是逐渐没了力气，乐诗函的电话还在一直响，吵得他心烦。
几秒后，他挂断了乐诗函的电话，扭开门重新进了包间，那群男人看见他后，面如菜色。
“祁…祁先生，我们按照你的嘱咐，没想真动她啊，但是她…”
祁霖走过去，看见了颓败枯死的海棠花，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用拇指蹭去了她唇角的血。
那血怎么都蹭不干净，淌了他满掌心。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在想，她或许终于不会再爱他了吧。
谢桉是被火化的。
任晴岚自此忌恨上了他，谢桉的骨灰早早就被她取走了。
祁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亲自去医院。
他何必在意谢桉的骨灰在谁那边。
乐诗函越来越惹人厌烦。
既然是金丝雀，就该本分一点，而不是一味花枝招展地攀附其他人。
当那巨大的灰色人影出现时，祁霖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那灰影问他。
【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只要用气运来交换。】
这世界上，有幸运的人，也有倒霉的人，祁霖猜测，所谓气运，或许就是某种幸运值。
他不在乎下一世，只想在此刻尽兴。
所以他做了交易。
“我想知道，乐诗函身上的秘密。”
其实，他很早就觉得，乐诗函像是能够提前预知某些事情，不然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引起他注意了。
更何况，她新勾搭的人，非富即贵，每一次都能成功，明显是有所准备。
灰影答应了，只是在最后，祁霖又莫名想到了谢桉。
“我还能见到谢桉吗？”
【 或许吧。】
那模糊的声音回复道。
——
没赶上…有亿点想黑化了，算了，反正也快到结尾了，这个月快的话，就能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