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莫渊有点被对方的颜值惊艳了，主要是开始给自己的预期实在是太低了。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面对某些奇怪之人的准备，结果现在，忽然天降这么一个颜值不逊于他们班长薛璐，也就是海城高中两大校花之一的极品御姐，如何能不感到惊讶和意外呢？
这就好像收生日礼物，原本觉得自己朋友这次可能只会送给自己一台游戏机，结果等到时候一看，好嘛，对方直接送来了虚拟游戏仓，莫渊此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那眼影和腮红，看上去是真的有点怪。感觉还是擦掉了更好。莫渊在心中如此想着，不过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毕竟个人审美喜好，需要尊重。何况能在这种地方工作，哪怕对方看上去是个年纪轻轻，和白宁差不多大的女子，但只怕也不是啥正常人，有点特殊癖好，很正常。
虽然惊艳于对方的颜值，但莫渊并不是痴汉，所以也没多看，只上下打量一番，有个大概印象后便收回了目光。
相比于美人，他更加在意自己待会儿究竟会检查出什么人格，又究竟能否成为职业御灵师。
与此同时，白宁已经很是熟络的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有些日子不见了，梦溪妹妹。之前和你说好的，我今天会带人过来。你就帮我这位小朋友检查一下吧。”
说完，她转而看向莫渊，笑着为其介绍道:“这位是沈梦溪，沈医生。你别看她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但却已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兼人格分析师了。”
“甚至今年已经在为考取教授的头衔而准备了。平时她可是没空帮人做这种小事的，你老师我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请动她的。”
“如果不是看在你昨天冒那么大风险，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是绝对不肯把人情用在这上面的，实在是有点亏呀！”
“毕竟人家父亲可是帝都那边大名鼎鼎的沈如山，沈教授。”
沈如山，沈教授，莫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就从这个名字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仔细一想，自己还真认识。
这个名字在课本上反复提及过。是近20年来，炎黄国最优秀，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最大的灵异学教授。
貌似那位当年就是一位天才少年。如今，不过刚刚40出头，却早就已经是炎黄国内真正的国宝级战略人才了。相当的炙手可热，堪称一代传奇。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这位传奇人物的女儿。看起来对方家族的优良基因是很好的延续了下来。
按照白宁之前的说法，这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孽天才，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莫渊很奇怪，对方不在帝都待着，怎么跑到海城这边来了？
疑惑归疑惑，他却是没有多问。只是很礼貌的对其微微点头，打招呼道:“沈医生。”
心理医生这年头很常见，毕竟在这个诡异遍地的世界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理问题。
诸如什么恐鬼症之类的，那都需要好的心理医生来治疗。
所以，如今心理医生不管是数量，还是重要程度，都远超其他学科的医生。
至于人格分析师，则是心理医生更进一步的职业。对人的精神，内心活动等等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毕竟人格力量如此重要，自然需要有人去专门研究它，以此发现人格方面的更多妙用。
沈梦溪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莫渊，目光还算友善，并没有让莫渊感到不舒服。
她觉得，眼前这十八九岁的少年，看上去还算顺眼。虽然乍看上去外貌似乎挺普通的，
但长相贵在清爽，干净，气质也挺别致。
虚弱病态之中，透着一种隐晦的幽暗阴郁，以及一丝丝令沈梦溪下意识微微挑眉的恐怖与疯狂。
其他人看不出这些，但作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兼人格分析师，她既能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她觉得眼前这人似乎要比之前想象的有趣不少。
“一个纯粹的普通人，年纪还不大，就有勇气敢头铁的直接插手灵异战斗，确实有些意思。难怪宁姐你不惜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说服我帮他做人格分析与检测。”
收回目光，沈梦溪重新看向白宁，终于是笑着开口说话了。
“那是自然，行了，不多耽搁时间了，赶紧开始吧。”白宁笑着挥手说道。
“可以，不过先等我稍微收拾一下。我刚刚正在解剖我的第三个男朋友。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三个前男友。里面弄得稍微有点乱，所以还请你们稍等片刻，我把他放到福尔马林里后，你们再进去。”
沈梦溪点头应下，说完便神情轻松的转身，又重新走了回去。
白宁应了一声，莫渊也刚想点下头。然而，他忽然反应过来沈梦溪刚刚说了什么？当即双眼瞪大，无比熟悉的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莫渊吸了吸气，然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凑到白宁身边，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道:“白宁老师，沈医生刚刚那话究竟是我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白宁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好像沈梦溪刚刚只是在简单的说，今天天气不错，淡定至极。
注意到莫渊那有些惊惧的表情，白宁不禁莞尔。再度露出那种极具代表性的，浮于表面，仿佛戴了一张人皮笑脸面具的古怪笑容，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没听错，梦溪她也没说错。安啦，这是她的正常操作。就像她所说，这已经是她的第三个前男友了。”
“之前还有两个倒霉家伙，她喜欢解剖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将他们放进福尔马林，这几乎是圈子内都知道的事情。”
说到这里，不等莫渊发问，白宁就伸出手指，边点着下巴边感慨道。
“你说都这种时候了，咋还有那么多渣男？明明这些人都是有女朋友，甚至有妻子的，但梦溪只是稍稍对他们展露了一下好感，接近了一下他们，他们竟然就主动的没皮没脸的贴上去了。”
“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解剖了当教学用具，勉强算是废物利用了吧。”
“沈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兴趣爱好吗？”白宁说的有多轻松，莫渊听的就有多心惊胆战。
简单几句话，他感觉自己的汗都快下来。
当即将声音压得更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不算是兴趣爱好，梦溪她还没那么变态，这与她的研究课题有关。”白宁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道。
“为了评选教授职称，她如今正在研究一个很深奥的新课题。”
“那就是人格是否真的一成不变？全由先天决定，后天产生的各种情感，就真的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吗？”
“人是否真的从一出生起，人格以及思维模式这些就已经固定了。当某种情绪强烈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比如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会不会影响到人格本身，甚至使其发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从一种人格变成另外一种全新的人格？”
“比如从光明系人格变为黑暗系人格。又比如，从智慧人格变为无畏人格，等等。”
“如果可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控制了情绪，在特定情况下，能够人为有目的性的修改一个人的人格？”
“比如将普通的b级人格改为更加优秀的A级人格之类的。
我记得梦溪称这项研究为人格修改手术，简称人格手术。”
“假设她的研究真的能成功，那么就意味着以后有可能人为制造出拥有S级或A级人格的优秀天才。从而培养出更具潜力的御灵师或猎魔人，增加群体实力。”
“毕竟人格是构成一个人思维模式，行为举止，最根本的东西。如果连这东西都能控制，基本和控制了所谓的灵魂没啥区别，必定能震惊全世界的灵异圈子。”
“真到那时，梦溪她的学术地位甚至有可能直接赶超她的父亲。”
“当然，这个研究很难很难，目前还停留在最浅显的第一阶段。”
“梦溪做这些，就是为了从实际情况中验证，后天各种情感，是否真的能对人格本身造成影响？”
“她只不过是在研究的过程中，顺便清理一下她看不惯的垃圾、渣子而已。所以你没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你不是渣男，就不会被她盯上。”
白宁一通解释，莫渊却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情况好多少，反而感觉沈梦溪更加可怕了。
之前还只是猜测，沈梦溪可能是个腹黑病娇，不允许自己的男友背叛自己。这才一怒之下，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结果现在看来，是他肤浅了，对方志向高远，目标宏大，就差把野心两个字写脸上了。
竟然妄图人为的修改人格，甚至是要对其进行整修手术。这已经不是可怕了，这简直就是疯狂。
这下莫渊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这沈梦溪只怕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疯狂科学家，为了科研不择手段的那种。
莫渊很想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可惜不等他有所动作，沈梦溪便已经再度走了出来。然后微笑看向他，对其招手示意道:“过来吧，放心，要不了多久的。绝对不用打针，吃药什么的，一点都不痛的。”
这一刻，看着对方脸上甜美清新的笑，莫渊只觉自己见到了魔鬼，并聆听到了来自于深渊的呼唤。那种凝视，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