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晓看着他们那严阵以待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唐突了些。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因为头部曾经受过伤,想具体地确认一下罢了。”左晓的面色是少有的窘迫。
“那现在首长是暂时没事了吗?”说着,他就让同样也站在老首长旁边的那个白大褂去 上前查看一下。
这个说话的男人,相对来说年纪应该算是比较大的,应该有个三十大几岁了吧。
左晓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心里就有了数。
白大褂上前查看了一下老首长现在的情况,很快,面上就是一喜地道:
“首长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他望着左晓的双眼都冒着光。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同志,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本事,刚刚也是他眼拙了。
“对不起!刚刚是我先入为主了!”知道自己错了后,他立马就低头道歉。
他非常地清楚,在医学的领域里,本来就是没有年龄的界限的,是他左相了。
“真的?”那个刚刚说话的军人同志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还是有些不确信地问着白大褂。
“真的,老首长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不过,也就是暂时而已,要想让老首长醒过来,他还是没有办法的,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同志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同志,你可以让首长醒过来吗?”白大褂有些期待地望着左晓,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个还是要先看看他头部的创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行。”他们什么都不让她看,她就算真是个神医,也无从下手啊!
所以,左晓和那个白大褂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军人身上,等着他的决定。
遇到疑难杂症,左晓肯定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给治好,虽然她非常有信心,但是也要亲自上手才行,不是吗?
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肯定是想让老首长快点儿醒来,但是又怕这个被列车员找来的的女同志有问题。
“我可以在看看你的介绍信吗?”还是那个军人同志说的话。
“给你!”左晓听了他的话后,还是又把自己放在包里的结婚证和介绍信一起递了过去。
她现在倒是很庆幸那两个女人只是来给她送了离婚证,并没有把她手上的结婚证给收回去。
军人同志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尤其是左晓和萧泽邦的结婚证,眼神有些诡异地道:
“你的丈夫是萧泽邦?他是哪个部队的?”
“前段时间还是西南军区的,但是前不久他受伤住院了,也不知道现在被调到哪个部队了。”按照乔家大小姐的操作,应该是被调到京市的军区了吧?
但是因为她现在并不清楚,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昂?”没有人看到他低垂着的眼眸中闪现过一丝疑惑,他又道:
“你爱人是哪里人?”如果这个萧泽邦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萧泽邦,那他怎么不知道他竟然结婚了?
看了看这上面的日期,也就刚结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那段时间,他确实好像有过一个不长的假期来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没休两天假,就又被安排出任去了,还因此出了事。
是的,他就是萧泽邦的舅舅李慕岩,他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趟列车上,也是想回去看看他那个外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京市本地人。”这个她倒是知道,如果他问她萧泽邦家里的其他人的情况,她还真的可能会麻爪也说不定。
“你们是怎么结婚的?怎么没听说他已经结婚了?”这小子结婚都隐婚的吗?就连他这个舅舅都被蒙在鼓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你、、、、、、”左晓听着他这话的语气好像是越来越不大对劲儿了,就把疑惑的目光移到了他的面容上,希望能看出什么来。
“如果没出错的话,我有一个外甥也叫萧泽邦。”这么特别的名字,还都是京市本地人,应该重复的机会不大吧?
“你是、、、、、、李慕岩、、、、、、舅舅!”左晓还真的是吃惊了,这还是相遇处处都在啊!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容,又想了想萧泽邦的样子,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相像的,就是整个面部的下半部分。
“你知道我?”看来那小子还是有些靠谱的,最起码有给这个小姑娘科普家里的情况。
“嗯,他还给我说了对他非常好的舅妈、外公、外婆他们。”说着,她又从兜里翻出了她随身带着的他们俩的合照递给李慕岩。
“这是我们结婚时候拍的照片,您可以看一下他是不是你外甥。”等确认了,他们应该也能放心地让她给这个老同志看病了。
李慕岩接过她递过去的照片,映入眼帘的还真是自家的那个臭小子。
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一点儿被勉强混迹。
看来,他这是误过了很重的事情才对。
“你叫、左晓?很好听的名字,这还真是我家的那个臭小子!我就是萧泽邦的舅舅李慕岩,你现在可以先帮首长看病了。”有了他的这些保证,其他的人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一个个地把自己那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左晓收回照片又放进自己的包里,这才又走过去帮床上躺着的老人继续检查。
经过自己仔细的检查和诊脉,左晓可以肯定,这位首长的头部应该是有异物阻挡住了神经,这才导致他昏迷的。
“他的脑部需要做手术才能好,我只能让老人家先暂时醒来。”说完她就开始针灸,很快,老人头上就扎了好几根银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左晓就把老人头上的针就都给拔了,随即,老人也悠悠转醒。
左晓收拾好自己的银针就退到后面去了,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了李慕岩那些人。
“首长!您感觉怎么样?”李慕岩上前小心地问。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说着,他就准备从床上坐起来,这样躺着看站在他床前的这些人,还真的是别扭。
“您别乱动,还是躺着休息一会儿的好。”李慕岩立刻阻止他的动作,还有些担心地扭头去看左晓,想知道老首长现在能不能乱动。
“没事,老人家这会儿是可以坐起来的,完了给他弄些有营养的东西吃,再注意休息就行。不过,等下候车后,还是要尽快帮他安排手术,否则的话,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开颅手术也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手术罢了,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我们以前给首长做过检查,并没有在他的脑袋里见到有什么异物啊!”这时,白大褂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要知道,老首长的病这些年来可是一直都由他给主治的,也曾经给首长做了很多检查,可是并没有见到这个小女同志说的那个东西啊!
“他以前应该是做过脑部手术吧?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主治医生当时没有取干净脑子里的子弹碎片,所以才会导致老人家经常性头疼欲裂。”这种手术就是比较细致的一种手术,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要细心仔细。
“那、那怎么用仪器都没有检查出来?”要知道军区医院的仪器可是全国最先进的仪器了。
“现在的医疗器械都还是太粗糙了一些,检查不出来那点儿细小的碎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再说了,也有可能是检查出来了,只是你们没有看仔细罢了,毕竟碎片是非常小的。”这有什么好纳闷儿的,她也是经过把脉把出来的,再结合他头部做过手术的痕迹,就不难猜出来了。
再说了,这种也不算什么医疗事故,只是因为没检查的出来罢了,也可以说不是没检查出来,而是医务人员还不太专业,没有看到罢了。
白大褂被她说的也有些怀疑自己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失误才导致老首长这么多年来都头痛欲裂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厉害了。
“你也会做手术?”白大褂还是有些不确信,但是又不由地问出了声。
要知道,拿着手术刀做手术,可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仅要考验你的人文素养,最重要的是考验你的专业技能。
“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在各种动物身上做过,不过无一例失败!”这当然是撒谎的了,她在上一世的时候,不知做了多少台的手术,根本就记不清了。
她敢说,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是还没有出现比她更厉害的外科医生吧?
“啥?”白大褂有些傻眼了,还可以这样?
他是听说有很多的医生都是在动物身上做实验的,但是最终也都是要在人身上实验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吧?
他那个时候当然也在小动物身上动过刀子,但是很少就是了,主要也是他找不到什么小动物来给他霍霍而已。
“你这是质疑我的能力吗?”她有自信,自己现在吊打他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还是全科的那种。
“我、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老首长做手术罢了!”他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而医院里的那些医生,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外科这块儿,能超过他的人,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见过呢!
“我今年刚满十八岁,还没有行医资格证。”这个可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现在的人更注重实力,但是没有那张证明,她随时都会被别人诟病,抓到小辫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啥?”那她刚刚还敢那么勇地上前来给首长看病?
他把目光移向了那个带她过来的列车员,眼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左晓看了他那吃惊的表情,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多做解释。
“那小同志是在哪里学的这一手医术?”这时,老首长把看向了左晓,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小同志是真的很不错,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好,应该说是比他上火车的时候还要好,坚持到下火车完全不是问题。
“和我爷爷学的,手术的话,平时都是自己琢磨的多,偶尔也会给爷爷搭把手当副手。”她爷爷给人做手术的时候很少,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把原主带在身边亲手教授。
所以,其实原主也是会给人做手术的,只是肯定是不能跟她比就是了。
“小姑娘是哪里人?能教出你这么出色的学生,你爷爷应该更优秀才是,不知老头子是不是认识?”这么些年下来,他遇到的好医生还真的是不少,不一定还真认识呢。
“我是京城本地人,是去S省下乡的知青;我爷爷您老也许还真知道,他叫左平。”她很清楚她那个爷爷在医学界的地位,可以说,这个世上,真的是很少有人是不知道他的大名的。
“什么?你是老左的那个孙女?”老爷子仔细地打量着左晓,神情里全都是诧异。
就连围在他周围的那些男人,也都一个个震惊地瞪着她,好像她刚刚说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得。
“应该是吧,我爷爷虽然不止我一个孙女,但是至始至终陪在他和奶奶身边的一直是我。”也只有她学到了老头子的全部本领,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你有如此医术,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老人看着左晓的眼里满是赞赏。
他身边的这个医师在医学界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号,可是他却对他的病束手无策。
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看着稚嫩的很,但是她却可以让他的身体能够舒服很多。
听她刚刚的话语,应该也是有信心给他做手术的,就是好像没有什么在人身上做手术的经验。
但是,他怕吗?
当然是不怕的了,他什么阵仗没见过?
“老爷子过奖了!”做小谦虚道,脸上的神色却很是淡然。
“不过讲!不过讲!不知道老左现在怎么样?那老小子肯定是把自己的身体调理的非常好吧?”其实他们这些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他还比那些人小个几岁的。
但是,谁让他当初上战场的时候糟蹋了身子,现在是哪儿哪儿都是毛病,精神头也越来越不好了。
“我爷爷他、、、、、、去世了。”说完左晓咬紧了下唇,眼眶泛红,好像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说实话,左晓是有些吃惊的。
她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心这么疼?
难道原主还没有离开吗?
她连忙低下了头,仔细地感觉了一下,很好,这就是她自己的身体,那她会这样,应该是和原主共情了吧?
其实也可以理解,她都和人家共用了一个身体,共情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她本来不是也决定了,以后会把原主的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把原主的责任和义务也都承担起来吗?
“怎、怎么会这样?”那个老家伙从来都是最圆滑的那个,怎么会是最早离开的那个呢?
“某委会的那些红袖章找上了门,说我爷爷习的中医都是封建糟粕,他们要打倒我爷爷,爷爷一时气不过就自杀身亡了。唔、、、、、、”左晓说到最后都哭出声了。
她既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就跟着感觉走好了。
反正听着这个老爷子的语气,和她爷爷的关系应该也很不错的,就是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呢?
不过,他既然听爷爷说过自己,那他肯定是和爷爷关系不错的朋友。
那她还压抑什么呢?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不能让自己给憋坏了。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都安静如斯,只听得到左晓不大的抽泣声。
“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老爷子无奈的叹息声。
他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速倒退的景物,无奈地道:
“一个国家的成立、发展、富强,它都是要经过一系列的磨难,而往往就会牺牲掉一些无辜的人。这个道路很长、很难,但是咱们还必须负重前行,我们要相信,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可不是那么容易压垮的。有你们这些优秀的下一代,咱们的国家肯定是会崛起的。”现在,这个国家生病了,等他们找到好医生,把腐朽的病毒给挖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罢了,大家只要坚持住,黎明的曙光很快就会到来的。
他对自己的国家很有信心,也很有感情,更是对祖国的这些六七点钟的太阳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他们都是祖国最坚实的后盾!
“嗯!我相信祖国!相信党!更相信我们自己!”左晓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泪水,一脸坚定地道。
虽然这是个架空的世界,但是,上一世的祖国能够挤进世界强国之列。那么,现在的这个国家同样也可以!
“哈哈哈、、、、、、好好好!有你们这么优秀的后代,咱们的祖国想不崛起都难!你们都是好样的!”
老爷子的话落,周围除了左晓外的所有人就都神情严肃地敬起了标准的军礼。
也是他们现在呆着的这个包厢只有他们这些人,包厢的门还是被关起来的,外面的人根本就不能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要不还真的是有些让人震撼呢!
最后,左晓又给了老爷子一小瓷瓶的人参养荣丸,让他这几天先把这个给吃上,坚持到下火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老爷子在左晓离开的时候对她说:
“老头子我叫刘向前,你以后就叫我刘爷爷吧!我和你爷爷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以前也没少听你爷爷说起过你。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京市的军区大院找我,别一个人扛着。”这个丫头在这个时候下乡,肯定也是受了老左的牵连的。
只是,看着这个丫头的气色,虽然是在乡下,但是过的应该也是不错的。
刚刚好像还听说她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他们军区的好儿郎,那以后应该不会再受到那些人的骚扰了吧?
就是现在想想老左,还是有些心疼啊!
他要是早知道他会出事,他肯定会运作一下,让他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的。
谁能想到,那么圆滑的一个人会出事呢?
最重要的是,他的医术还那么好,那些人怎么敢的?
“好的,刘爷爷!那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人去硬卧车厢那里找我。”左晓也没有推辞,也就一个称呼而已。
至于说有事去找他,还是算了吧!
她爷爷现在都不在了,她去找人算怎么回事?
当然了,如果万一被逼到绝境走无可走的时候,她倒是有可能会去找的,定不定时另说,最起码自己努力过不是?
“好好好!你也回去休息吧,刘爷爷这会儿感觉非常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的中饭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送去,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在车厢里待着别乱跑。”现在的火车上可是乱的很,听说有很多人贩子,他们就喜欢这种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左晓回到自己的车厢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坐在下铺闲聊着,看到她回来了,一个个都很是礼貌地向她微笑点头打招呼。
左晓看了下手表,马上就要十一点了,她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向外走去。
说实话,她这一路坐下来,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也没有遇到什么奇葩,车厢里的人也很有素质。
果然,等她洗漱好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李慕岩正端着一个大饭盒站在她的车厢外面,一看就是在等她。
“李同志来了?”她快步先进了车厢,把洗漱用品都收好。
因为车厢里的人这会儿也都正在吃饭,有的吃的是去餐车那边打的,有的吃的干粮,反正每个人都不闲着就是了。
李慕岩刚刚听到左晓对他的称呼就皱起了眉头,这会儿的眉头还打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