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苋秋坐在后座上,她从接完沈峪的电话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清绾,可她知道这样很容易让清绾误会,因为沈峪没有第一个找清绾。可她至少觉得清绾应该知道这件事。不论是洛水告诉她,还是自己告诉她。暗恋,真的很难吧。她靠着池砚的背,该怎么样让沈峪能够对清绾主动点呢。至少这样,清绾就不会那么辛苦。
“怎么啊?今天一路都不说话。”池砚问道。
“啊,没事。我就想点事情。”程苋秋说道。
“下车。到了。”程苋秋跳下车,玩着书包带子,要不还是和清绾解释一下吧。嗯。池砚揉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嗯?”他好听的声音。程苋秋看着他,笑了笑,“女生之间的秘密。不跟你说。我饿了,快点我要回家了。”程苋秋说完就跑上楼,池砚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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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绾,你可不要误会哦。我和沈峪没什么的,可能是因为我也是学画画的,所以才跟我说。加油呀。我和洛水会帮你的!”
程苋秋发出这条消息。躺在床上。
“叮。”
“嗯好的。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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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绾小心翼翼地拨通了沈峪的电话,那一刻,她心跳的很快,原来,最初的悸动还是属于他。
“喂。”
啊。他接了!
清绾嘴角上扬,“沈峪,是我啊。”
“嗯。我知道。怎么了?”
啊原来,他并不打算和我说啊。
清绾心想道。
“12月了啊。你也快考试了吧。希望你不要太有压力啊。总会过去的嘛。”
“嗯我知道了。最近也在克服自己心理上的问题。老师也跟我说要放轻松。”沈峪居然和她说了诶!清绾明知道沈峪是以沉重的心情说的,可她还是有些开心。她和他说了。
“嗯。要有信心!要是实在很难受的话,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啊。我肯定在的。”
“嗯好。谢谢啊。”
清绾明知道那只是一声在他眼里客气的话语,可她还是为之感动了。
“你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她听到沈峪那边有人在叫他。
“哟。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啊。”电话那头传来这个声音。清绾感觉那一刻心跳完全不属于自己了。“说什么呢。只是普通朋友。我待会就去。”啊,只是普通朋友。他否决了。那一瞬间的希望破灭,她竟期待他不解释,真是自作多情了。
“清绾,那个我准备去洗澡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谢谢你安慰我啊。你也要加油啊。要有自信。”沈峪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清绾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嘟的声音。每次和他聊天通话,不会超过五分钟。
许清绾只是看着挂断电话的手机,她不知道这条路,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的日记本写下的最多的是沈峪的名字,这本日记本,她最近没有再去碰过了。只是把它藏进了柜子的最里面,她想,或许等沈峪高考完,那就可以见到他了。或许,那时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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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很早。程苋秋看着窗外纷纷落落的雪花,“啊下雪了!”教室里的人全都跑到走廊上去围观,去触摸那片片雪花。
“自习课呢。回来回来!”老师说道。期末凝重的气氛里竟有了一丝缓和。程苋秋撑着下颚看着。“程苋秋,我给你拿一朵吧!”林央笑着说。
“搞笑。你一碰,它就化了。”
对啊,雪花很美,可它经不起触碰。
“谁说的。”
不一会儿,林央就跑了回来。他捧了一手的雪,上面有一片六角的雪花。“你傻吗?你不冷吗。”程苋秋让林央把雪扔掉。“好看吗好看吗?”他却连忙问道。“好看。我第一次就见到这么完整的雪花!”程苋秋笑着说。林央开心地笑了。那是少年气十足的笑容。在寒冷的冬日也温暖动人。程苋秋让他把雪丢掉。他的手都冻红了。
徐子杰本想拉着许清绾去看雪的,她却一直低头写着作业。“你不是喜欢雪吗?”徐子杰问道。
“可是我也要复习啊。雪还可以再看嘛。”清绾头也没抬。
“许清绾,有时候,你挺残忍的。”徐子杰说道。
许清绾抬起头看着徐子杰,一脸迷惑。“我怎么了?”
“没什么。”徐子杰没有再说话。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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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同学们停止答题。”
寂静的教学楼开始闹哄哄的,有人直接丢了试卷就要背书包跑,结果被级长抓了个现成,“把试卷捡回来。谁让你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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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看着排名表。
“啊啊啊啊啊。清绾!你班级第5,年级47!”清绾点头,“你呢?”
“班排......我去。30.级排.178!啊啊啊啊啊我进步了!!!!”程苋秋抱着清绾开心地说。
“待会要去开散学典礼。大家快点下去哦。”班主任说道。
“啧啧,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林央看着程苋秋满面春风。“那是。我可是进步了的。我真是开心死了。”程苋秋边走边说。“你呢?林央?”
“我?一般般班排36.”
“行啊。你也进步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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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典礼上,校长,主任,各年级级长轮番发言,程苋秋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
“下面颁发高二年级理科前十名学习成绩特等奖。第一名高二1班池砚。第二名高二1班廖涵。第三名高二1班许伟。第四名高二1班江月寒。第五名高二1班 沈士明......”
大家都议论纷纷。前十名里七八个是重点班的。太厉害了吧。
“下面是高二文科前八名。第一名高二12班宁陵........”
“可见我们重点班尖子生培养是成效显着的......”
程苋秋无心关注那些优等生有多厉害,只想着自己快点回家睡大觉。她为了期末考试,真是没日没夜地复习了。现在极度困倦。可是,还要等池砚那家伙。他被主任拖住了。
哦,廖涵也在。
程苋秋觉得自己都要长在地上了。终于,办公室门开了。池砚和廖涵走了出来。廖涵看到程苋秋那一刻有些惊讶,但脸上却多了一份自信。
“那我先走啦。”廖涵朝池砚挥手再见。
“你可慢死了。我都快发霉了。回家啦。我要开始我愉快的寒假。”程苋秋插着腰说道。池砚笑了笑,“本小哥可是经常这样等你好吗,你这下就受不了了?可伤小哥的心了。”
“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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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找你们干嘛啊。说那么久。”程苋秋觉得冷,把自己的脸埋进围巾里。
“跟我们说了下保送的事情。”池砚随意说道。
程苋秋愣了愣,该来的还是会来。本以为可以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假象里,可是......
“哦那你会保送吧。清华还是北大?挑一个?”程苋秋笑着说。只有她知道自己笑得多勉强。
池砚停住了脚步,看着她,“你说呢?”
“要我说,你适合清华。着两个字就好听。”
“傻瓜。我不想参加保送。”池砚说出来的时候程苋秋整个人都惊讶了。
“为什么啊。你这么优秀。”
“高三上还要去集训比赛。太累了。我不想去。就这样。”
程苋秋不得不啧啧感叹,果然厉害的人真是想放弃就放弃啊,理由再简单都无所谓。
“大神就是不一样啊。”她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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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程苋秋突然听到隔壁家传来池阿姨尖锐的声音。她开了门。
“为什么不参加保送啊!比赛能有多累啊!一时累完接下来都解放了啊!你小子怎么想的啊!”
啊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人家孩子自己的决定,你在这凶什么凶啊。没参加高考也很遗憾吧。池砚就算去高考也不会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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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太自私了。希望他可以有选择的余地,希望他们可以在一个城市。
那时或许该劝他的,而不是任由他那样。
程苋秋画画的时候想着这件事,越想越不专心。老师走了过来,“喔?今天状态不对吗?”程苋秋摇摇头。
“加油啊。沈峪也要准备冲刺了。”老师说道。
啊,池砚应该过了联考,准备校考了吧。他会选哪些学校呢。程苋秋想到。她突然又想起明年的自己,她会在哪里呢?会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