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薛炳天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显然!林凡的意思是这些文人举子已经闹起来了,那索性便让取消掉他们的功名和特殊待遇,他们还能闹成什么样?
只是,若是真的取消了文人举子的功名,那么,大明朝的科举,还会有人参加吗?还是说,太子殿下打算废掉科举!
想到这里,薛炳天看向林凡的眼神都不对了!
“太子殿下,您的意思莫非是!”
薛炳天震惊的看着林凡。
“没错,正是如你所想的一般,我要你们礼部发布一个檄文,就说文人举子大闹,引起社会动荡,国家不安,因此礼部经过商议决定,取消文人举子的功名及一切特殊待遇!”
“同时,吏部也要发布一份檄文,那就是对大明朝在各地的大小官员,要加强管制,同时,要加强各地官府的合作。”
“就比如,一个小县城的衙门人手不足,又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那么,周围县城的衙门,就有义务去帮助他们,不然,这边是渎职!”
林凡沉声道。
“是!臣一定会办好此事的!”
王无极急忙道。
薛炳天依然是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为难之色,林凡知道,这薛炳天一时半会是反应不过来了,他也懒得和薛炳天计较,便让二人都回去了。
薛炳天这个人虽然迂腐,不过,办事的效率还是挺快的,再回到礼部之后,便已经拟好了檄文。
礼部的官员看到之后,都被震惊到了。
“薛大人,这明明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为何这檄文之上,只字未提?反而是我们礼部做出的决定呢?”
“对呀!薛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啊,万一那些文人举子闹起来,朝廷镇压不住,可就要全部算到我们礼部的头上来了!”
“对呀!太子殿下这一招,可谓是把自己彻底摘了出去,而咱们礼部的人可就要顶上去了!”
“唉!薛大人在太子殿下面前,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啊!此事,咱们礼部的人怕是很难摘干净了!”
……
礼部的官员全都愁眉苦脸,只有薛炳天比较淡定,毕竟,昨天被林凡特殊照顾的是他,不是这些人。
“行了!你们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昨天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你们也不是没听到,你们觉得,我能左右太子殿下的思想吗?”
薛炳天沉声道。
“薛大人,太子殿下那天说的话,应该是让咱们礼部发布檄文,可是,没说让咱们礼部承担责任啊!”
一人反对道。
“呵呵!太子殿下也没说他自己要承担责任啊,莫非,你要本大人独自一人承担责任吗?”
“诸位,你们可要想好了,太子殿下可以取消天下文人举子的功名和特殊待遇,咱们呢?也可以被取消?”
“我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哪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一但咱们离开了礼部,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厄运啊!”
薛炳天沉声道。
薛炳天也不想被迫承担责任,但是他有办法吗?
身为礼部尚书,他可是没少收别人的礼,这些都是污点,林凡随便查到一个,那就是死罪!
更别说今日坐在这里的其他官员了,全都比自己还黑,所以,他们礼部的人,是完完全全的被林凡给拿捏了。
“这!薛大人,这事可太大了!”
“薛大人,这事万一掌控不住,你我的脑袋,也是要搬家的!”
有人道。
薛炳天仿佛是已经看开了一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害怕脑袋搬家吗?但是,一个人脑袋搬家,总比一家子都脑袋搬家强吧?”
这……
薛炳天说罢,在场的大臣都沉默了,他们对于林凡的人品还是了解的,不杀无罪之人,不杀有功之人!
他们现在是有罪的人,若是能立功的话,至少自己一家老小,是不会出问题了。
“薛大人,我们明白了,看来这檄文,咱们必须要发了,只是,下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不如慢着来。”
一人提议道。
“慢着来?什么意思?”
薛炳天问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不是要取消文人举子的功名和特殊待遇吗?咱们只要做到不就成了?”
“不过,为了避免文人举子反扑的太厉害,咱们可以先抓几个典型去对付,比如那些闹的最凶的才子和不入朝为官的大儒。”
“咱们可以整的狠一些,不仅剥夺他们的功名和特殊待遇,还不准他们开设书院,开设的全给他关闭了!”
“如此一来,这些人必然要大闹,然后,咱们任由他们闹起来,等他们闹的凶了,再将所有的文人举子的功名和特殊待遇都取消,但是他们开设书院之类的,咱们不插手!”
“如此一来,这些人定然会觉得,是被那些大儒和闹的凶的人连累了,咱们礼部的压力,可就会减少许多了。”
一人沉声道。
薛炳天听后,眼睛睁的老大,这人是他娘的人才啊!
这一招祸水东引,简直是用的出神入化!
咦!
此人看着面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礼部新来的官员?
“你叫什么名字?”
薛炳天问道。
“回禀薛大人,下官柳乘风,现在是礼部的七品主事。”
柳乘风笑着说道。
“七品?屈才了!你屈才了啊!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必然会向太子殿下为你邀功,让你升官!”
薛炳天笑着说道。
柳乘风听后,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尚书大人了,嘿嘿!尚书大人,其实我这一招,还能再狠一点。”
“哦!你说!”
薛炳天看着柳乘风。
柳乘风又道:“薛大人,如果咱们能顺带着痛斥一番南京那边的官员,把他们也拉下水,这……”
恩!
薛炳天犹如是看到了新大陆一般,双目之中,满是惊喜和激动:“若是咱们的檄文之上,能顺便把那边的礼部也提上一嘴,那边的文人举子,定然也会找他们麻烦的!”
其余的官员听到薛炳天所说,也都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道:“妙哉!这样一来,天下的文人举子,谁能说得清是哪边的礼部搞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