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梵倾音黑沉着脸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嘴里不忘叮嘱道:“别去打扰小渔。”
“凯斯兰首领,我想您先离开比较好。”走出门的前一秒,梵倾音站定转过身来看着凯斯兰。
“唔,看来神使真是治家有道。”凯斯兰笑眯眯地说:“就连那怪物都对您心服口服,心甘情愿服从您的安排。”
“可是,”他话锋一转:“我可还没有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难道您颐指气使惯了,连我也要听从您的命令吗?”
“您不是已经势在必得了吗。”梵倾音毫无波动,“而且我也不是在命令,只是建议而已。”
“最后,摩亚是小渔的伴侣,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您的嘴里听见这种侮辱性质的词。”
“好吧好吧。”凯斯兰象征性地举了举双手做投降状:“极北侍神部落的少主嘛,我知道啦~别这么严肃啊神使。”
“以后都是一家人啦,笑口常开,以和为贵才好嘛~”低哑华丽的音色故意扬起,充满意味不明的戏谑。
可梵倾音压根不在意,他言尽于此,又警告地看了眼林奕,就转身走了出去。
“唔,真乖啊,小将军。”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凯斯兰恶俗趣味的底色,看见梵倾音不受影响未免觉得无趣,现在又把玩笑打到了林奕的身上。
林奕起初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拳头,但猛然想起江渔之前和他的谈话,立刻就冷静了下来,甚至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
“期待您的加入,凯斯兰首领,就是不知道是您先还是森林帝国的孔司令先呢。小渔很欣赏他想必您也知道呢。”
凯斯兰笑容一顿,眼睛里的凶狠又丝丝缕缕地透了出来。
“您还真是操心。”
“哪里哪里,我哪有闲心操你俩的心。我的材料报上去了,我得计划一下迎接我和小渔的小宝宝了。”
简直是绝杀。
林奕看着散发出杀意的凯斯兰,心情很好地冲他摆了摆手:“害,这件事太重要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简直忙不过来,凯斯兰首领,您自便吧,我就不送你了。”
很快江渔的房间里就只剩凯斯兰一个人了。
这座城堡真正的主人们来过又离开,毫不在意的态度简直就像在凯斯兰的心脏上捅了刀子。
他现在还是一个见不得光没有身份的人。
凯斯兰踱步到江渔的书桌前,看着桌面上堆积着的一些手稿和信件,目光有些落寞。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指摩挲着信件上熟悉的字迹,仿佛能透过早已逝去的温度重见那人伏案工作的身姿。
她寄给他的每一封信他都妥善的留存下来了,虽然上面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
等以后结侣了,他倒要看看,敢再对他冷漠试试。凯斯兰不服气地想。
这时桌子上的一枚书签引起了他的注意。书签小小的,是被金边包裹的椭圆形,被随意地放在一本摊开的书旁边,应该是江渔最近用过的。
中间小小的空白处被人画了一枚小小的爱心。
就当是给自己的吧。凯斯兰鬼迷心窍地想,只是一枚书签而已,拿走也不算什么。
而且他有准备回礼。
凯斯兰将书签放进心口的衣袋里,又从里面掏出一枚心形的黄色钻石。澄黄色的钻石晶莹透亮,让人一眼就想起他在黑暗中也会亮起的眼睛。
当前段时间他得到这枚宝石的时候就想送给她了,他只是进行了简单的镶嵌,至于她看到以后,是拿来做胸针,做项链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就算不喜欢扔了也行。
反正他已经送给她了。
凯斯兰将心形黄钻放在了原本书签的位置,又环顾了一下江渔的房间。
也许他可以在这张大床上睡一觉,他恶趣味地想,不过还是算啦,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在这张床上迎来黎明的阳光。
还是不急于一时。
他喉间发出一声尖啸,露台上很快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那是亚瑟梳理羽毛的声音。
自从被摩亚抓到又放开,碍于威压,亚瑟撤到了更远的地方,现在才听着主人的指令回来接人。
“啧,一招都躲不过,你挺废啊。”在亚瑟的背上,凯斯兰不忘张口嘲讽自己的老伙计。
亚瑟眼睛一眯,气得立刻在空中翻仰了身体,想把这该死的男人从背上倒下去。
凯斯兰早有准备,一只手死死拉住亚瑟一边的翅膀根部,任由自己的身体悬吊在半空,另一只手极快地从袖口射出一根绳子。
绳子在空中绕了个漂亮的圈,死死地将亚瑟捆个结结实实。亚瑟惊恐的尖啸一声,带着凯斯兰一起坠落下去。
看着凯斯兰脸上得意的笑容,亚瑟在心里破口大骂,又来这一招,这个罪该万死,阴险恶毒的男人!
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还疯还不要命的。
“唔,这场景可真美好,让我想到了咱俩初遇时的情景了。”凯斯兰在坠落中还面色如常地闲谈。
“不过这下面可是冰冷的海水,我掉进去除了衣服头发会湿,你这只可怜的被绑住翅膀的龙鹰可就是九死一生了。”他唇边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亚瑟狠狠瞪着他,在心里用族群最恶毒的咒骂骂了他一遍,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海面,终于还是妥协地闭上眼睛,垂下了头颅。
“这才乖。”凯斯兰终于满意了,随手就把绳子撤掉。亚瑟终于在砸进海面的前一秒展开双翼,垂直攀升了起来。
凯斯兰翻身站在亚瑟的背上,目露惊叹:“你们龙鹰飞翔的姿态真美,尤其是这种拔地而起的气势,仿佛毫不费力,真是令人惊叹。”
拜托,这难道就是你一次又一次找机会整我的原因吗?亚瑟气愤地喷了个响鼻。
真是一个有着十足恶趣味的男人。
“好啦,感情沟通就到此为止吧。”凯斯兰双手环胸,唇边的笑意淡了淡,他看向森林帝国的方向,有些阴沉地说:
“欣赏他吗?那我不得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