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金虎,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疯狂。
他拿枪隔空直指活化石孔儒,声色俱厉,几乎是嘶吼开口。
“老子加入山海地质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得到什么了?”
“我寻到的矿脉资源,挖到的绝世重宝,早他妈超过十亿百亿!”
“可是分给我一毛没有?每个月还是那点破薪水,真当老子是怨种不成!?”
“你们再看看他!”刘金虎拿枪冲着孔儒,恶狠狠直视过去,仿佛之前所有的胆怯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每天享受着最好的待遇,那个蠢儿子也成了领导,凭什么!”
“够了,老虎!”
“住口!”
“你给我闭嘴!!”
几乎同一时间,山海地质队几个队长同时暴喝出声。
他们全都目眦欲裂,死死瞪着已经疯魔的刘金虎。
就连跟着刘金虎的手下队员,这一刻也是憋得脸色通红,显然对自己队长的言行很是茫然和愤慨。
“队长!”
“不要啊队长,快放下枪!”
他们加入山海地质队之前,可是都是宣誓过的。
没想到,平日里表现最是忠诚的老大,在今天彻底变了一个人。
今天来这里,不是执行命令,发掘一处墓葬群吗?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那个队长的反应实在让人无法理喻……
他们身为手下,甚至都感觉脸上燥热,愧疚难当。
这是毫无争议的造反啊!
……
面对自己曾经的手下,刘金虎撇了撇嘴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要不是他们运气好,此时都已经被自己活祭了这座大阵。
刘金虎冷哼一声,看向几位同为队长的老熟人,有些悲怆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我刘金虎只是牢牢抓住罢了,何错之有,你们不会懂的……”
说完,他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高声唤来谷老大。
让他将众人的枪支全都收集起来后,又下令将所有人铐住双手。
这才提起昏迷的公孙敬业,朝着石塔的方向走去。
……
陈瀚躲在远处,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他给孔儒传递的消息,隐去了公孙家族那本笔记的事,也没有暴露出关于佛牙舍利的消息。
无论是笔记还是舍利,自己都要拿到手。
一旦让孔儒和山海地质队知晓,恐怕自己的算盘就打不响了。
眼看着刘金虎走向石塔的方向,陈瀚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对方手里有枪,自己没必要冒险。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
这个时候,刘金虎挟持着公孙敬业,已经走到了石塔附近。
他怔怔看着十几米外,神秘的古老石塔,面色既兴奋又凝重。
那上面传来的无形的威压,让人心底打颤,不敢擅自靠近。
“五年了……”
“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刻!”
刘金虎喃喃自语,脸上开始变得癫狂。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很可能关乎到性命,但是那又如何?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在这次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
刘金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悸动,目光缓缓落向手里的公孙敬业身上。
自己之所以用尽心计和手段将他引来,就是因为这座古塔。
公孙家族那本笔记上记载的东西,绝对不会有假。
这座古塔,就是大阵的阵眼所在!
只有用公孙敬业当“钥匙”,才能接触这座神秘古塔,取出其中的佛牙舍利!
想到即将到手的至宝,刘金虎心中激动无比,手里的枪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再次落向石塔。
这座石塔看上去不过两米多高,造型也极其古朴简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仿佛一尊庞然大物。
那是岁月沉积的力量,也是九九归原阵加持的威势。
没有十足的准备,他不敢贸然靠近。
那本笔记他倒背如流,这座石塔很不简单,一旦触碰,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只能按照笔记上记载的方法,用公孙敬业的血脉,当做护身符。
刘金虎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公孙敬业的胸口。
只要扣动扳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
当年公孙忌岳在布下大阵的时候,瞒着黎甲,故意将自己的血脉利用秘法渗进其中。
只要是拥有自己家族的血脉,就不会受到阵法的排斥,可以任意进出,甚至可以施展手段控制这座阵法。
这件事,黎甲自始至终都不知晓。
所以陈瀚此刻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个叫老虎的家伙,为何要挟持着公孙敬业。
但是当他见到刘金虎打算冲着手中昏迷的那道身躯开枪时,猛地一道流光从陈瀚脑海中划过!
难道公孙家族的后人,和这座阵法之间,有什么联系?
是血脉!!
陈瀚身躯一震,眼神炯炯。
几乎同一时间,他冷哼一声,手中墨刃挥动,一根捆在树枝上的布条被他割断。
那截树枝弹起的同时,竟然撬动另外一根枝干……
瞬间,那树枝就仿佛倒塌的骨牌一般,弹射力由近及远,接连不断的传递而出。
仅仅几个呼吸的工夫,距离石塔最近的一片树丛猛地摇晃,两截笔直的木棍从中飞射而出,精准撞击在塔身之上!
顿时,原本石塔周围平稳的气流 ,瞬间暴躁起来,狂风骤起。
还没等到刘金虎有所动作,飓风猛然扩散,直接将他掀翻在地,一时之间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陈瀚躲在远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早就在石塔周围布下了简易机关,虽然只是利用了周围的树木,但是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墨眼凝聚,在狂风中依然能够清晰视物。
压低了身子,快速朝着刘金虎身边移动而去。
陈瀚找准刘金虎胸前位置,猛地挥动墨刃,力度拿捏恰到好处。
对方的衣衫顿时被划开一道三十公分的口子,同时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脆响,瞬间就被飓风吹散。
瞳孔一缩,只见一块铜镜从刘金虎胸前掉落,被陈瀚一把抓住,飞身而退。
就在刚刚的霎那间,他墨眼入微,已经看出了这面铜镜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