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凌竹凤目圆瞪。
和曹阎王如出一辙的薄嘴唇撇了撇，“以前也有人小看我……”
“你猜结果怎么着？”
陈瀚淡然摇头，“没兴趣猜。”
“东西你还要吗？不要我就买下了。”
曹凌竹讨了个没趣，鼓着腮帮子一脸不爽，也不搭腔。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老娘不要了。
陈瀚不去理她，直接看向摊位老板。
“现在没人和我抢了，就按你说的十万卖不卖。”
见老板还在犹豫，陈瀚转身作势要走。
“哎哎哎，卖你了卖你了。”
老板状若心疼的龇牙咧嘴，“让你小子捡漏了，当我吃个亏。”
陈瀚面无表情，直接扫码，将虎符拽进兜里就走。
曹大小姐却紧走两步跟了上来。
“陈瀚，我挑战你，按照规矩你必须应战。”
看着曹凌竹一脸认真倔强的模样，陈瀚哭笑不得。
没想到，那气势滔天的曹阎王，竟然有这么一个强势较真的女儿。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阎王的闺女够豪横。
“你这是哪家的规矩？”
“江湖上的！”曹凌竹挺起傲人的胸膛。
“呵呵，我不混江湖。”
“别想骗我，那你的功夫谁教你的？”
陈瀚暗道一声无奈，回头冲鹰钩鼻投去求救的眼神。
哪知对方就跟哑巴似的跟在后面，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
陈瀚有些头大，一时半刻却也甩不掉她。
真是个小魔女啊……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好声，抬眼看去，大群人正围成一圈。
陈瀚隐约听见了切割机的声响，以及人群里传来的兴奋呼喊。
“有戏！”
“开了开了……”
“卧槽，垮了！”
“……”
陈瀚神色一动，难道是在赌石？
当下有些心动，打算凑过去看看热闹，如果有机会出手，自己自然不会放过。
要知道，赌石，起源于明末。
自己的师尊，可是这种玩法的开山鼻祖，只不过当时所谓的赌石，只是朋友之间助酒兴的小游戏罢了。
赌石自明末经历了数百年的延续，在清末发展成了一门行当，流传至今。
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开当铺，一刀披麻布，也可以看出这一行的刺激和风险。
这一刻，不光陈瀚心动了，曹凌竹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她盯着陈瀚，似乎是怕对方跑掉，但心里着实又想挤进人群看看热闹。
一时间纠结的直咬嘴唇。
好在陈瀚径直朝那边走去，曹大小姐开心的差点欢呼起来。
刚刚挤进人群，陈瀚就看到一排货架上，摆了上百块翡翠原石。
脑中川流激荡，关于赌石的一些技巧浮现而出。
陈瀚平时在书籍上也留意过相关内容，和传承记忆中的，有不小的出入。
例如师尊当时的玩法，就没有场口一说，也不讲水头。
只单纯根据石头的皮壳，来赌石底、石色。
在场围观的人非常多，但真正下场的仅有两人。
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边吆喝着，手里还在举着手机直播。
另外一人，则有五十岁上下，衣着整洁，有些秃顶。
青年此时在直播的，正是他刚刚选中的一块原石，已经被放上解石机固定好。
机器旁边，是三四块已经开垮的料子。
这应该是青年最后一块石头了。
“各位家人点点赞，这次一定涨！”
“感谢大哥送的墨镜！”
“欢迎新来的家人们，马上就要开了……”
“……”
青年语速很快，也很熟练，应该是经常直播。
陈瀚想起自己那近百万粉丝的账号，暗暗失笑。
忽然，他灵机一动。
明天斋醮道场，何不给所有的粉丝，来一场视觉盛宴？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都忍不住高高扬起。
一旁的曹凌竹注意力都放在解石机那边，她应该是第一次看现场解石，激动的双眼发光。
“滋滋滋……”
随着机器转动，老板拿着水瓶浇在石头上，刀片很快没入石身。
“涨！”
“涨！”
直播的青年激动的大喊着，连带周围的人群中，都有人跟着喊叫起来。
曹凌竹激动的秀拳紧握，比开自己的石头，都要紧张的样子。
就在这一刻，随着切开的石皮落地，那切口处显露出白花花一片。
接连不断的叹息声顿时响起。
青年苦笑着，转身去一旁直播了，开垮的原石直接留在了原地。
陈瀚打量了一下，他开垮的原石大概有四五块。
按照货架上的标价，他挑选的都不算价格太高，两三千一块，全是蜜瓜大小的尺寸。
墨眼入微，陈瀚再次看向了货架。
顿时，所有石头的细节，都被他尽收眼底。
按照传承的赌石窍诀来判断，其中有两块，可赌性比较高。
一块是黑不溜秋的细皮原石，鹅蛋形。
还有一块偏斧头形状，表皮粗糙，花里胡哨，却带有两道斑纹。
前一块比拳头大不了多少，标价八千五，后面一块则要贵了许多，标价十五万。
看来，这个赌石摊的摊主，也是个中高手。
按照皮壳的表现来定价，对货架上那些原石的判断，并没有太大疏漏。
所以那位秃顶的买家，一直在货架前纠结，迟迟下不去手。
“喂，咱俩也试试，你要是输了，就得和我比武。”
这个时候，曹凌竹大咧咧的拍了拍陈瀚，认真说道。
陈瀚忍着笑，点点头，“这个可以有，你去选吧。”
曹凌竹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顿时有些狐疑道：“你可不许跑。”
“那我先来。”陈瀚笑着，就走向货架。
根本没有再多看，就把两块原石直接抓在手里拿走。
“诶！那块……”
秃顶男人脸色一变，就要阻拦。
其中的鹅蛋形的那块，显然让他纠结半天了。
陈瀚回头扫他一眼，毫不理会，直接来到解石机旁。
这事儿谁还给你讲谦让，赌石拼的就是眼力，财力，胆量。
你自己犹豫不决，那就换别人来开好了。
这个时候，曹凌竹也晃晃悠悠抱着一块原石跟了过来。
她手里的这块……
赫然是货架上最贵的，标价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