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务武近些年来应该也是时刻关注着日本公安那些官方机构对组织的行动。不然也不会在时机如此恰巧的时候出现。”
黑泽阵边帮怀夕擦干头发上的湿气，边轻声地给她介绍赤井务武失踪的这十七年里都做了什么。
“他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的情报是被mi6内部成员泄露出去的，所以一直不敢回mi6，也不敢告诉赤井玛丽，他还活着的消息。”
“他知道，那个泄露他信息的mi6一定是高层领导的人，不然以他在mi6的资历和地位，不可能一个普通的mi6成员就能阅览到的。”
怀夕恍然地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可是……他是如何在只靠自己的情况下，得知日本公安这些官方机构对黑衣组织的行动呢？尤其还是这种秘密的，只有少数人得知的行动呢？”
面对怀夕的疑惑，黑泽阵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组织前些年来，动荡还不是很严重，对外也不是很明显。但是从今年开始…不，准确的说，是从江户川柯南出现开始，组织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了。”
“虽然极盛便是衰败的开始，但是，对于一个常年累月都盯着组织的人来说，组织今年开始的变动，是最为明显的。”
从大规模地排查组织内部的人，不管是代号成员还是外围成员。
还有便是好几个背后是组织操盘的研究院、研究所，亦或是生物医药公司，都在短时间内，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破产。
说完上面的那些原因，黑泽阵还说了一个怀夕也知道的事——
“你还记得皮斯克吗？”
怀夕点点头。
“皮斯克是组织的代号元老，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像贝尔摩德那般隐藏得很好。所以只要稍微对汽车公司董事长的枡山宪三往更深的地方查一查，便能查到他和一个国际犯罪组织来往密切。”
“十七年都关注组织的人怎么可能查不到枡山宪三和组织之间的关系。”黑泽阵嗤笑一声。
“还有就是……你看看。这是我让鱼冢做的今年开始，组织不管是任务上的失败，还是科研上的出差错，还有便是组织boSS出现的次数的一个统计图。”
怀夕接过黑泽阵递过来的平板。
上面有好几条折线图，每条折线图都代表着不一样的意思。
怀夕先是看了下图表旁边的标注。
红色的折线代表的组织日本总部任务上的失败或者出错的次数，还是还是每个月每个月来算的。大概是从江户川柯南出现后，组织任务失败的次数开始慢慢增加。
绿色的折线代表的是组织科研上研究的失败次数。也差不多是江户川柯南出现的时候，开始走上坡路——失败次数逐月增长。
怀夕视线向上瞟，开始思考。
好像雪莉是先因为组织打算用人体对药物进行试验，才开始的第一次罢工。后面的第二次罢工是因为到了要和姐姐见面的时候，但组织一直阻挡她去见姐姐，也不让宫野明美去见她。
而她罢工的时间线和江户川柯南开始插手东京命案的时间线不相上下。
所以说组织科研上出现问题是因为江户川柯南的现身，好像也没问题。
蓝色的折线代表的是……
“这个是……？”怀夕凑近一瞧，“组织在其他国家的分部出事的大致时间……？”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个？”怀夕直接将头向后仰，正面面对来自上方的黑泽阵。
“你再看看时间。”只要情况允许，黑泽阵很喜欢慢慢引导怀夕发现事情里的细节。
就像从前怀夕一字一句教他那样。
怀夕半信半疑地顺着黑泽阵的话，看向平板图表上蓝色折线下的横轴的时间。
“这……？”
“这——！”
“我的妈呀！”
“真的如果这个折线图不做出来，真的都不能如此直观地发现组织出事的规律！”
黑泽阵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插进怀夕柔顺的头发中，感受发丝慢慢地从自己手中滑走的感觉。
他拿起吹风机，打开到中档，隔着十几二十厘米的距离，对着怀夕的头发开始吹。
因为选的吹风机是哪怕工作时也是无声的，所以黑泽阵的话能很好地传进怀夕的耳朵里。
“你离开的那七年，我差不多一段时间都要去一趟国外，处理那个地方组织分部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他觉得正常。毕竟黑道组织，手下面的人发生冲突产生暴乱是所有黑道组织常有的事。
可是当第二次组织国外的分部再次出现需要他去处理的大事后，黑泽阵便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因为当时数据太少，哪怕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还是因为数据过少无法得出规律而中断。
等到了第三次，黑泽阵很确定组织就是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不一定是组织自己造成，亦或是外来对组织进行的袭击所产生的。
“这应该就是你之前常说的，人是不可能斗得过自然界的。”
对于这句话，怀夕就有话要说了。
“举手手！”
这样说，怀夕也这样做。乖孩子般地举着自己的右手，等候黑泽老师的点名。
“说。”黑泽阵也配合怀夕幼稚的行为。
“现在这句话，我这里有可以更新的话，比上一版的还要适合！”
黑泽阵颔首，示意怀夕继续说下去。
“也是一部我从小看到大的动画里的某个角色的台词——”
“科学不可以凌驾于自然规律，更不能只为一己之私！”
怀夕骄傲地站起身来，掐着腰，对着黑泽阵哼哼唧唧道。
黑泽阵瞳孔微缩。
这句话确实很适合组织当下的情况。
一直以来，乌丸莲耶的所有行为都是依赖科学上的研究，不管是青春永驻还是长生不老，亦或是死而复生，全部都是想要依靠科学实现。
可是，就像怀夕说的那样，科学不可以凌驾于自然规律之上。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容颜衰老亦是自然规律。
那么乌丸莲耶也开始的所有想法都不可能实现。
更别说，他想实现的这些就是为了自己、为了极少数人的私欲。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不会让乌丸莲耶的想法实现，哪怕没有江户川柯南，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夏目柯南，亦或是安室柯南等人的出现来推翻这个压在世界上的庞大犯罪组织。
“这句话，确实很合适组织。”
“但前提是你没有出现。你的出现其实已经算是打破了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
黑泽阵轻轻地摸了摸怀夕已经被他吹干的头发。
怀夕拉开自己和黑泽阵过于近的距离，认真地说道：“你也说了是【这个世界】了，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能要求我——！”怀夕伸手指了指自己，“要求我也要符合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呢？！”
“再说了，就算是我们那个世界，我们这样的存在也是会受到天道或是自然规律的约束。”
“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类真的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同样都是一个世界的产物，为什么精怪们可以几乎都是长生种，至少可以活几百年，但是生为人类的他们，却只有百来岁的寿命。
这样他们真的不会心生恶念吗？
“要说没人觉得不公平，那是不可能的。”
怀夕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没生出灵智前的事，我告诉过你一些吧。我也是听叔爷爷说给我们听的。”
“还是会有个别私欲重的人觉得不公平，然后跑到孕养我们这类存在的地方，拔掉那些已经开始生出灵气的灵植，想要自己也可以与天同寿，或是长生不老。”
“但是，失败了。因为植物也是会死的。不管哪个世界都不可能存在不会死的东西。只要是生物，都会死，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贪婪的人类是得到不满足的，在感受过生命的长度后，他们便想拥有更长的生命长度，可等待他们的就是天道的惩罚。”
“人类做错事了，有法律制裁。我们这类精怪做错事了，则是被天道，亦或是规则处罚。”
“当那些人类以非法的手段吃下那些已经开始生出灵智和灵气的灵植后，他们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最后当然是被天道消亡于天地间了，毕竟我们也算是天生地养的，也可以勉强算是天道、自然规律的孩子了。”
“听着好复杂，但是还是能听懂。”这是黑泽阵听完怀夕的解释后，脑子里最先出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