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依？！”白晓瞪大眼睛。
“看来你知道啊，”左依笑了笑，道：“不过不是暮光星灵的那个佐伊，是左右的左，只是同音而已。”
亚托克斯：【暮光星灵，你该……】
左依：“闭嘴。”
亚托克斯：【……】
“他好像对暮……那四个字反应很大啊。”白晓忍不住道。
左依点点头，道：“毕竟在那游戏的背景故事里，亚托克斯的仇敌就是暮光星灵，不过不是那个游戏中的佐伊，而是上一代暮光星灵。”
说着，她转身朝张烨示意了一下：“你不是申请对失常者进行观察与研究吗，跟我来吧。”
张烨和白晓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窕阿奇则显得有些警惕枪口始终对准亚托克斯，好像生怕他突然暴起一般。
好在这担忧是多余的。
亚托克斯只是静静地跟在众人身后，目光也始终落在左依身上。
进入学科院内，得亏这里够宽敞，不然还真容纳不下亚托克斯这么庞大的身躯。
不过在进入实验室后，这里的空间就比较小了——对于亚托克斯而言。
三米高的天花板，让亚托克斯近四米的身躯只能佝偻着。
很明显亚托克斯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在进来后，他就自顾自地来到角落，然后一屁股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众人。
可以看到他坐的位置，铺着软垫，想必他经常坐在那里。
“他这是……”张烨疑惑。
“哦，平时他闲着没事干会出去找暮光星灵——其实就是瞎晃悠，这会儿估计是不放心我，就又回来了。”左依推了推眼镜，笑道。
“放心吧，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我保证。”
张烨点点头，打量起了眼前这位女士。
她的身形消瘦而娇小，一米六不到，戴着圆框眼镜，身上的衣服也比较朴素。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约莫六七十岁的模样，但从五官也能看出，她年轻时候一定很漂亮。
“这台电脑里是有关我负责的失常者的详细信息，其中大部分是【左立】的，你可以随便调用。”
左依朝亚托克斯指了指，道：“左立是他原本的名字，他现在就当自己是亚托克斯了。”
“说起来，当初有款牛奶叫做伊利，和我们的名字谐音，所以当初我们被同学们称为伊利兄妹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笑了下。
“你们是兄妹？”白晓有些惊讶。
“是啊，他比我大两岁。”左依笑道。
“他是最早的一批失常者了，灾变时代初期被源端教派抓去改造了，那时候他二十岁，到如今，已经有六十年了吧。”
也就是说，亚托克斯已经八十岁了。
“这六十年来，为了帮他恢复，我积极参与失常者复常工作，但我能力有限，如今能做的只是保证他的稳定，却无法让他恢复正常。”
说到这，左依微微抬头，好似在怀念：“我已经……记不清他曾经的模样了。”
“不过这也算是改造带来的唯一的好处了——更强大的力量，更长久的寿命。”
“不然这会儿他估计也要跟我一样，变成老头子了，呵呵。”
亚托克斯看着她，忽然伸出大手，揉了揉左依的头发。
满头银丝在他布满铠甲的大手中，他的动作显得极为轻柔。
左依笑了笑，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而后朝张烨道：“张烨同学，上面告诉我，你可能是失常者复常的真正希望，所以有任何需要或疑惑就跟我说，我会积极配合。”
“这也是全体失常者复常事业工作者的意思。”
看着面前的老人，张烨郑重点点头：“好！”
说罢，张烨便直接通过脑波连接，接收了来自此处设备的数据信息。
关于失常者的各种信息乃至实验报告，都一股脑的涌入了张烨的脑中，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左依……的视频日志。
【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符合你体型的电脑，游戏都下好了，你不是绝活剑魔吗，咱们来一把！】
【哥，你想起来了不？当时这是这阵容，你出一刀流纯输出，结果被对面佐伊给秒了，记得不？】
【暮光星灵，你该死啊！！！】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别劈电脑……啊，我好不容易申请的材料啊……】
【哥，来下五子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哥，不知不觉我也四十岁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今天试试对话测试，你得尝试着控制嗓门……】
【哥，外围前线有点危险，我们得转移到天海城去……】
【哥，如果当初你不救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抱歉，年纪大了容易伤感，不说了，继续实验，今天还是对话测试……】
【哥，我老了，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不要揉我头，我已经七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的手很重……】
【哥，今天欧盟战区那边失常者复常工作好像有所突破，我会参与这次的交流会，祝我好运……】
视频很多，几千个，但张烨只用了不到三秒就过了一遍。
但这三秒给他的感觉，就好像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意识回归现实，他看向左依。
此时的佐伊蹲在亚托克斯面前，笑着和他说话。
“哥，这次来了个不得了的小家伙，上面很重视他，或许他能帮你恢复正常，也不知道那时候你会不会变成一个老头子，呵呵~”
亚托克斯小声地嘀咕着：【我，不死……】
左依：“是是，你永远不死。”
白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平淡，但她却感觉眼眶微烫。
她没有看过那些视频日志，但她能感受到。
“左教授，有些东西电脑里并没有记录，所以我能问一下，他一直在念的，是【暗裔剑魔·亚托克斯】的英雄台词，对吧？”张烨问道。
“是。”左依点点头。
“那他是随机念，还是会根据不同的场合说不同的台词？”
“不是随机念，一些符合台词背景的场合他就会说出对应台词，同时也可能根据情况对台词做出一些改变。”
“也就是说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我，对吧？”
“对，但他的自我还不足以支撑他流畅地与外界互动，还是相对被动的，”左依道：“不过进入战斗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善。”
“嗯，这个我知道。”张烨点点头，关于这点，在视频日志里有。
只是左依所说的改善，指的是——嘴臭更多样化了。
进入战斗状态的亚托克斯，骂起人来就不仅限于台词了，甚至还会自由发挥。
“关于这点，我有过推测，应该是他未被改造前的习惯导致的，”左依想到了什么，笑道：“那时候他玩游戏很厉害。”
“在当时的环境，应该叫做剑魔绝活哥，意思就是玩这个英雄特别厉害的人，为此当时的游戏职业队伍还来找过他，但他拒绝了，选择直播赚钱，供我上学。”
“当时他的风格就是和剑魔差不多喜欢嘴臭。”
“明白了，也就是说他所说的台词，其实都有对应想要表达的意思。”张烨点点头，接着道。
“所以我想问他口中的暮光星灵，还有他之前说【他们囚禁我的工具是你给的】，代表什么？”
闻言，左依眼帘微微低垂，片刻后，她道：“暮光星灵，指的就是械星。”
“【他们】就是源端教派，【囚禁我的工具】，指的是当时源端教派囚禁并改造他的设备，也有可能指改造知识，意思都差不多。”
……
……
pS：明天后天我要回泉州办事情，还要参加婚礼，所以先单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