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喙”伫立在福利部的主休息室,它张牙舞爪地挥动着长满利齿的喙,颇有种虚张声势的意味。
“大眼”“长臂”被依次打破,独留下来的“小喙”注定无法掀起什么波澜。
公司的员工数量还是挺多的。
在这种重大的镇压场合上,一组二组员工通通倾巢而出的场面着实壮观,各部门部长也难得与主管协同起来,指挥部门员工在各自岗位上有条不紊地进行镇压工作。
雪鸮抬手挡住了脸,眯着眼睛透过指缝端详“小喙”。
福利部深蓝色的灯光平时不算太晃眼,只是停电恢复时骤然恢复的灯光似乎闪伤了他脆弱的眼睛。
强光环境让他短暂的失明了一段时间,恢复过来后眼部仍是止不住地传来阵阵酸涩刺痛。
“谁...哦呀,你不用跟着我的。”
有人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EGo光滑的质感让他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头去,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但他能认出来这轮廓是谁。
夜莺摇了摇头,看着那对黯淡的灰色眸子,显然不放心处在近乎失明状态的雪鸮独自行动。
雪鸮并不领情,边暗自腹诽着夜莺的多管闲事,边笑着推开对方要搭到自己肩上的手,指了指远处的“小喙”。
“放心,我就搁这乖乖站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工作上心?顾好自己就行了,昂?”
夜莺迟疑着收回了手,倒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不想跟自己交流,最后还是点点头,放着对方在原地,独自拎上不和走向“小喙”。
他的内心实则全然没有外表来得平静。
他能察觉到雪鸮对自己的疏远,虽然对方一直是外热内冷的类型,但他不喜欢对方以这种似近实远的客气态度来对待自己。
可他能怎么办呢?
夜莺连一句简单的问好都说不出口。
他能提供给对方什么情绪价值?能以什么理由留住对方,向对方乞求哪怕一点儿的温存?
可是,就连一点挽留都没有也太过分......
“夜...莺?”
在郁闷之中听见有人磕巴着喊出他的名字,他先是一惊,以极快的速度找到声音的主人,然后又重新陷入了刚才的失落,还带着几分失望。
“诺!姐就说姐能认出这里的每一个员工。”
罗哌卡因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夜莺的情绪低落,因为EGo类型被排除在镇压之外的她正缺了些打发时间的乐子,此刻盯上了夜莺这个相处时间虽久但完全不熟的同事。
“诶,是吗?可是您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她身后还跟上来了因为同样原因也不参与“小喙”镇压任务的芬利,对方显然就是提出问题还害他被罗哌卡因盯上的罪魁祸首。
夜莺是有听过罗哌卡因的名头,反正他也没什么工作的兴趣,无奈地转过身来,看到那晃眼的金毛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惩戒部居然还有新人吗?
“可是,前辈...这算是打扰其他同僚工作吗?”芬利忧心忡忡地小声问道,她一向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虽然她也挺好奇这位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同事。
罗哌卡因懒得跟芬利解释自己这行为到底算不算打扰别人,直接将对方一把推到夜莺的跟前。
不出她的预料,芬利打消了想继续纠缠下去的念头,带着一种被强行拽到长辈跟前自我介绍的慌乱感,向眼前人行礼道:
“您好!吾是惩戒部的正式员工芬利!”
只不过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夜莺的回应,于是她好奇地悄悄抬眼,想瞅瞅对方的反应,但被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脑袋。
“唔,好像真的打扰到您了......”
夜莺没有与除了雪鸮之外的同事处好关系的兴趣,他敷衍地点了点头,趁着两人又开始在打扰这一问题上做着没有意义的争辩的工夫直接溜走了。
突然觉得镇压工作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他都跑掉咯。”
罗哌卡因不耐烦地一把攮开芬利凑过来的脑袋,而对方还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他是被我的失礼给...呃呜!着实痛心——呜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