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两个人筹划好安排方承忻的计划。
就以季筠对方承忻的了解,照他那个说到就到的罪恶诅咒,只要他们莽撞的闯进去,就能知道方承忻的真实目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方承忻的目的竟然是想要他的命。
这跟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心里一直有月珑!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想着月珑…
不过有一说一…
他还没见过月珑真人面容。
“师尊,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找你师兄去,看能不能用我们几个的力量结束这一切。”
顾封溟不懂他的意思,刚想问,季筠就躺下了。
他和衣而躺,双手放置在胸前,就像是某种仪式的动作一样。
顾封溟有些应激,冲上去就把季筠的手放在两侧,正好对视上季筠疑惑的视线。
在他的视线中,顾封溟尴尬的挠了挠头,慢慢放开了手。
“对不起,师尊…”
“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做什么…”
“可是我…”看顾封溟还想说话,季筠直接打断他的话。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没时间矫情了,我就两个月半可以活了,过的开心点吧?”
“嗯…”顾封溟的头猛然低了下去,像是受打击了,更像是对某种事情的无奈。
季筠的生命竟然在悄无声息中减少了那么多…
他却无能为力。
其实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师尊不是他真正的师尊。
毕竟真正的师尊,不会让他这样。
不会给他需要的一切。
不会帮他做成一切。
季筠突然看向他,顾封溟趁机笑笑。
“师尊,您没事了吧?那咱们商量一下事情吧?”
季筠正好也要商量这件事,所以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需求都说了出来。
毕竟怎么说,就算顾封溟不理解,但是他足够聪明,足够适应力强。
“我就这么说吧,我需要一个机会接近鬼王寒钰。”
这次他是笃定了要做这个任务,反正生命不长了。
顾封溟有些为难,因为凭他的关系没法跟寒钰搭上线,只能是给季筠做做后勤工作。
保证季筠的安全什么的。
“师尊,您之前不是自己去过鬼王宫吗?现在也可以的,我给您调配可以免疫鬼域毒气的药丸。”
想到这个,季筠但是不在意,不过有也好。
“好,我一会要出去…”
“嘣!”
他突然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把他弹了回来,他猛的退后几步。
季筠伸手摸那处东西,四处探探,发现自己好像被围在什么墙里了。
“封溟…这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季筠的视线太过热切,顾封溟竟然避开了他的视线。
低着头,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
顾封溟突然逃一样的跑开了。
视线中,顾封溟的身影直接穿过那道透明墙壁,留下了季筠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他还丢下一句话:
“师尊,等我回来。”
季筠在结界里愤愤的锤着不存在的墙,企图让不应该去的人回来,可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那个背影,如此寂寥。
他身为师尊,让徒弟们遭受了这么多,他才是那个应该去承受这些事情的人。
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错才对…
思绪被搅乱,窗外的雪仍然下的无声,惊扰了雪的寂静,他也没有什么宁静可言了。
最后,也只是归于一声浅浅的叹息。
顾封溟带着满身风雪,举着一把油纸伞,就这么站在了方承忻府邸大门口。
府邸外是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免对这个一看就是人类的家伙多加注意。
更加上站的地方,之前受过方承忻福佑的人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顾封溟的目的。
可顾封溟只是用着冷冷的视线远远看了一眼府邸内部,然后转身离开。
大雪把他来时的脚印全部盖住,只留下了白茫茫一片雪。
等方承忻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归来之时,顾封溟已经离去很久了…
顾封溟改换头面,在太阳落幕前赶到了鬼王宫,远远看着鬼王宫,他心头莫名燃起一股怒火。
想起季筠的经历,他对寒钰的印象就只充斥着厌恶。
肆意挑起战争,草菅人命,这怎么不算让人厌恶。
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解决的话,那就不是战争了。
也是正值鬼王宫的餐宴时刻,灯火通明,甚至主厅都开启了宴会。
与魔界不同,鬼域人的歌舞天赋很差,但都舞的一手好剑。
寒钰坐在正上位,身旁坐着成风,两个人神色都相当威严,下面的台子上是两个舞者。
配合相当默契,其中一个抬脚收剑,另一个就抬手挥剑,剑舞灵动又不失锋利,两个舞者同时转动时,竟然漫起了杀意。
仿佛身处战场之上,周边是将士们的杀敌声。
鬼域人自然也是享受这种东西的。
配合着耳边的乐曲,都沉浸在其中。
而此时其中一位舞者突然举着剑靠近了寒钰,眼里还有不可忽视的愤恨。
还没近身,那舞者的手臂就被斩下,抬眼看去,成风的剑上一丝血迹都没有。
他神色冷厉,语气却温柔:“谁许你动他的?”
这句话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变本加厉的宣示主权,对寒钰却是受用的很。
听见这句话,他明显高兴了不少。
坐在下面的人们个个噤若寒蝉,都不说话,但看着寒钰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畏惧。
这是一种对上位者的畏惧。
成风也不是非要这样做,只是本来寒钰的王位就有很多人觊觎,也有很多人对他不满。
这些他自会好好全部处理…
而此时方承忻那边则是另外一副画风,他看着冰棺里的尸体变成一节枯木,勃然大怒。
找不到人,只能是对着枯木无能狂怒。
“好好好,这么玩我是吧?把我当傻子是吧?”
“好好好,那大家都别想活了。”
重重的一掌落在冰棺上,手下的裂缝瞬间扩大,然后“咔嚓”一声,彻底碎裂。
精美的一副冰棺就这么在他的手里化成了雪,可他还觉得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