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确定!”
“你在哪里见过与这相似的银针?”
“柔光殿。”
南华卿厉声喝斥 “大胆,你怎敢污蔑柔卿!”
身穿宫装的男子跪在地上,着急道
“奴没有污蔑柔卿,奴真的看到了!”
花南嘉一看笑了,真是有意思,竟然牵扯到了柔光殿。
“南华卿被吓着了他,是与不是,君后和裴大人自有决断,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秦危深深的看了地上跪着的男子一眼,男子瑟缩了一下,有些慌乱。沉稳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若是污蔑可知你的后果!”
“奴...奴知道!”秦危严肃的时候极具威严,男子头低低的垂着,眼睛一闭,回道。
涉及到怀了女帝唯一孩子的柔卿,秦危也不好擅自做主,只好请来了沈琼华。
女帝一来,满殿寂静,暨白美艳的眼睛全是无辜,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他无助的站在那里,像是个漂亮的小狐狸受到了无妄之灾。
只能祈求沈琼华救他脱离苦海。
矜贵的华服装一闪而过,许多没见过女帝的嫔侍不由得纷纷张望,陛下长得真好看啊。
花南嘉正高兴呢,察觉到其他人的注目,不由得清咳一声,所有人赶紧收起自己的目光。要说在这后宫最不能的罪的便是昭贵君,曾经有不懂事的嫔侍摘了他养的君子兰,便被打了十个板子,虽然不致命,却也要了那男子半条性命。
花南嘉满意的笑了,继续盯沈琼华,这些小贱蹄子,别想着勾引陛下。
沈琼华无奈扶额,真是拿他没办法。
目光扫向地上跪着的男子,神色不悦。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分虚言,便是车裂之刑!”
男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首美丽的女子,直视天颜是大罪,身旁的宫侍一个巴掌呼过去,打醒了他也打醒了众人。
原本还沉浸女帝容貌的嫔侍一瞬间冷汗直流,害羞也没了,转而是无比的恭敬,伴君如伴虎,好像他们就忘了,自己身处于什么样的地方,自己的妻主是什么样的人了。
看着众人的脸色,沈琼华满意了,只是身边这个人看她的目光更加灼热了,反正什么招数对花南嘉都没用,沈琼华都怀疑,花南嘉是不是她的粉丝头子。
是不是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啊。
秦危目光闪了闪,车裂之行,太过残忍,却也实在有效。
沈琼华的话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也给宫中侍君留下深刻的印象,女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按照正常的宫规,最多不过是处死,一杯斟酒,一条白绫,车裂之行实在是太过残忍,不少男子听到这刑罚都会腿软。
金口玉言,他们不会怀疑帝王是在吓唬他们。
沈琼看向地下跪着的男子,男子微微发抖,她这么做是想给这个男子一次机会,只有犯罪的成本无限加大,才会让要犯罪的人清醒,好好思考他到底要不要犯罪。
而不是一时冲动然后悔恨终生。
那名宫侍慌乱揪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这是一场心理博弈,就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最后,他哭了,车裂之行,他见过一次,那是一场噩梦一般的刑罚,见了的人几乎不会忘记。
“奴,奴有罪!”
沈琼华笑了,一瞬间整个大殿都明媚起来,再次看呆了屋内的嫔侍,花南嘉这次没有阻止,他离沈琼华的位置最近,直击天颜,根本顾不上旁的人。
沈琼华很满意,她既保住了一条命,也省去了一场麻烦,在来这里之前,她大约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似春正在派人去查,但她希望真相到她手里之前,她可以减去这场麻烦。
如果她不这么说,给宫侍增加心里压力,正常得流程便是他诬告,然后裴之查清,最后他被处死。
暨白还会担惊受怕,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那可是她第一个孩子啊,虽然她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是灵魂在后世呆了十多年,她的思想也终归是与这里的人不同。
在来这里之前,她便得知这名宫侍曾经亲眼见过车裂之刑,那天之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半个月才走了出来,打蛇打七寸,沈琼华自然要知道他怕什么,才能以此震慑。
“哦?”
“你有何罪?”
“奴,奴污蔑柔卿!”
南华卿闻言脸色一变,瘫倒在地。
“是华卿逼我的,他说受不了柔卿,不过是怀了孕便能居一宫主位还能得陛下宠爱。”
“放肆,你,陛下他在污蔑嫔侍!嫔侍没有!”
“我没污蔑你,你嫉妒柔卿,总是在说你家世显赫,凭什么你要住在偏殿,而他出身低微却可以住在主殿!”
“陛下,奴这次没有说谎!”
“哼,位份封号都是陛下给的,南华卿你好大的胆子敢质疑陛下!”
花南嘉看着下首跪着的人,真是愚蠢,陷害的手段太拙劣了,不是他想要帮着暨白说话,实在是这个南华卿的做派他更看不上。
真不知道他该说他聪明好,还是愚蠢好,说他愚蠢他还能在看见尸体的第一时间想着害暨白,说他聪明明明这是一个漏洞摆出的谎言。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竟然敢质疑陛下的决定!真是找死!
南华卿双腿发软被拉了下去,余生只能在冷宫里面,告发他的宫侍则被贬去夜廷,怎么说也是保住了一条命。
这场闹剧以此收尾,沈琼华今夜肯定会留在柔光殿,花南嘉不甘的离开。
暨白靠在沈琼华的怀里,丰腴的身体掩藏不住他妖异的美丽,白皙的手放在沈琼华的腿上,头乖顺的枕在沈琼华的腿上,柔和宁静。
受了委屈的人反而不哭不闹,沈琼华知道,暨白自己出身青楼,他一日不曾忘记,就怕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跟他说。
因为他不敢苦闹,他没有资本,没有显赫的家族做他的后盾,他的依靠只有沈琼华一个人。
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小心谨慎,尽量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