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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李佑林下了值,才亲自护送秦姝进宫。

路上,李佑林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跟秦姝说了一遍,“今日早朝,皇上宣布了由晋王殿下临朝监政,行皇帝之权。”

这在意料之中。

皇上身体亏得厉害,就算捡回一条命,也需得仔细将养。

“宫里有人传言,皇上病愈,晋王回府下马车时险些失足,是为失意。”

“宁王向皇上递了请罪折子,贵妃‘病重’,宁王请旨进宫侍疾。”

秦姝眸光微动,轻声问道:“皇上准了吗?”

李佑林道:“未有消息传出。”

在前些时日,皇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宁王又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就算再疼宠他,也难免心寒意冷。

如今皇上身体好转,宁王再适时低头认错,用昔日的父子情分,换解禁和进宫的机会。

难保皇上不会心软。

有宁王借皇上病重、妄图控制皇上在前,晋王这段时日衣不解带的侍疾,就有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病愈,晋王回府失意落马。

这些谣言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晋王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只怕都得付诸东流。

秦姝轻轻叹了口气:从古至今,夺嫡向来都是最残酷的斗争,是亲生父子和亲兄弟之间的你死我活。

是为了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展开的一场亲情与权势之间的血腥残杀。

在这场战事中,稍有疏忽,面临的,或许就是无间地狱。

宁王虽接连败北,朝中势力被清理大半。

然他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根基比晋王要深厚的多。

再加上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算得上是得天独厚。

而晋王,看似胜利在望,稍有不慎,仍会是满盘皆输。

接下来,就得看晋王这次要如何破局了。

至宫门前,秦姝验过腰牌,与李佑林告了辞,跟着引路的小太监,一路向正元宫走去。

进了宫,安顿好,秦姝去前殿找李德贤点过卯,算是正式在宫中住下。

她这个女官,本来就是皇上临时起意。

因没有先例,又是对朝廷立过大功的人,秦姝整日无所事事,皇上不召见,也没人给她安排差事。

所以除了到皇上用药的时辰,她去前殿服侍着,大多数时候,就留在后偏殿中。

就这样在宫里待了十余日。

这还是自爹娘遇难以来,她过得最悠闲自在的一段时日。

眨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天气转冷,皇上的咳疾又有加重的迹象。

这天一大早,秦姝赶到前殿的时候,正好听到皇上在里面大发其火。

一只描金玉盏“嗖”的一下从殿内飞出来,“啪”的一声摔碎在秦姝脚下。

所有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秦姝刚要跟着跪下去,余光中就看到李德贤在朝她招手。

她赶紧进了殿,朝皇上福身一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该用药了。”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别着脸坐在御座上。

秦姝示意身后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将汤药端过来,接过后放在皇上身边的案几上,轻言慢语劝道:“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

皇上冷冷瞥了秦姝一眼,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再发火。

秦姝见李德贤一个劲朝她使眼色,只好壮着胆子道:“奴婢记得陛下还欠奴婢一个承诺,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皇上斜了秦姝一眼,哼笑一声道:“怎么,连你也来跟朕讨债来了?”

这段时日的相处,秦姝大致也能摸得清皇上的一点脾气性格。

估计以前没人敢这么跟皇上说话,小姑娘日常撒娇弄痴,皇上会觉得有几分新鲜。

只要不逾距不僭越,皇上也愿意由着她。

秦姝忍不住笑了,“原来陛下生气,是因为有人跟陛下要债了吗?哎呀,奴婢这债,莫不是讨得不是时候?早知有人已经跟陛下讨过债,那奴婢应该过几日再来讨。”

皇上正心烦着,但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笑吟吟朝他撒娇的样子,心里的烦闷还是散了些许,“敢情你这是不打算让朕闲着,天天有跟朕讨债的呢?说说,你要跟朕讨什么债?”

秦姝娇憨笑道:“陛下可是亲口答应许奴婢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那奴婢便恳请陛下,将这药喝了,不要生气了吧?”

皇上瞪着秦姝,“哼,这是两个愿望。”

秦姝反驳,“哪有?分明就是一个。”

皇上忍不住笑了,“也就是你这个丫头,从来就不怕朕,敢跟朕讨价还价,还敢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儿,跟朕要官儿做。”

秦姝连忙大拍马屁,“谁让陛下这般和善可亲?奴婢一见您啊,就打心里觉着亲近。您不知道,以前奴婢可胆儿小,在别人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皇上哼哼笑,指着秦姝对李德贤说道:“看看,就她这样的,还胆儿小?”

李德贤连忙笑道:“皇上说得是。”

秦姝连忙陪着笑,将药往前推了推,“那陛下喝过药,原先许诺奴婢的愿望,就算一笔勾销了。”

皇上盯着秦姝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不如这样,朕今日就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若是做好了,朕就答应给你一个真正的官儿做,如何?”

秦姝心里一跳,下意识就觉得,皇上要交给她的这个任务,搞不好是个会掉脑袋的活儿。

果不其然!

秦姝不等答应下来,就听皇上慢悠悠说道:“有人检举,晋王曾暗中命人私制龙袍,你去一趟晋王府,替朕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秦姝顿时汗流浃背,连忙跪了下去。

皇上脸色瞬间阴沉可怖,“怎么?你是要抗旨不成?”

秦姝连忙回道:“奴婢遵旨。只是,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冷笑道:“还不情之请?说说看。”

“既然要查晋王府,若奴婢一人去,恐难服众。不如陛下再选一两人与奴婢同往,如此一来,便是查出任何结果,也无人质疑。”

皇上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包括晋王府门前的失意落马,都是宁王一派传出来的。

谁都知道秦姝是晋王的人,只派她去,宁王定然会说皇上包庇晋王,只怕以后还会揪着此事不放。

再派一个宁王府的人一道去查,更显得公平公正。

之前皇上听到这个消息,盛怒之下本打算派禁军直接围了晋王府,进府查抄。

可念及贤妃那日说过的话,皇上又觉得自己未经查实便如此大张旗鼓,万一是冤枉了晋王,只怕会伤了父子之间的情分。

思来想去,犹豫不决时,正好秦姝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