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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宬母亲肖五夫人问道:“什么符?”

肖宬回道:“安神符啊。秦小姐说,那是秦大掌柜去南昭时,遇到一位得道高人求来的。在普度寺时,秦小姐见祖母脸色晦暗、精神欠佳,这才将此符赠送给儿子。”

五夫人连忙唤了翠羽,问了那张符,“可曾挂上试试?”

翠羽略一思忖,脸色顿时有些怪异。

肖宬问道:“怎么了?不管用吗?”

翠羽嗫嚅道:“不是,是那张符,因挂在帐子里,更换香囊的时候,已经替换掉了。”

肖宬懊恼万分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翠羽神色就有些慌张,连忙问道:“那张符,果真很管用吗?”

肖宬道:“那符是何时挂的?何时拆的?祖母的魇症又是何时好的,何时犯的?”

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玉嬷嬷从内室走了出来。

正好听到肖宬这几句问话,连忙回道:“头年六爷拿回来的当晚就挂了的,初七一大早就换下来了。”

可是肖老夫人睡眠改善,确确实实是从挂上符菉那晚开始。

拿走符菉的当天歇晌,就开始噩梦连连。

玉嬷嬷脸色瞬间惨白。

肖宬呛声问道:“那符呢?香囊替换了,符总不至于也扔了吧?”

不止扔了,还烧了……

玉嬷嬷一想到自己做得那个决定,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她六神无主想了半天,才慌慌张张吩咐房内服侍的丫头,“快去大厨房问问,那些替换下来的香囊,可还在?”

都放大厨房了,怎么可能还在?

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最后垂死挣扎一下罢了。

翠羽不敢假手于人,亲自跑去了大厨房。

陈婆子听了翠羽的话,才知道自己这几日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竟是那日偶然捡回去的那张符的功劳。

要还回去吗?

私藏夹带主子的东西出府,打一顿板子赶出去都是轻的。

再说了,当时自己还让香儿去请示过,是荣恩堂的人说可以烧。

那符没了,也怪不得她。

怪只怪,能美美睡一觉的感觉实在太诱人了!

陈婆子想到这里,斩钉截铁说道:“当时婆子是看过那个香囊,九成新,里面又有一张符,还特意让香儿去主院问过。”

“香儿回来说玉嬷嬷和翠羽姑娘都让烧,婆子这才烧了的。”

翠羽惊呼一声道:“已经烧了?”

陈婆子双手交握腰腹间,皮笑肉不笑道:“哎哟姑娘哎,婆子是厨房打杂的下人,那主子让干的事,能不麻溜的吗。这都三日了,炉灶里的灰都清三遍了。”

翠羽急得满头是汗,在原地团团乱转。

看她这副样子,陈婆子越发笃定那张符是个极难得的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人家不要了的,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的!

让她还回去?

梦都别这么做!

陈婆子看着翠羽,小心问道:“翠羽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吗?”

翠羽看着陈婆子,欲言又止。

陈婆子直接说道:“婆子还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干,姑娘若没有其他吩咐,婆子要干活了。”

说完,也不等她给反应,直接回到灶台旁。

翠羽呆了好久,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出了大厨房。

陈婆子坐在灶前,轻轻嘁了声。

然而心里美滋滋的。

烧火也烧得劲劲儿的。

另一边,翠羽回了荣恩堂,将情况跟玉嬷嬷一说,玉嬷嬷顿时眼前一片黑。

五夫人看玉嬷嬷面无人色的样子,小心翼翼问儿子,“这符,不知秦小姐那里,可还有?”

刚说完,五夫人就臊得红了脸。

肖宬嗤笑一声道:“那是秦大掌柜去南昭,偶遇云游四方的得道高人,得了高人眼缘才求来的。”

真当这种符是路边的大白菜啊?

那些胭脂膏子是这样,安神符又是这样。

都是好东西,却因为自恃身份,不把人家的心意放在眼里。

肖家在姑母入宫之前,也是一般官宦人家。

不过几十年时间,怎么个个都变成了这般模样?

真正的好东西看不到眼里,反而将那些簪儿镯儿的,一个个都拿着当宝贝。

难道肖家人的眼里,就只看得到金银财宝不成?

肖宬越想越气,站起身踹开凳子气哼哼跑了出去。

出了府却又觉得无处可去。

他很想去看看秦姝。

可自从知道玉嬷嬷去秦府讨要胭脂膏子的事之后,他自觉无颜面对秦姝,每次到了府门外,又悄悄离开。

肖宬想了想,跑去了潼关胡同。

一问,才知李佑林去了秦府。

他也很想去,又一想到祖母让人替换烧掉的安神符,知道祖母肯定不甘心,一定会派人到秦府问安神符的事。

到时恐怕在秦姝心里,他去秦府的目的,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思来想去,肖宬最后还是去了府衙。

纪玮暂代锦州刺史一职,刚刚开衙,事情多成了一团麻。

好不容易才忙里偷闲,纪玮提着一壶茶回到后院,就看到肖宬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正席地翘着二郎腿,躺在石阶上晒太阳。

纪玮笑呵呵在他身边的石阶上坐下,问道:“容沣今日怎么如此闲暇?不是说老夫人身体有恙,你要在府中侍疾吗?”

肖宬长长叹了口气,有力无力道:“以前,祖母总说我爹胡闹不着调,整日里跟一伙子江湖草莽混在一起。如今看来,我爹,才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他爹,早早脱离了那个华丽又令人窒息的笼子,成了一只自由的鸟。

如今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与朋友高谈阔论,带着心爱的女子纵横江湖。

看着母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独守空房。

白天在人前要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端庄娴雅的主母形象。

夜里却黯然神伤、独自饮泣到天明。

肖宬不知道该恨父亲的不负责任,还是该同情母亲看似繁花锦簇、实则凄凉惨淡的人生。

他不想自己未来的妻子,也经历母亲的痛苦。

他要娶妻,定要娶自己喜欢的女子。

像秦姝。

那个女子,看着清冷娇弱,实则内心坚定又倔强。

像传说中的火凤凰。

看似温软无害,实则蕴藏着足以焚毁世间一切不平事的火!

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向往。

肖宬幽幽叹了口气。

纪玮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位小爷,今儿这是受什么大刺激了?

竟跑这儿感慨人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