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又名赤狐,因品种和地区的差异 ,一般来说毛色有黄褐色,红褐色,深红色等。
底下的两只窃窃私语的红狐是都红褐色的毛发,但是并不纯净,有不少粗糙的杂毛,隐隐之间可见浊气。
若是修行有成,守道而行的灵狐的话,毛发和气息会更加地清明无暇,让人一瞧便知是清修之灵。
从萧归安面前走过的两只红狐修炼成现在的程度。
明显是走了点歪门邪道,就连炼化横骨,能够清晰地口吐人言都做不好。
它们的灵识低下,自然是探查不到鬼新娘的,只是莫名觉得这竹林间更冷了几分。
不愿久待,加快步伐,摇晃着尾巴迅速隐入了另一边的草丛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萧归安才轻轻地从竹枝上落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它们刚刚的那短短几句话,萧归安就认为他貌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谁家正经狐狸会用上吸食,圈养,品质这几个词,分开来看没有什么,这一合起来就不得了。
【我还以为修妖道的狐狸都会很好看的,刚刚那两只看起来脏脏丑丑的,看起来都要肥的看不出原本的物种了】
【杂修的妖道是这样的,看,地上狐狸毛!】系统解释道,瞧见了地上的毛发,【狐狸天生有幻术血脉,这点狐狸毛收集起来,结合阴鬼之力,能够稍微幻化出点东西……】
月亮已经不知何时也要隐去了,东方的天边隐隐亮起,这漫长至极的一晚终于要过去了。
到时候身为阴鬼之属的鬼新娘要行走于人间,只怕要被那高悬的太阳灼伤了。
白日,阳气绵绵,萧归安估计自己会直接被削废了。
扫过面前的竹林,萧归安直接抬手折了一道,将周围细碎的枝叶摘去,然后用鬼气将其分成多条纤细竹条,直接将其编做雨伞支架。
再选了根上好的竹子做伞柄,萧归安将红盖头取了下来,变大几分,化作大红色的伞面,再打入两道狐狸毛。
能够遮掩阳光,带有致幻迷惑效果的鬼伞便做好了。
竹林之中,鬼新娘轻轻抱起竹篮,手里撑着一把大红竹伞,轻轻遮掩住她的面容和身子,悄无声息地往小路之外走。
五里路,得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村里面去了。
走出深深的大山,一日新晨,万物复苏,不再似夜间一般沉静,萧归安已经隐隐能够听见清脆鸟鸣了。
东边的天边已经几乎大亮,太阳被丝丝云雾笼罩着,不多时就要升起来了。
以往萧归安所钟爱的清晨的阳光,现在却要变成杀死他的利器,尽管有着大红嫁衣的遮盖,萧归安依旧隐隐感受到了一种灼烧感。
现在太阳还未完全出来呢,待会儿会变成什么样,萧归安不太敢想。
只要在翻过这个山头,再走一段小路应该就到了。
萧归安站上山头,撑着大红竹伞,居高临下的看着山谷之中分布在不远处的两个村落。
他虽然没有阴阳眼,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清晨时分,那两处村庄却有些死寂安静,未听见鸡鸣之声。
虽然有几处已经升起了炊烟,可是那烟却蒙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透着一种不人不鬼的妖邪气息,飘到半空中之后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看来果然有点问题。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他撑得了,气运之子未必撑得了。
小天师还是孩童之躯,又自绝五感,隐匿气息,无法从天地之间吸取灵气,这样长久下去,若是不进食,只怕是会被活活饿死。
还是那句古话,来都来了。
萧归安将伞拿的更低了些,顺着那被村里人踩出的山间小道下山。
这个年代,大山之中还都是封闭的,全部都是黄土泥路,尘土阵阵,路边长着不知名的野菜野草。
等萧归安差不多到村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户人家出来活动了。
大清早的,不少人蹲在屋子旁的水沟处洗漱着,偶然看见扛着斧头走过的邻居,用萧归安听不懂的乡间话语吆喝一声。
一些人提着桶,里面装着刚刚搅拌好的饲料烂菜叶,走向了栅栏里围着的鸡和鸭,挥着手,赶着鸡鸭去吃食。
淡淡的米粥香味飘了出来,不时还从后屋传来铁锅翻炒的声音。
这时候整座村庄似乎才像活过来了一般。
萧归安就像是一道幽魂一般,悄无声息的飘过,看着那一座座瓦片屋,心中思索着应该去哪一户人家最好。
隐约间,竟然有读书声飘荡在他的耳旁。
“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的是……”
飘到屋前的香樟之后遮掩身形,萧归安抬眸望去,只见房子门口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正在念着书,她的鼻梁上架着厚重的眼镜,手里正端着一本《时事政治(初稿版)》。
那女孩身上穿的服装倒是更显得现代一些,身旁还放了其他的一叠书,萧归安眯了眯眼,系统给他解释说那是大学的一些课程论述书本。
看来面前的女孩,就是从大山里走出的珍贵大学生了。
真不错——
萧归安眼睛微微发亮,无论哪一个年代,大学生都会是一种很好交流的生物。
就决定是你了,亲爱的大学生!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
正在读书的廖芳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她只是觉得突然冷了些,头顶上好像蒙了一层阴影,遮住了不少光。
她扶了扶眼镜,抬头望去,看见了站在她身侧,身穿大红嫁衣,手里抱着竹篮,撑着一把红色竹伞的女子。
那把红色竹伞微微倾斜,压得极低,遮住了鬼新娘的真实面容,廖芳华只能看见她有些过分苍白的纤细脖颈和下巴。
“妹子,我回娘家省亲,走的有些累了,这山路这两年变化的有点多……我能不能在你家坐一会儿,歇歇……”
略微沙哑的轻柔声音从红衣女子的嘴中说出,语调极为轻柔,很快就飘散在风中。
廖芳华哪里见过这阵仗,长着娃娃脸的女孩一时愣在了小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