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装了一下,“映映,我难过。”
夏公子冷酷地说:“那你上一边儿难过去。”
林二抱着人不撒手,“我明天去找人看婚期,咱们争取这个月就把事办了。”
“……好。”夏映从男人怀里起来,“今晚我们还是分房……”
夏映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就完全听不清了。
林二说:“你睡床,我睡地上。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越雷池一步,好不好?”
夏映闷闷地答应了,完全没看到林二得逞的笑意。
黏自己夫郎,天经地义。
两人分别洗漱过后,林二让侍子打地铺的时候,侍子还非常不理解。
林府空房间多得是,老爷挣下的家底,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他非常不理解二爷为什么非要睡在地上。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侍子,他并未多说,十分利索地打地铺。
怕地上寒凉,侍子还想贴心整上几床厚棉絮。
林二朝他疯狂使眼色。
侍子将信将疑地放回厚棉絮。
林二露出满意的神情。
侍子顿悟。
薄毯往地上一铺,侍子就告退了。
夏映惊得以为林二和他一样在家不受重视,连家里的侍子都欺负他。
转念又一想,林二家中和睦,兄弟之间也没有龃龉,顿时明白过来。
男人这是在使苦肉计呢。
夏映裹着被子翻身不去看男人,他才不上当呢。
过了一阵,林二开始作妖了。
“嘶……有点冷了。”
夏映说:“那你多盖床褥子。”
“好。”林二嘴上应着,却没有行动。
夏映一直侧着耳朵凝神倾听,发现这死狐狸当真是打算冷死自己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你上来吧。”
“诶!”林二迅速躺到床榻上,“映映真好。”
夏映都懒得说他。
虽然和男人同榻而眠,夏映心中除了那一点点不好意思之外,也不觉得难受。
他不认床,很快就睡过去了。
林二只是摸了下夏公子的脸颊,也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眉目间极尽温柔。
第二日,林二果然风风火火拽着叶轻语去找人看日子了。
小林念被委以重任,陪伴夏公子外出游玩。
护院林云渊,随行小厮林云序。
八岁小福提着小竹篮跟在林念小公子身后,时不时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酥饼啃。
当初大殷建国时,国都本就是在前朝国都的基础上扩建而来。
所以整个京城,前朝遗迹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多。
当今圣上贤明,这些前朝遗迹也不曾破坏,所以可逛的地方很多。
夏映头一回来京城,自然是哪里热闹去哪里。
等一行人欢欢乐乐地回府时,护院和小厮分别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身后真正的护院小厮手里的东西则是更多。
就连小福的小竹篮都塞得满满当当。
因为林念小公子非常豪爽,只要二哥夫多看一眼的东西,立马让人买下来。
小林念想的是: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哥夫,绝对不能怠慢了。
他把自己攒的零花钱全都带了出来,十几张银票卷成团,装在自己的小荷包里。
反正有大哥哥在身边保护他,小贼也偷不到。
然而夏映想的却是:自己一个未来哥夫,既然带着弟弟出来玩,也不能小气了。
所以他出门之前带了几千两的银票在身上,就为了给弟弟买礼物。
就这样,他们互相以为对方喜欢,就越买越多……
小厮老三主动付账,回来之后光明正大地做假账,从二哥手里多敲了几百两银子出来。
林二翻了个白眼,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后当贪官都发不了财。”
就是有点贪,但贪得不多。
很给将来的贪官界丢人。
林三义正言辞上了一套君子言论,表示自己读书入仕绝非为了贪图荣华富贵。
然后傲娇地扭头回自己院子了。
小林念拉着夏映走到二哥面前,仰起脑袋,把哥夫还给他,然后弯起眼睛笑。
林二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心想还是念哥儿贴心。
等晚上夏映和林二回了院子,他才知道今天的东西都是买给他的,顿时一个受宠若惊的大状态。
小爹去世之后,他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可他不过才来了一日,林家上下便将他看作一家人,不曾有半分隔阂。
真情还是假意,他分的清楚。
他不曾想过,这世间的爱屋及乌,竟能到此种地步,属难说清楚。
泡澡时,连侍子准备的花瓣都是新鲜的。
洗完澡浑身都香了。
林二从浴房出来时,身上还沾着水汽。
他就穿了件单衣,胸膛上挂着水珠,隐约能看到胸腹上一层薄肌。
夏映顿时心虚地移开目光。
林二用帕子揉着头发,确定不滴水了以后才上了床榻。
夏映红着脸挪到最里面,背对着林二假装自己睡着了。
林二坐在一旁,轻轻地抚上小哥儿圆润的肩头,“映映,下月初二咱们成亲。”
“……”
“映映?睡着了?”
“……”
“睡着了正好,早就想对映映做点逾矩之事了。”说罢,林二的手缓缓下移。
夏映赶紧捉住男人的手,“我醒着的。”
林二挑眉,“是吗?”
夏映翻个身滚进男人怀里,“云卿……”
林二又爽了,夏公子示弱的时候,嗓子软绵绵的。
在云州商行里摸爬滚打的夏公子,此刻和寻常爱撒娇的小哥儿也没什么区别。
林二勾起唇,把夏公子搂进怀里,“映映,这可是你主动凑过来的。”
“云卿……”说成亲的事啊!这个混蛋!
死狐狸,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在摸什么!烦不烦!
夏公子僵着背脊,一动不敢动,只能睫毛颤颤的装可怜,博取二爷的同情,唤醒他的良知!
事实证明,林二装可怜博取夏公子的同情,有用。
夏公子装可怜,对林二同样有用。
两口子的招数一模一样。
夏映被圈进男人怀里,无可避免地和男人肌肤相贴。
他还没来得及脸红,额头和脸颊就触碰到了男人的湿发。
夏映伸手一摸,湿漉漉的头发顿时濡湿了他的指尖。
“怎么不擦干一些?也不怕生病。”
林二理直气壮道:“自小就这样,没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