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城里,柳厌下线。
睁开眼睛就看到带着口罩的丰满少女蹲在自己身边,大眼睛中带着好奇,身上的白色裙子也变成了灰色的围裙,似乎是刚做完家务的妻子。
“是裂口啊……”
柳厌深吸一口气,从地板上起来,指着她的围裙疑惑,“你穿着这个干嘛?”
她都不知道这间房子里有围裙这种东西,居然让裂口女找到了。
裂口女低头看了一眼围裙,然后看着柳厌笑道,“都是放在厨房柜橱里的,我用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这倒没什么关系,只是……”
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裂口女要穿围裙。
走出房间,柳厌准备去吃点泡面填填肚子,然后继续上号。
但是刚走出房间,柳厌就看到干净到反光的地板,又走到栏杆边,看见了楼下的干干净净,她回头看着裂口女,“你做的?”
“嗯,算是吧。”
裂口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指着电视机,“其它人也有帮忙的,比如浴室就是小头发打扫的,还有角落里,是吉太打扫的,贞子和阿吊是有些害羞啦,不过没事的。”
虽然是妖怪,但是这家伙戴上口罩之后真是一个妥妥的元气少女啊。
柳厌揉了揉眼睛,开朗地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道谢之后,柳厌走下楼梯,在厨房里把泡面泡好,在等待途中拿出手机看了看东瀛国内的新闻。
有一句话叫做“当你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证明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塞不下了。”
这句话很正确,虽然有些挤兑妖怪,但是柳厌这小小的房间里都有五只妖怪,加自己一个僵尸都有六只了,那么整个东瀛的妖怪肯定也不少。
前世,柳厌咨询过埃莫奈特,成神的刚需,结果那家伙只告诉了自己成神最简单的两点。
成为一片领土的王,之后,成为这片领土内的神。
后一点柳厌不明白,但是前一点的意思还挺浅显的。
王是被子民拥护者,领土的事情,柳厌暂时不去想,但是子民倒是可以想想。
打开泡面盖,叉子搅动软了很多的面,然后又盖上盖子,让它再泡一会儿。
子民这方面,没什么是比一群无所事事,还被人类讨厌的妖怪更适合了。
但这一点和领土一样,需要的时间周期太长了,尤其是东瀛这个国家还有不到一年的生存周期,柳厌可没忘记,东瀛在游戏降临之后就消失了的事。
将泡面盖撕下,柳厌吃下一口,然后突然想到了袁慎和他说的那些话。
她犹豫了一下,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之后,开始翻看起华夏国内的新闻。
主要看天廊市的新闻,当然,性质重大且恶劣的新闻肯定不会在国内新闻网上出现,所以柳厌就从一些小道新闻和路人视角开始搜集。
『天廊市青山精神病院有数名精神病人逃离。』
『埔江边疑似发生命案,好多警察……』
『天廊市许多企业家被约谈!』
……
零零总总,可信的有,不可信的也多,柳厌肯定也不会都当真,但是从那些可能为真的消息里就能看出来,天廊市的整体格局变了。
“老姐,你到底在干什么……”
柳厌皱起眉,放下手机,大口大口将面吃干净,没吃饱,又泡了一盒。
…………
另一边,华夏天廊市内,满头银白发的柳窕站在了某栋高楼的天台上。
她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离得稍微远一些,就连一点眼白都看不见,仿佛两只眼睛都是完完全全的红眸,眼眶就像是画了烟熏妆一样的黑,似乎很久很久没睡过觉了。
她转头看着站在天台门边的男人,“异调局代理局长,你要干多久?”
男人西装革履,一双眯眯眼看起来很和善,“干到你把自己的心态调理好的那一天。”
柳窕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心态很好。”
男人靠在门框上,轻笑道,“上周,你杀死了二十几个无组织的人,其中包括十三个普通人类,青山精神病院,你将拥有心灵控制的异能者削成了人棍……”
一桩桩经过柳窕直接办理的案件伤亡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说完之后,他表情依旧,眯眯眼微微睁开,轻笑道,“杀性太重了,柳窕。”
柳窕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叹了口气,“你说,那些邪教,违法异能者和反社会人类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眯眯眼男人很直接地回答,完全不想和柳窕做这种没有丝毫意义的辩论。
柳窕自讨没趣,只得默默抽着烟,目光看向远方。
眯眯眼男人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门框边看着。
过了许久,柳窕扭头看着他,冷漠道,“那你来处理这些问题吧,有事叫陈芽给我打电话,仅限战斗,文职工作就别找我了。”
眯眯眼男人点头,笑得很和煦,“我会的。”
柳窕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离开了。
在柳窕走后,眯眯眼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气,小声感慨道,“她越来越暴躁了,刚刚那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坐在门框上,眯眯眼男人表情放松了点,“异调局的局长是个武力值max的女孩,自己这个代理局长,大概率是做不长久的,能摸鱼就摸鱼吧。”
这个时候风中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我没走远,你声音也不小。
是柳窕的声音,眯眯眼男人顿时汗流浃背,尴尬地说道,“虽然你听见了,但是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你尽快把心态调整好吧,给自己放放假。”
风中又传来声音,“你不需要做太多,给手底下的人发发工资,提供一些资料,别改变现状,他们能完成得很好。”
许久之后,柳窕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打开门,房子里很暗,但她没开灯,径直走上二楼,推开了妹妹的门。
只见,本属于柳厌的床上,一堆她的衣服围成了一个圈,柳窕缩在了圈里,以这么些许属于妹妹的气息,悄悄入眠。
门外,风正好,阳光明媚,屋内,蜷缩入梦的人,噩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