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意思了?”
柳厌问道,她不知道埃莫奈特说的有意思指的是什么,但是她不觉得这个角斗场有意思,也不觉得这种被人观赏的战斗有意思。
埃莫奈特的猫脸上出现一个笑容,“我以为你是没有心,没有怜悯,全凭理性来做事的那种类型的人类,但是我想错了呢。”
这话其实也没错,柳厌靠在墙上,笑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小猫跳进了柳厌的怀里,蜷缩成一团,猫眼睛闭着,笑着说道,“那个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就是你有心的证明,从理性上来说,你应该将她抛弃,然后等待一个时间,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女孩子指的是林夏夏,埃莫奈特看的很透彻,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只要抛下林夏夏,虽然当天不可能逃离老姐,但是过几天再走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还有吗?”
柳厌摸了摸小猫的下巴,埃莫奈特舒服地打了个呼噜,“喵啊~当猫有些太爽了吧……完全不像变回去了啊……”
这是祂的自言自语,但是并不影响祂继续回答柳厌,“还有就是刚刚喽,你为了那个傀儡生气了,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生气。”
手指摸搓着小猫油光水滑的皮毛,柳厌目光看向了坐在一边的【耳】和蹲在其旁边的【眼】,轻声笑道,“我只是觉得,指挥他们做事的人是我,被谴责,被扔石头,被骂的对象应该是我。”
这种想法,奇怪的很,不只是埃莫奈特,就连柳厌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奇怪得很,对于两个傀儡,柳厌的感觉就像是孤独许久的孩子找到两个喜欢的玩偶……
这话说的,真可怜啊,算了吧,就把这种奇怪想法认定为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的占有欲吧。
撸猫有一手的柳厌看着怀里快睡着的小猫,轻声细语道,“呐,阿蒙,你对我那个世界和你这个世界之间有什么看法呢?”
“我们的这个世界,无聊至极,危机四伏,而且我玩腻了。”
埃莫奈特先说了自己的世界,然后猫猫脑袋动了动,“你的世界,每个人都是那么好笑,明明某种怪异的异域同调都开始大幅度出现了,居然还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异域同调,这是一个新词。
柳厌立马好奇地问埃莫奈特是什么意思。
埃莫奈特措了措辞,为柳厌解释道,“大概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某一个时刻,因为某一个因素而同步在了一起。”
猫猫尾巴晃了晃,像是个手环一样勾着柳厌的手腕往猫猫下巴处送,示意她再挠挠后,埃莫奈特继续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优塔可能知道吧。”
优塔,这个名字柳厌知道,博识之神嘛,一个啥都知道的家伙。
言归正传,柳厌奇怪地问道,“这个异域同调最终会造成两个世界完全重叠起来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吧。”
埃莫奈特竖起自己的爪爪,继续说道,“异域同调就类似很大的男朋友和很小的女朋友,只要次数够多,细水长流,早晚有一天,就会变成很大的男朋友和差不多大的女朋友。”
咚——
埃莫奈特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厌敲了敲脑袋,手抓着祂的脖子,使劲摇晃,“你都是从哪听到的这些东西啊?有伤风化啊,阿蒙!”
“你们那边的人不都是这么聊的吗?”
“我不管!”
柳厌抓着猫脑袋,很是庄重地警告道,“反正,你不能,你是神,不是爱听八卦,爱说荤话的小色猫。”
埃莫奈特打了个哈欠,“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当小色猫。”
说着,埃莫奈特拍开柳厌的手,落在地上,继续说道,“反正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啦,只要这个同调的次数多了,世界与世界能接受的尺度也就会越大,到后来,彻底融合也不是没可能。”
祂停顿了一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们称之为命运,异域同调只能延缓,不能停止。”
听到这说法的柳厌沉默了,然后笑了。
她笑这属于全世界的命运啊,无法更改,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那个戴着龙面具的人又站在了柳厌的门口。
“这么快有到我了?”
柳厌放下埃莫奈特,站起身,同时操纵【耳】和【眼】跟在自己身后,一人两傀儡走出了牢房,重新走出熟悉的门,站在了刚刚离开不久的场地。
对面站着一个莫名熟悉的人,柳厌思索了一下,她觉着自己肯定和对面的那个家伙有一面之缘,但是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了。
大脑飞速旋转着,柳厌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有关这个人的面孔。
“你是那个炸了机场的人吧?”
柳厌终于认出了这个家伙是谁,是机场里那个被几个人围住的人,当时的爆炸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家伙。
她又问道,“你知道你的爆破行为让我的计划全部泡汤了吗?”
“我很抱歉,但是这是我们的计划。”
爆炸客听到柳厌的问话也笑着回应然后继续说道,“我比你来早了大概几十秒吧,希望你能喜欢我的礼物。”
话音未落,一颗站在柳厌这扇门上方的炸弹便无声地走进了倒计时。
轰!炽热的高温在身后出现,汹涌的火光在一瞬间将柳厌包裹,火焰与硝烟将柳厌的全身上下包裹,她嘶吼着,咆哮着,撕扯自己点燃的衣物,而炸弹客则是带着笑意看着这一幕。
待到那燃烧的火球躺在了地上,停止了打滚后,他放声大笑起来,“异能者总队长的妹妹,哈哈哈哈,被我杀死了!哈哈哈!”
“你杀死谁了?”
画面一转,完好无损的柳厌踩在了躺在地上的炸弹客脑袋上,听着他并不清晰的“梦呓”,抛着手上拳头大小的炸弹嘲弄道,“真不行啊,才十秒就倒了……”
柳厌手一挥,【皮】化作长枪,刺穿了炸弹客的脖子,彻底抹去生机之后,柳厌朝着通往的牢房走,在走到没人能看见的位置时,她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在从牢房到角斗场这段路上,她又看到了在机场时看到几乎相同的画面。
火光,躁动,油画一般与周围鲜明无比的对比画面。
这就是【愚者之眼】吗?
能够看穿危险,还是能够看见事物的发展方向?搞不懂啊……